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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小夫妻蜜里调油,每日每夜腻在一起。( .)

    云朵要做伞,鲁铁杵就带着她去说山上砍竹子,其实这种力气活儿他一个干就行,可是就想让媳妇陪在身边,上山的时候背着她上去,砍了竹子他一个人扛下来,云朵就在他身边陪着。

    她要把伞做的大一些,做成素面,这样家里的男人也能用。石匠把自己做石器的工具全都拿出来,认真帮媳妇做伞架,时不时地凑过去,瞧瞧裁伞面、刷桐油娇媳妇,找机会偷偷亲一口。

    他最盼着的就是吃晚饭,因为晚饭后他就插上门,抱着媳妇,变换各种花样亲热。云朵虽是极为羞涩,身子却被他调理的舒爽的紧,对那事的态度也从躲躲闪闪变成了欲拒还迎。

    很快,二郎夫妻的亲昵和美在鲁家河就出了名,只不过,两个月过去了,云朵肚子还是不见动静,那些想瞧瞧大侄儿压车管不管用的人们,就有点着急了。

    外人瞎着急,鲁铁杵却不急,冬月底,下了第一场薄雪,云朵在炭炉上煮着油茶,时不时瞧一眼外面的雪景,江南很少下雪,这点细雪落在地上也就没影了。

    鲁铁杵坐在八仙桌旁雕刻一方砚台,抬眼看看媳妇,见她正望着窗外,没看自己,心里就有点酸了。

    “朵儿,下雪有我好看么?”

    云朵噗嗤一笑“你说什么啥话呢,哪有人跟下雪比的。”

    “那你只看下雪不看我,我都看你三回了,你一眼都没看过来。”大石匠酸溜溜说道。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给你煮茶呢么,你这是没醋可吃,非要煮锅饺子。”

    “哈哈哈……我家朵儿越发伶牙俐齿了。”被媳妇训了几句,石匠心里可美了,这才明白,真要是喜欢一个人呀,天天被她骂也乐意。

    云朵煮好了油茶,给他盛出来一碗,送到桌边“你喝一碗暖暖手吧,今天太冷了。”

    石匠放下手里的小刻刀,大手一伸,把娇媳妇抱在腿上,握住她热乎乎的小手“我不冷,大男人火力壮,手心还冒汗呢。你要是冷就坐我怀里,我把你捂热。”

    云朵娇俏地抱住他脖子“我守着炭火炉子呢,还能冷了不成?”

    “放着你男人这活生生的大炉子不用,偏要去守着那么个玩意儿,是不是该罚你?”大石匠剑眉一挑,找到个不算理由的理由,低头吻住了甜美的小嘴。

    云朵歪头一闪,他的双唇落在了白嫩的耳垂上,便觉一阵又湿又热的触感袭来,紧跟着便是他啧啧有声的吮砸。

    “你别闹,我该去做饭了。”云朵使劲推他,却推不开。

    “好,咱们去东院吃饭,吃完饭我再收拾你。”鲁铁杵起身,牵着媳妇的手出门。

    “我想明日回趟娘家,最近烤的红薯干比较多,给落落和然哥儿送些去吃。”云朵摇着他的手,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唉!又要回去呀。”

    “你叹什么气嘛,不乐意让我回去呀?你求亲的时候怎么说的,我想回娘家你随时都送我回去。”云朵撅起小嘴,把自己的小手抽了回来。

    鲁铁杵转回身捏捏媳妇小脸“我不是不乐意让你回去,只是,去了你们家,咱俩就得注意点,不像自己家这么随便。我想亲你也不敢动嘴,想摸你也不敢下手。”

    “你哪天晚上不是亲半宿、摸半宿的,还不够啊。”

    石匠瞧着媳妇生气的小模样,笑道“好,明天陪你回家,行了么,今晚得让我亲个够啊。”

    小两口打情骂俏,即便有点小矛盾,很快也就过去了。他死皮赖脸地要牵人家的手,云朵拗不过也就从了,跟着他往院子里走。

    “二郎,二郎在家吗?有人找你,县城里来的。”鲁二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云朵赶忙抽回自己的手,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旁。

    “在呢,二婶,谁呀?”鲁铁杵大步流星地出了门,见到一辆富贵人家才用的带车厢的马车。

    听到他的声音,车厢的帘子一挑,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石匠,你让我好找啊。”

    云朵也纳闷地看了过去,发现来人竟是夏天在周家园子做工时的管家,心下便有些担忧。是原来的石器没做好,还是魏账房或翟七娘的事又翻腾出来了?

