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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韦欣喜万分,连忙称是。

    徐少泽肯答应他,那他跟徐家这门婚事就不成问题了,虽说徐家不大可能悔婚,他却不能大意,崔家穷成这样,如果这门婚事黄了,他更不可能再找个比侍郎府更好的婚事,对他来说岂非雪上加霜?

    这一下晌就尽琢磨着回头如何讨好徐少泽和冯氏来,又少不得着小厮回府取私己钱。

    今日是徐镛下场比骑射的日子,骑射试场不能围观,徐滢也没有出去。

    傍晚时准备出门去溜个弯,才走到门下就见路那头驶过来几骑,当先的那人是徐少泽,稍后的是个年轻官员,两人身后各带着随从,一路从大门进了府。

    徐滢正疑惑着徐少泽这是带了谁回来,后头挎着篮子出来的石青便说道:“这不是崔家二爷么?”

    崔二爷崔韦,他居然上府里来了?

    徐滢想了想,且不出门了。退到墙内透过花窗又往那头看将起来。

    只见这崔韦行动之余对徐少泽恭敬有加,并不如崔嘉那般眼高于顶,而且眉眼间流转灵活,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模样,虽然神态之间也还有世家子弟的优雅,但瞧着跟崔嘉却并不是一路人。

    再看看徐少泽那准岳父的作派,她大略也猜得这崔韦的来意了。

    崔家亏空的消息对崔韦来说可谓是真噩耗,眼下这是掉过头上门巴结来了。

    她再想了想,又唤上侍棋再次出了门。

    崔韦有心机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坏事。如此将来才有资本跟冯清秋他们闹,崔家不闹,崔涣心里的秘密也泄漏不出来。

    崔韦坐在徐少泽书房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眼屋里摆设。

    徐少泽走过来,在他上首坐下,“令尊近来如何?”

    崔韦忙说道:“多谢岳父挂念,家父近来尚佳,只是……”

    都弄出这么大个丑闻来,又能好到哪里去?

    徐少泽瞥了他一眼,也是忍不住把话问出口来:“你们家怎么就会亏空那么多银子出来?”这不问不行啊。不问受不了,这怨气堵在喉咙口太难受了。他们这是明摆着吃了个瘪枣,诉都没处诉!

    崔韦垂头默叹了一气。说道:“此事小婿本该对岳父和盘托出,无奈我也是这次闹开才知情。不过请岳父放心,崔家日常嚼用是短不了的,小婿如今好歹也有份官职在身。日后等三姑娘过了门。也必会好生相待。”

    徐少泽沉沉吐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理儿他清楚,何况崔家父子都在朝中领着重职,怎么着比起寒门士子是好上许多的。可是日后分家……算了,分家也还早,且不说它。

    “那你是有什么打算?”他皱眉道。

    如果没出这档子事,他是要问问他议婚之事的,如今反倒不好怎么开口了。

    “如今崔家情况已然至斯,小婿除去用心当差也无他法。”

    徐少泽急了:“那照你这意思还得等你官运亨通了才议亲?”

    崔韦叹道:“确实委屈了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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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少泽无语了。等到他当官挣钱下聘成亲那还得到什么时候!

    他紧抓着扶手。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武试三项的成绩当场就能出来,徐滢刚回到府的时候就听到徐镛位列头甲的好消息!连忙连房也没进就去了正房告诉杨氏。

    杨氏正准备下厨烧菜。听到这消息脸上也是云开雾散,连忙催促苏嬷嬷去准备两条鲜活大鲤鱼,再去昌兴楼弄了份整好了的大羊蝎子回来添菜!

    其实不光是徐家关注着这场武举,朝中武官以及许多官宦子弟们同样关注。

    宋澈这几日日日守在校场,中军营里挑选的十个人他是准备明年提做五军大演练的先锋将的,本来他是没把文文秀秀的徐镛放在心上,觉得也就是徐滢想替自己哥哥谋个机会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在头场就拿了个头名!

    他喜出望外,拉着徐镛在衙门里唠了好久嗑才又放他回去。

    这里忍不住欢喜,想起好久没跟程笙见面,于是又乐颠颠地驾马去向程家。

    程笙正与宋裕说起日间赛事,虽说不会武,但接触的练家子多了,对十八般武器特点倒也熟稔。

    “我记得当年徐镛的父亲徐少川在世时也有着一身过硬功夫,刀剑骑射样样不赖,果然他这身绝活都传给了徐镛,假以时日,这徐镛未必不能成我大梁栋梁之材。”

    程笙这么说道。

    宋裕戳戳他胳膊,“别徐镛徐镛的乱叫,人家现在是炸毛狮子的大舅子,你这么直呼名姓,让他听到指不定又不高兴。”

    程笙听到这里,桀桀笑着丢颗杏仁进嘴:“他才听不到呢,他最近让皇上和王爷捉着看小话本子,眼看着婚期马上就到了,他忙着应付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思来找咱们?”

    宋裕一听这个立马八卦起来:“你说他到底看了不曾?”

    “没看!”程笙想也没想地说道。

    他还不知道他?他打小跟宋裕和宋澈这些王孙公子混一块儿,这帮人里唯独宋澈最别扭,大热天的大家伙儿扒得精光下护城河里偷着泡澡,独他不去,还一脸正气地去找皇帝告状,说他们伤风败俗有失体面,害得他们都被自个儿老子拎回家去一顿暴揍。

    他还叉着腰一脸神气地指证谁谁谁领的头,你说气不气人?

    反正从小到大这种事情多得不胜枚举,他个呆木头要是会去看春*宫,他能把脑袋剁了给他。

    “那他没看又怎么办?”宋裕不免替宋澈操起心来,“那家伙恐怕连洞房是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给他看小本子他也不看,到时候孩子能生下来吗?话说我在宋家除了我太子哥,就只有他这么个情份过硬的兄弟了,眼下兄弟有难,咱可不能袖手旁观。”

    程笙拈着一颗杏仁转来转去,“你这话说的也是。”

    宋裕嘿嘿笑起来:“所以咱们俩晚上不如请他出去转转?”

    程笙想了下,眉毛一抖:“上哪儿?”

    宋裕咳嗽道:“咱们几个这样的身份品位,当然不能随便找地方,‘品翠阁’,怎么样?”

    程笙深深看他一眼,没意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