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干脆杀了?谁让他们跑到咱们的地盘上的?”阎镇岳说道。
“也不行!他们死在咱们这,不一样的道理吗?他们可以以复仇为借口,讨伐咱们啊!咱们又成坏人了!”柳初再次摇了摇头。
“那这,杀也杀不得,捉也捉不得,就让他们待在外面不管了?”阎镇岳问道。
“别管了,到时间大决战到来,我不信他们不跑!”柳初说道。
“那行吧,那我继续回去讨论战术了。”
“真是的,你自己就能拿主意了,你还来找我干嘛?”阎镇岳无语的摇了摇头。
柳初耸了耸肩,道:“我寻思着,你可能有更好的办法,谁知道你也是一问三不知。”
“呸!”阎镇岳瞪了柳初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等阎镇岳离开后,柳初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默。
楚画美这对母子,其实命运也挺凄惨的,不过谁让他们生在了帝王家?锦衣玉食,换来的是相应的代价付出。
隔天,楚国和海外非地的联军再次逼近十里地,他们距离甲光城,已经不足二十里了!
当晚,楚国和海外非地的联军就在甲光城一众斥候的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安顿了下来。
“这还真是嚣张啊!不怕我们现在就带人杀出去吗?”童波涛一脸愤怒的说道。
“他们知道我们不会,走吧,继续去研究战术,这一仗,不太好打,会死很多弟兄。”柳初拍了拍童波涛的肩膀。
童波涛顿时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说弟兄两个字的时候,才着重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这体型,太大只了,如果你是一只野兔,那你很容易成为猎人和猎狗的目标啊!”柳初笑着再次拍了拍童波涛的肩膀。
“我特么!信不信我给你一锤子?”童波涛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大铁锤。
“你哪里搞来的?”柳初有些吃惊。
“前几天不是修筑城墙吗,不知道谁落下的,我觉得趁手,就哪来用了。”
“你还真别说,就这锤子,抡起来贼鸡儿带劲!”
“我估摸着,我拿着这锤子到敌人中间扫一圈,能够放倒一大片!”童波涛说道。
“赶紧给人还回去!说不定是哪个百姓用来捶茅坑用的!”柳初说道。
普通人家里的茅房大坑满了后,直接会捶掉,然后重新搭建一个。
“你特么少恶心我!”童波涛看着那把大锤,顿时就有些嫌弃了。
第三天,楚国和海外非地的联军再次前进了十里地,双方相距,不足十里了!
“阎将军,人都到位了?”柳初和阎镇岳立在城头,柳初看着阎镇岳问道。
“都到位了,各地都来了一些战兵兄弟相助,加起来,不下三百万啊!”阎镇岳说道。
一次性带领三百万大军打仗,这也是他的第一次,甚至算得上是他的人生巅峰了!
“对方有五百万,起步!”柳初沉闷着脸的说道。
刚刚亢奋起来的阎镇岳顿时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是啊,五百万,可还是得打。”阎镇岳深吸一口气。
“这是个不小的数字呢。”柳初说道。
“是啊,是不小。”阎镇岳再次深吸一口气。
“所以说,你这种老人家,留在家里守家吧。”柳初说道。
“滚!小兔崽子!”阎镇岳瞪了柳初一眼。
“东疆、南疆、西疆和北疆,不能没有大将军。”柳初说道。
“那柳家军就能少了大将军?”阎镇岳冷哼一声。
柳初陷入沉默,是啊,柳家军也不能少。
但是,相比于四疆,柳家军可以少大将军!
一直以来,柳家军就好比一支矛,他的作用是攻城略地!
而四疆战兵的作用,是守家卫国啊!
所以柳初才说,柳家军可以没有大将军,但是四疆不能没有大将军!
一旦四疆没了大将军,那么谁来守家卫国?
这次,三百万对上五百万,甚至是更多,胜算非常非常的小,谁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赢。
而柳初知道,以阎镇岳的性子,假如这一仗赢不了,也必然会和敌人死磕到底!
到时候,西疆如果失去了这位大将军,那么很可能全面崩盘!
“能少!柳家军能少大将军!”柳初深吸一口气说道。
“滚犊子!你留下来,我出去!要么一起出去!”阎镇岳大怒道。
让他留在这守家?那么怎么可能啊!会窝火死他的!
“大将军,不是我跟你争,而是,四疆真的不能没有大将军!我想如果陛下在这,他所想的,一定是跟我一样的!”柳初说道。
“行了,别吵了,你留在这,我去!”阎镇岳将柳初按在了座位上。
“我去!”柳初重新站了起来,,反手把阎镇岳给压了下去。
“我去!”阎镇岳也重新站起来,又把柳初给压回了座位上。
“不!我去!”
“我去!你不能去!”
两个人的争吵声传到了大帐外面,让一众亲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锤子剪刀布!”柳初说道。
阎镇岳瞪大了双眼,这种事,锤子剪刀布?岂不是太儿戏了?
