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从昨日开始就躁动不安,岁宁看了一下,只能大概知道是临渊那里出了事。(*0小-}说-+网)
乔歌抱了书,坐在岁宁的门口,岁宁一开门就撞到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了楼梯除外吗,给我滚下去。”岁宁朝着乔歌的屁股一脚踹下去,乔歌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被岁宁一踢,重心不稳,又向后退了几步,撞在栏杆上。
“沈岁宁,我阿爹阿娘可是花了钱送我来学习的,我这大清早的起来问你个问题,你对我态度就不能好点吗?”乔小公子很委屈,昨日阿娘召她回去,仔细和她分析一番,这沈家,自从岁宁接任家主以来,沈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搭上了境主府这条线,所以悬岭事后沈家虽遭重创,但依然稳如泰山,在涯安境依旧没有让人能撼动沈家。
乔夫人在一番分析后眼含热泪总结道:“儿啊,阿爹阿娘年岁渐大,岁宁的事你要多努力,让爹娘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和岁宁结成连理啊。这乔家,你阿爹还可以给你撑两年,以后你还是要有点能力啊,不然这乔家不管给你做聘礼还是做嫁妆,阿娘都怕岁宁看不上你呀。”做父母的,别的也无所谓,就盼着孩子长命百岁,这二人的完美结合刚好就是求个长命百岁的其中一步。
乔小公子在乔夫人提到嫁妆二字时只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阿娘原来是如此不拘一格,竟然嫁娶都无所谓。乔歌本着维护男人尊严的想法,决定自己一定要将岁宁娶回乔家。
从乔家回来,乔公子拿出乔家陈年账本,开始学习家中生意,挑灯夜战,将不会的圈了出来,眼见着要到了岁宁起床的时辰就抱着账本来岁宁门前等她出来。
“怎么了,好好说话。”岁宁看着乔哥眼底有淤青,还有些不明就里,皱着眉,准备乔歌这边三两下打发了然后去找沈流云。
“你看,我阿娘说了,不懂就让我来请教你。”乔歌将账本扔给岁宁。
岁宁看着这个比她大半岁但还比她矮了半个头的男孩,此时此刻一屁股坐在栏杆下面,盘着腿,作势你不和我讲清楚我就不走的样子。
岁宁将账本一下盖在乔歌脸上,拍拍他,说道:“乖啊,姐姐有事儿,你回去请教你阿娘啊。”
乔歌一下将账本拿下来,对着白色的背影大喊:“沈岁宁,你给我说清楚,谁是姐姐,你是我媳妇,我是你哥,呸,反正你是我媳妇。”
岁宁跑得急,没与他计较,倒是两个伙计从楼下抬头看着气急败坏的乔歌,试探道:“那个公子,今天早饭吃吗?”
乔歌咬牙切齿的看着满桌的菜,她对岁宁最好的报复,就是吃完她的饭。
谁知道菜刚刚上齐,沈流云就搂着岁宁出现在他后面,乔小公子自觉地站起来,把主位让给岁宁。
岁宁去的路上遇见了来找她的沈流云,沈流云道境主府来人,说公子知道文无可能会预警先派他来报个平安。
岁宁再三确定沈流云没有骗她后忽然想起早饭没吃,叔侄二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一起来了乔歌的住处。
自从乔歌来了沈家,沈家又省了两个人的生活费。
四阿公的账本上已经剔除了这叔侄二人的伙食费,沈家别的长辈偶尔改善伙食,也会默契的来找乔歌,谈谈他和岁宁的未来。
说句未来可期,这顿饭就实实在在的算是蹭上了。
沈流云看着乔歌的自觉,蓦地有些心疼男性同胞,戳了戳岁宁道:“丫头,你怎么把人家欺压成这样了呀。”
岁宁看了一下,一边夹菜一边道:“立志做家主背后的男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沈流云瞬间对岁宁侧目,这么高的思想觉悟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沈家小叔对着正在喝汤的岁宁竖了个大拇指。
乔歌搬来沈家这几天,岁宁气色红润了,脸上也有肉了,沈流云酒足饭饱,在乔歌喷火的目光中捏了捏岁宁的脸颊,对乔歌家的厨子是越来越满意了。
“账本呢,你不是要请教我的吗?”岁宁这下想起来了之前那档子事,吃了人家饭,多少还是有觉悟的。
乔歌受宠若惊,从屁股下面抽出账本,一看,沈流云已经搂着临渊去了楼上。
……
临石居,扶桑在外面远远的看了一眼,在阿锦发现之前就赶紧走了。
额头上的印记还在发烫,他面具下的脸也变了颜色,还好这次他做足了准备,不管什么天命不天命,他只管挡在前面就好了。
本来那些阵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还好掌管黄泉的狱主发现有神界血脉上了黄泉路,乱了轮回,及时知会了他,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临渊已经躺了一天,他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本就是阴邪之体,过了时辰到了再多的阴气都能消化。
手中的释缘石紧了紧,那家人给的东西,名字真不吉利,释缘释缘,缘分是他自己求来的,凭什么它想释就释啊。
阿锦后来去找了临渊背的那个框,一看框的地址她就知道临渊做了什么,探口气,将火盆放到离临渊最近的地方,自己拿着梭子,继续织布。
扶桑一挥手,阿锦安静的趴在织布机上,扶桑额头的标志亮了亮,临渊的脸渐渐变得红润,扶桑探了一下临渊的鼻息,幻化出一把剑,撑在地上走了出去。
阿锦悠悠转醒,看着远去的背影,阿穆给她送来悬岭带回来的灵芝。
“她好点了吗?”他早上去沈家报信的时候都不敢直视沈流云的眼睛,生怕临渊真出点什么事。
“应该就快好了。”阿锦若有所思。
“他来过了?”阿穆大惊。
“他来过了,还做了点事。”阿锦对着阿穆点点头,阿穆就把东西放下出去了。
阿锦过去看了临渊的脸色,现在看起来真的像是熟睡了一般,阿锦想起一些听来的往事,抚了抚临渊的额头。
这个世界爱你的人那么多,这辈子,可别再那么孤注一掷了。
神也有自己的命和使命,千年,一天一天的捱,他们等你,远比你痛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