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朱厚照的城府,此时听到苏信的话,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困意全无,眼神犀利的看着苏信。
“可有证据?”
“皇上落水一案,背后主使就是信王。”
“自从皇上落水,臣明察暗访,调查事情的前因后果,今日,终于拿到确凿的证据,不敢耽搁。”
“星夜前来。”
朱厚照听出苏信话中的言外之意。
苏信拿出袖中的内官监造船文书,翻到郭真那页。
“皇上,郭真负责监造宝船,前几日,郭真遇害,臣调查郭真,发现郭真正是锦衣卫千户陆文昭的同乡……”
“陆文昭,已暗中投靠信王。”
……
朱厚照静静听完苏信的讲述,他本来有些不相信,信王朱由检,在他眼中是个很平庸的弟弟。
听完,他已经无比愤怒。
“皇上,臣请来郭真同乡,就在门外。”
“宣!”
卢剑星带着两个百姓进来,两个百姓看到朱厚照,不敢隐瞒,问什么答什么,生怕被灭口。
“岂有此理!”
卢剑星离去,朱厚照拔出墙上的宝剑,一剑斩断身前的案桌。
“我待他不薄,他竟然想要取我性命?”
朱厚照看向苏信。
苏信答道:“大明广袤万万里,这样的诱惑,相比皇上给予信王的小恩小惠,又算的了什么?”
“前几日,朕曾听闻,你已暗中投靠魏公。”
朱厚照语气有些唏嘘,摇头道:“朕听到不少声音,他们弹劾苏爱卿,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苏信不卑不亢,说道:“我知道,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江山是谁的江山,也是皇上开口,我才可以成为百户……”
苏信顺水推舟,立刻表忠心。
君臣和睦。
“好!很好!”
朱厚照显然很受用。
毕竟,他被东厂压制太久,手下没有多少忠心可靠的人。
“爱卿可有良策?”
“臣预测,信王明日必会邀我赴宴,请皇上同去!”
……
清晨。
苏信还没有起床,就听到花道常的敲门。
他打开门。
只见花道常身披紫色貂裘,脸色一如往常,明媚动人,头上插着紫玉鎏金簪,袅袅娜娜的站在门口。
“陆文昭的请帖!”
花道常语气有些冷冽,显然还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苏信对花道常并没有隐瞒。
花道常,清楚他的很多事情。
苏信接过请帖。
果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苏信看着花道常的眼睛,笑道:“你还在生气?”
他心中不急。
演员已经就位,他这位导演总不会拍一部烂片。
“你现在心中一定埋怨我。”
“什么时候,你的易容术达到司空摘星的一半水准,你才能出现在曹正淳、朱无视等人的面前。”
“这一切由你决定,而不由我。”
他话音刚落。
花道常就气冲冲道:“我没有生气!”
她在最后两个字加重语气。
她口中说着,走到苏信身边,为苏信披上银白色的飞鱼服,配上绣春刀,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
“你果然还在生气。”
苏信走出房门,笑着离开。
他看向天空。
雪停、日出。
今日,绝对是个好天气。
“出发!”
卢剑星、沈炼、勒一川,早早等在苏信府邸的门口。
他们蹉跎多年。
今日,他们就会青云直上,达成多年可望而不可即的夙愿。
……
暖香阁。
陆文昭在门前来回踱步,心中有些焦急。
终于,他看到苏信的身影,连忙快步迎上去,笑道:“苏老弟,你可来了。”
昨日,一切似乎都是错觉。
苏信更不会旧事重提,他也笑道:“陆大人是千户,我可羡慕的很,哪敢驳陆大人的面子?”
两人寒暄,同行进门。
那时候,他刚刚成为百户,还需要给陆文昭面子。
现在,已截然不同。
卢剑星手放在斩马刀的刀柄,沈炼已准备好自己的弩箭,勒一川摩挲着自己的双刀,他们随时待命。
陆文昭和苏信却没有剑拔弩张。
相反,两人和和气气。
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
陆文昭话锋一转,问道:“苏老弟,你可知道,自从你擒拿三盗,一役定昆仑六剑,朝中有不少很看好你。”
“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问苏信是否准备投靠哪个势力。
然后,他顺势请出信王。
苏信却直接放下酒杯,声音冷冽,认真的回道:“大明,是皇上的大明,陆大人问我这个问题……”
“难道,是想造反吗?”
他压低声音,似乎这只是两个人的闲谈。
“啪!”
苏信话音刚落,陆文昭手一抖,筷子落在地上。
他缓缓起身,先是沉默,而后惶恐的说道:“苏老弟慎言,我哪有这个胆子?”
他再没有交谈的心思。
陆文昭饮下一杯酒压惊,才说出目的:“实不相瞒,今日我邀老弟赴宴,是受人所托。信王,就在隔壁。”
“苏老弟,你可要好好想想。”
他再没有客套,直接抬出信王。
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信呵呵一笑,看向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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