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鞋柜里拿出来三双拖鞋,让他们三人穿上。虽说外面的世界已经破败不甘,但潜意识下,我们的生活方式依旧是正常的。
这房子是个两室一厅两卫,所以正常来说,住下咱们四个人刚刚好,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正常,大斌和菲菲好说,人家俩是男女朋友,我和美琪算是怎么回事儿?。
“大斌菲菲,你俩住那屋,美琪,你住这屋。”
我指了指次卧,又指了指主卧,将这几个人依次分配好。都安排好了,我也没看他们都同不同意,径直的走向了沙发上坐下,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那你住哪啊?不会是要睡沙发吧?”
美琪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我。
我本以为美琪会接受这种分配方式,却不料她竟然这么直接的向我发问,弄得我有些无从解释。
“那个黑子啊,你这头上还有伤呢,不能睡沙发,得好好休息啊!”
大斌见到我迟迟不张嘴,还以为是我心虚,想要替我解围。说完还跟我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哥们儿够意思不?”
大斌也真能添乱,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些心思,况且我和美琪现在只能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怎么能睡在一张床上呢?即使外界现在如此混乱,也不能直接打破常规吧?那我成什么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那个,你们先聊,我和大斌先休息了。”
菲菲同样也感觉到了这尴尬的气氛,揪着大斌的耳朵就把他往屋子里拽,一边拽一边对我们笑呵呵的说着。
紧接着,就看见大斌呲牙咧嘴的跟着菲菲进了卧室。
咣当一声,房门关上,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美琪两个人,外加一条狗。
“齐墨,这样吧,晚上我和你一起睡,你头上有伤,我得看着点你,别把伤口压着了。”
此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在一起,伴随着指尖无意义的摩擦,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正在犹豫着。
这时候,将军突然摇晃着两寸长的小尾巴向我走了过来,用两只爪子搭在我的膝盖上蹭了蹭,接着四脚落地,不停地转着圈。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我明白,它想让我跟着它。
我慢慢地站起身跟着将军,将军却来到了主卧室的门前,两只爪子用力地推开了房门,咧开大嘴在门口转着圈,那意思是要我去房间休息。
“听狗的话都不听我的话...”
我回头看向美琪,美琪好像有些生气了,嘟嘟囔囔的说了这么一句直接进了屋子,拉开卫生间的门,洒洗澡去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听狗的都不听你的,我也不知道将军想干什么,这怎么能赖我呢?
最后,我还是选择进卧室休息,房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我隐隐约约看见,大斌和菲菲那间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似乎是在偷窥着我...
我静静地坐在卧室里的木头凳子上,听着卫生间里的流水声,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要是后脑勺不再隐隐作痛,那就更好了。
过了十几分钟,美琪打开房门,头上系着一条浴巾,身上裹着一条浴巾,这种场面要是在之前我肯定会鼻血狂喷的,但是现在我也顶多就是眼睛一亮,至于别的,什么都没想。
“你干嘛呢?怎么在这里坐着,上床休息啊。”
美琪一边侧过身用浴巾擦拭秀发上的水渍一边对我说。
“啊,没,没...”
“没什么没?看够了没?好看不?”
“没..”
“行了行了,快去洗澡吧,洗完赶快休息。”
我结结巴巴的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有些跟不上美琪的节奏,最后只好像美琪说的那样,赶快洗干净休息。
站起身来艰难的脱掉衣服,生怕衣服的领口刮到后脑勺的伤口。美琪看到我费劲巴力的样子,来到我身边,轻手轻脚的开始帮我脱衣服。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父母帮我脱过衣服,还没有人主动来帮我脱衣服。
美琪倒是显得落落大方,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到最后,我只穿了个小裤衩,双手下意识的遮住下体,微微弯下腰,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进了厕所。
温热的洗澡水冲一遍一遍的冲刷着我的身体。站在洗手间里,我终于挺直了腰板。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念我的父母,音容笑貌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我很想不去想这些,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疯掉已是万幸。
卫生间里热气升腾,我的脑袋有些发晕,后脑勺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痛。清洗差不多的我刚想伸手去拿毛巾擦擦身上的水,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忽明忽暗。厕所的地面上满是积水,我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上,好在情急之下我的双手及时抓住马桶边,这才受到过于严重的伤。
“齐墨!你怎么了?!”