“这很公平的,你不觉得吗?让天意来决定好了!”柳初说道。
“好!”阎镇岳咬了咬牙。
一炷香后,阎镇岳郁闷的走出大帐,他输了!
“我特么竟然输在了锤子剪刀布上?”
阎镇岳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实在是太戏剧性了!
不过,让他守家?这怎么可能!
阎镇岳咬了咬牙,绝无可能!
他一定会带兵冲出去杀敌的!
晚些时候,阎镇岳请了柳初过来吃饭。
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山珍海味”,猪肉、鸡肉、鱼肉,还有几盘炒素菜。
放到长安,哪怕是九州任何一个地方,这些东西,可能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家常便饭。
但放在这边疆,尤其是现在战事吃紧的边疆,已然算得上是山珍海味了。
魏国现阶段粮食紧缺,边疆战士们虽然也顿顿有肉,可是每个人都是按照一定份量分的,可能也就一个核桃大小的那么块肉。
“阎将军,这是下血本了啊?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难道是为我壮行?”柳初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不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呸呸呸,什么叫壮行,自己可是会带着凯旋归来的!
“想着,我们认识这么久,也没请你吃过一顿饭,于是就准备了今晚这顿。”阎镇岳说道。
“哦?”柳初若有所思,阎镇岳的回答,很敷衍啊。
“来来来,快坐!”阎镇岳对着柳初招了招手。
柳初点点头,径直来到桌旁,阎镇岳已是为他拉开了椅子,柳初连忙拱手感谢。
“来,这可是好酒。”阎镇岳又亲自为柳初斟满美酒。
“来,我敬你一杯!”为柳初斟酒之后,阎镇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举杯邀请柳初。
“闻这味,的确是好酒。”柳初点了点头。
“你先喝?”柳初示意了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阎镇岳皱了皱眉。
“我怕这酒里有迷药。”柳初淡淡的说道。
“我是这种人吗?”阎镇岳顿时不悦。
“是!”柳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阎镇岳深吸一口气,随后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还把杯子倒扣过来,示意里面的酒被喝空了。
“你是不是事先已经吃过解药?所以不怕这迷药?”柳初再次问道。
阎镇岳猛的一拍桌面,将桌子上的菜盘子都给震的离开桌面两、三寸。
“你不喝就不喝!我好意请你来吃饭,你却这样怀疑我?”阎镇岳冷哼一声。
“也不算怀疑吧,我是认定这是个事实。”柳初说道。
“……”阎镇岳顿时无语。
“我还是喝我自己带来的酒吧。”柳初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囊酒,甚至还从袖口摸出一个小酒杯。
这工具,带的还挺齐全啊!
阎镇岳瞪大了双眼,被柳初的这番举措给惊呆了。
“来,现在我们可以干杯了。”柳初说道。
阎镇岳将自己空了的酒杯斟满酒,然后和柳初碰了一杯。
“你这什么酒?怎么这么香?”阎镇岳抽了抽鼻子,忍不住问道。
“龙血。”柳初笑了笑。
“龙血?”阎镇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觉得桌子上自己特意准备的那坦老酒,瞬间就不香了。
“给我来点?”阎镇岳看样子有些馋。
柳初笑着点点头,把那酒囊直接递给了阎镇岳。
阎镇岳如获至宝一般,捧着酒囊,从里面倒出酒到自己的酒杯中。
阎镇岳把酒囊递还给柳初,随后捧着酒杯,先是放到自己的鼻尖闻了闻,随后又用舌尖轻轻的蘸了下,放到嘴中细细品味了一番。
“果然是好酒!”阎镇岳闭着眼睛,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
“先干为敬!”阎镇岳对着柳初遥遥举杯,随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晕吗?”柳初没有继续喝酒,而是笑着看向阎镇岳。
“什么意思?”阎镇岳不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
他双手撑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可却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你干了什么?”阎镇岳咬着牙问道。
“没干什么,只许你在酒里下迷药,就不兴我也在酒里下迷药吗?”柳初晃了晃手中的酒囊。
“你……你……”阎镇岳指着柳初,整个人开始摇晃起来。
“阎将军啊,咱都不是傻子,换了我无缘无故的请你吃饭,你会没有防备?没有准备吗?”
柳初走过去,拍了拍阎镇岳的肩头,噗通一声,阎镇岳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又是噗通一声,阎镇岳的脑袋重重的压在了桌面上,已然是不省人事了。
“想要迷晕我?然后自个上?门都没有!”柳初看着晕过去的阎镇岳,轻轻摇了摇头。
“可以迷倒十头牛的剂量,阎将军,睡个好觉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柳初再次看了眼晕过去的阎镇岳,随后走出了大帐,让阎镇岳的亲兵进去照顾阎镇岳。
柳初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阎镇岳跟个没事人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