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亚历山大跪下,口呼吾主,对陈阳大礼参拜,站在一旁的水轻柔当场就傻了眼,微张着嘴巴,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脑中嗡嗡作响,眼神都直了……
她知道陈阳极为不凡,简直就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甚至因此之故,她隐约间都已笃定了血棺中的血族,陈阳必定能有手段解决。
但即便是如此,水轻柔也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最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
陈阳只是厉喝了一声“跪下”,对方,居然真的就乖巧无比地跪了下去,甚至就连身形都匍匐在地,口呼吾主……
这简直就是见了鬼了,水轻柔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仿佛被刷新了,整个人都是傻的!
“再有半分不敬之念,定要叫你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陈阳点了点头,说到一半话锋骤转,抬手便向一旁仍旧悬于半空中的血茧指了过去,“无论是鲜血还是生机,你从她那里吸了多少,现在立刻给我……双倍奉还!”
亚历山大依旧趴伏在地,却回首看了一下悬于半空中的血茧。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陈阳来此的目的,但对于陈阳控制他的诡异手段,亚历山大却仍旧不知。
他只知道,自己从灵魂层面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华夏人有一种宛若面对天地意志般的恐惧感,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就将灵魂消亡……
这可不是所谓的直觉,可是真真切切的事实,就在刚才,对方分明催动了一下这种冥冥中的恐怖威能,仅仅只是微弱的一点点,就差点让他就此陨灭……
正是因为这种无知,亚历山大才更加恐惧,此刻转首向血茧望去,他的眸底虽有一抹滔天的恨意浮显,但却几乎才刚出现,就立刻消失了。
他不敢!
哪怕是一个不好的念头,都不敢真正地让它在心头呈显出来。
因为亚历山大有种很强烈的直觉,只要自己心有恨念,对方……瞬间就能知晓。
脑中闪过这一切,他脸上的狰狞顿时就消失了,没有半分犹豫,体内的力量立刻被催动……
“哗……”
仿佛骤然起身了,从亚历山大的体内散出一层血色的光晕,顺着与他脚下相连的血茧茧丝,向着半空中血茧之内的萧舒雅回溯而去。
这是反刍,包括鲜血与生机,亚历山大先前从萧舒雅体内吸走了多少,现在全都双倍奉还。
当然了,鲜血这种实物是不可能在“量”方面双倍奉还的,那样萧舒雅体内也装不下,肉身会被撑爆……她可不是血族,不可能神奇地吸收海量鲜血。
所以,在鲜血这方面,亚历山大所谓的“双倍奉还”体现的是“质”这一层面。
所有被他反刍而去的鲜血,其中所蕴的能量都更为强大……
“嘤咛……”
血茧中,萧舒雅枯稿的身形迅速地丰盈起来,和先前没有任何不同,人的意识也已经恢复,双眼中迸出异彩。
“刷!”
“刷刷刷……”
密密麻麻的破空声响起,包裹她身形的血色大茧散开,所有的血色茧丝全都钻入了亚历山大的体内,眨眼消失不见。
但亚历山大却依旧跪伏在那里,头都没敢抬一下,因为陈阳没有吩咐,他根本就不敢擅自决定……
“我的修为……”
一个纵身,萧舒雅落在了大坑边上,她似感觉到了什么,脸上浮显出惊喜之色,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呼,“天啊,神境巅峰?这怎么可能?”
先前,她的武道修为仅仅才只是武尊境而已。
但现在却突破了一个大境界,达到了神境。
甚至于还不是神境初期或者中期,而是神境巅峰……只需要再有一次突破,便能和陈阳一样,就此跨入先天了!
而这一切,显然是因为亚历山大反刍到她体内的双倍生命力,和蕴含着双倍能量的血液所造成的。
量变,引发了质变,所以萧舒雅才会在这种自身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修为暴涨……这绝对是因祸得福,就连一旁的水轻柔都愕然不已,摇头苦笑!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徒儿与陈阳这种妖孽在一起,似乎是被传染了一般,慢慢地也开始变的妖孽了……
“看样子你的修为……远不止先天初期啊!”
萧舒雅的修为暴涨,自然让陈阳心头欣慰。
但他也因此而想到了其它的问题,眸中幽芒一闪,一边说着的同时,视线已移转,落到了大坑内匍匐于地的亚历山大的身上。
这老家伙之前就是先天初期,现在反刍了这么多的生命力和鲜血能量给萧舒雅,让她直接修为暴涨,晋入了巅峰神境……
但亚历山大自身却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从他体内所弥散出来的修为气息,依旧是先天初期!
当然了,这老家伙先天初期的修为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这一点陈阳心中笃定,他和亚历山大之间都已签订灵魂层面的奴仆协议了,若是亚历山大对他有这么重大的隐瞒,陈阳不可能感应不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老家伙现在并非全盛状态。
他之所以在血棺中沉眠,多半也是因此之故……要么是因为重伤,又或者是其它的原因所致。
总之,他原本的实力绝非先天初期,极有可能是先天后期,甚至先天巅峰,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恢复而已。
也正是因此之故,陈阳突然就想改变主意了。
趁着对方实力还未恢复之前,现在陈阳一个念动就能令其死亡……
而若是将亚历山大留下的话,一旦他的实力恢复,超过了陈阳,那么,之前签订的灵魂契约就极有可能发生变数。
你自身的实力不行,奴仆比你还强,人家不服,所以噬主……这原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什么想不通的!
“咚!咚!咚……”
大坑内跪伏在地的亚历山大显然感应到了陈阳的杀意。
老家伙身形一颤,立刻就在坑底嗑起了头,一个接着一个,哀声苦求,“吾主,饶命!饶命啊,老奴绝不敢有半分忤逆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