云中城,州府。
昏暗的房中,李秀宁伏在榻上,眉头紧锁,已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适才战斗之时,她肩上就已受了一刀,只是身处战斗当中,强行压制伤痛,硬是撑了下来。
战斗一结束,精神一放松,刀伤的作用便显现出来,令她陷入昏厥状态。
“武侯,你要的药送到了。”
李靖匆匆而入,将依着李长策所开药方,配好的金创奇药送了进来。
李长策看着手中金创药,再看看李秀宁,却有几分为难。
要为她敷药,就必须要解下她肩头衣衫,到时候肌肤相碰,岂非又犯色戒。
李长策虽有还俗之心,但到底还未还俗,多少便有几分顾忌。
“公主刀伤不轻,上药必须格外小心,必得有专门的郎中来做,武侯医术超凡,非你莫属,还请武侯不会再顾忌其他,救人要紧。”
李靖看出了他的顾虑,便是如此劝说道。
李长策眼神一动,旋即省悟。
李靖所言不错,性命面前,所谓戒律又算得了什么。
“我来吧。”
李长策不再犹豫,来到李秀宁身边。
李靖识趣的退了下去。
这房中,只余下他姐弟二人。
“救人要紧,何况,她还是我的姐姐,就算有越礼也无妨吧……”
李长策说服了自己,便将半昏半醒的李秀宁扶起,屏气凝神,将杂念去除,抬手扶住她肩膀,要为她解衣。
就在那染血的香肩,刚刚显现半边之时,昏昏沉沉的李秀宁,蓦的清醒了过来。
“你……你做什么?”
李秀宁苍白的脸畔,立时泛起晕色,慌忙想要重新拉起衣衫。
李长策心中坦荡,自然没有做贼心虚的慌张,只淡淡道:“殿下莫要误会,你肩上有刀伤,我已配了治伤良药,现下要为你敷衍,不得不有所冒犯。”
李秀宁恍然省悟,虽然明白李长策用意,却仍不免面红耳赤,一脸的难为情。
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啊。
尽管她对李长策有意,但那分情意,却还没有深到以身相许,无所顾虑的地步。
想她云莺未嫁,还是清白之身,若是这般将自己的身子,给一个男人看了去,心下岂能不羞。
“身体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在医者面前,众生平等,没有男女之别,还请殿下莫要太过在意。”
李长策平静的劝说道。
李秀宁心头一震,蓦的恍然明悟。
“他一个僧人,能不顾戒律给我治伤实属不易,我却还有那样的心思,实在是不应该,何况,是他的话,看了就看了吧……”
念及于此,李秀宁便轻咬朱唇,含羞道:“武侯说的是,是我想多了,那就麻烦武侯了。”
当下,李秀宁便转过身去,轻吸一口气,闭上双眸,将自己染血的衣衫,缓缓拉下,直至蛮腰。
如雪堆彻的后背,那染血的肩头,便尽数映入李长策眼中。
那一瞬间,李长策心头不由一震。
经历种种破戒,红尘烟火沾染越来越多,他早已无法如从前那般,再保持一颗单纯无邪的心。
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如今瞧见这般画面,焉能不心为所动。
下一刻,李长策猛的清醒过来。
闭目镇压心神,再次睁开眼中,他已心静如水,眼中再看不到半分杂念。
眼前女子,可是他要救治的病人,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就算是要动凡人,也绝不可能是她。
李长策便深吸一口气,将她肩头伤口,小心翼翼的清理,将那金创药粉轻轻敷上,再轻轻的包扎起来。
李秀宁贝齿暗咬朱唇,拧成了一字眉,秀鼻不是发出痛苦的低哼。
换作寻常女子,早就撑不住,大叫起来。
她却不同。
身为巾帼英雄,她的意志比大多数男儿都如铁坚毅,从头到尾都没有喊一句痛。
“好了。”
伤口包扎好,李长策轻吐了一口气。
支撑许久的李秀宁,此刻却再也支撑不住,身儿一软,便向后倒了下来。
李长策不可能不管,不及多想,抬手便将她扶住。
“公主殿下?”
他轻扶着衣衫尚未拉起的李秀宁,轻声的关怀问道。
李秀宁幽幽睁开眼来,正撞上李长策那关怀的目光,又瞧着自己这副模样,躺在他的怀中,顿时羞意再起,脸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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