美琪在厕所的外面听到厕所里传出异常的响动,焦急的跑到厕所门口一把拉开厕所的门。
看到了浑身赤裸,跪坐在马桶旁边的我。也不管尴不尴尬,直接来到我身边蹲下,一把把我抱住想要扶我起来,可是我却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思念,眼睛盯着马桶里的积水。我没想到,昨天晚上和父母吃的那顿饭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我更没想到,这最后一面,竟然是不欢而散...
夜,很安静。人一旦躺在床上长时间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我也不例外。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断的闪现父母的面容。
美琪同样睡不着,我被美琪给逗笑了,心情也好了许多。美琪看到我终于露出了笑容,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慵懒和开心的微笑。紧接着,美琪又帮我裹紧了被子帮助我睡眠。接着她翻了个身,我俩就这样背对背,开始度过这漫漫长夜。
宝拉公司天体监察部
一间超大型的充满各种用于天体探测仪的实验室内,里面数十个身穿工作服,胸前印有“b”形图案的内部工作人员在各自的位置上不停忙碌着。在他们面前则是一块巨大的弧形显示屏,上面整齐的罗列着一排排我们人类世界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文字。这些文字很像是我国古代的甲骨文,但是又不尽相同。
“佟部长!佟部长!接收到宇宙深处传来的信号了!”
突然,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工作人员站起来大声喊道。
“将信号的信息内容投放到大屏幕上!”
“是,部长!”
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显得非常激动,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齐刷刷的看向这个巨大的显示屏。
“孩子们,三十二小时后,你们将经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狱内风暴,这是一次危险的讯号也是起航的信号,做好一切准备...”
“父亲,看来你说的没错...”
在这个房间的最后方,建造着一颗巨大的圆形玻璃容器,玻璃容器内满是翠绿色的液体,一个放大版的人类大脑静静地浸泡在其中,大脑表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生物特征检测仪。
在这个巨大的玻璃器皿前面,摆放着一张造型古朴大气的红木圆桌以及一张古香古色,雕龙画凤的楠木凳子。凳子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正拿着高脚杯,慢慢摇晃着里面的红酒,慢慢的站起身,来到大屏幕前,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信息。
紧接着白色西装男站立的地方一阵蓝光闪动,人影再次消失不见。
二十年前 阳光明媚 下午一点半
“儿子,我老了,是时候该你掌管公司的事务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墙壁上的窗户撒进一间造型古朴大气的会客室内。一名满头白发的花甲老人靠坐在棕红色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老人精神矍铄,面容和蔼,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杯香味极浓的母树大红袍,对着面前一名年轻人说。
此人正是宝拉公司的创始人,左江。
“你也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没等年轻人答应,左江把茶杯放下,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到木窗前缓缓地推开窗户,感受着室外清凉的空气。
“大概四十年前,我曾经发射过一个小型卫星,用来监听宇宙深处传来的信号,没想到还真的收到了一段信息。就在你打电话找我,想让我给你做饭的那天晚上,这个计划正式启动,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宇宙深处传来的信号?”
左丘非常惊讶,在这之前,他一直都不关心自家宝拉公司所经营的一切,以为只是一个规模很庞大,覆盖全世界的医药公司,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
“对,就是宇宙深处传来的信号,经过几十年的破译,终于解开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信息。”
左江依旧是手里拄着拐杖,面朝窗户,欣赏室外秀丽的风景,看也不看左丘一眼。左丘一阵沉默,并没有说话,还在消化着刚才自己父亲给到自己的信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骗自己。
“爸,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强压下心中的激荡,左丘声音微微颤抖的问向自己的父亲。
“现在么,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但是我老了,这副身体已经不能再进行休眠冷冻了。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恐怕熬不到那个时候,希望你能替我做好接下来的事....对了,最近国内好像有针对我们公司的动作,你注意一下。”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