    很显然,大石匠同他媳妇是一样的想法“周管家,您怎么大老远跑来了,是我做的石器不好,老爷不满意吗?”

    当时说是年底周老爷告老还乡,如今看来应该是刚回到家乡,才见到园子吧。

    周管家笑呵呵地下了车“不是,老爷前几日回来,看到石器很满意,我来是想找你买砚台的。”

    鲁铁杵放了心,赶忙把人让进屋里,云朵捧过来一碗油茶,就站在丈夫身后,安静地听他们说话。

    原来,周管家把砚台带到周大人任上,他一见便觉得那站立的仙鹤极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似乎寓意着金榜高中啊。就把这方砚台给了自己的长子,这周家大公子已经连续参加三次科考未中,如今年过而立,本已丧失了信心。却被周老爷以此砚台作保,说他这次必中。

    其实周老爷不过是找个借口,给儿子打打气罢了,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这次秋闱周大公子竟真的中了举,眼下已经奔赴京师,参加会试去了。

    周管家激动地很“我家大公子若是能中进士,全家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呢,如今老爷打算给京中的主考官略备薄礼,让公子去拜个年。可是这礼品不能太贵重,否则有可能被人参奏贿赂考官,却还要选礼部的大人们喜欢的东西,否则白白被人骂。这不,思量许久,还是觉得你这砚台合适,是个新奇物件,文人墨客都喜欢,说起来还算家乡特产,又不贵重,正合适呀!”

    这一番话把大石匠说的目瞪口呆,转头看看自己媳妇,二人交换个眼神,干笑道“您瞧,这桌子上是我正在做的砚台,和普通砚台无异。其实,那是是因为要去岳家求亲,想做个漂亮的砚台送给我岳父,在砚台上雕仙鹤这想法还是我媳妇想出来的。我们根本没想到,大人们会如此喜欢。既然您想要,那我就给您做。”

    “好好好,不过这是要当过年节礼的,你得赶赶工,腊月十五之前一定要做好,这样我们快马加鞭才能在年前送到京城。”

    鲁铁杵盘算一下,认真地点点头“没问题,初十您派人来取就行。”

    周管家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先把订金给你付了,你这砚台要多少银子一个呀?”

    “这种砚台本就是新琢磨出来的,以前没卖过。做一个普通的砚台,一天就能成。这样的费点劲,用的石头也只有山顶才有。有时候雕了一半,鹤腿断了,就得重新雕一个,怎么也得日才能成,要不您给……”大石匠试探着伸出一个巴掌。

    普通砚台二十文左右,这个砚台费些劲,他觉得要五十文不算多。

    “五两银子呀,好好好,我带来了十两订金,原是想交货的时候清账,没想到一下就交齐了,这样也好,初十我就安排个小厮过来,让他直接去京城,还能节省些时日。”周管家掏出一锭十两的整银,毫不犹豫地放在桌子上。

    鲁铁杵有点懵,转头看看媳妇,见她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毕竟自己是家里的男人呀,得在媳妇面前硬气点。

    大石匠站起身来,咳了一声给自己壮壮胆,有点心虚地扫了一眼那锭银子,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

    周管家欣慰地拍拍鲁铁杵肩膀“鲁石匠,说句实在话,你这砚台卖的有点低了,一方上好的端砚要几百两,甚至上千两,其优点不过是石质坚实、润滑、细腻,研出墨来流畅不滞,发墨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可咱们家乡的这种石头也不差呀,而且纹理更胜一筹,雕工也好。咱们老乡,价钱便宜些自然好,以后若有外人来买,你决不能卖一百两以下。”

    鲁铁杵按捺住狂跳的一颗心,强作镇定点了点头。“周管家,山顶上还有一种红石,纹理很是精致,不知你想不想要这种啊?”

    “好啊,红色吉利,适合做年礼,那你就一样做一个,我让小厮拿回来给老爷瞧瞧,他觉着哪个好,再来找你做。”周管家告辞离去,小两口一脸懵地回到屋里,直着眼瞧桌子上的一锭银子。

    “朵儿,我是不是做梦呀,十两银子这么好挣吗?你掐我一把。”鲁铁杵拿起银子掂了掂分量,还是不敢相信。

    云朵抱住他粗壮的胳膊,借以稳住身子“我也有点晕,真有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咱们去跟爹说说吧,他做了一辈子石匠,肯定比你见多识广啊。”

    小两口快步走到东院,老石匠鲁勤光正在堂屋里抽旱烟,见儿子、儿媳脸色不太对劲,就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