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这样的人应该很难让人忘记吧！”媚仪冷不防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难得赞同她，心有戚戚的点头。
“你也这么觉得？”媚仪望着我，眼中情绪有些复杂，有惊讶、愤怒、还有一丝不确定，“那……她跟我比怎么样？”
“那……一定她好啊！”我毫不犹豫道。
“你……”媚仪皱紧眉头，这次看着我的眼睛只剩下愤怒了，但不知是生谁的气，“我就不信，我会比不过她！”
听着她愤恨的话，我不禁挑眉，和雪女有过深入接触的人，只有韩云帆，看她这副模样，说不定是韩云帆夸了雪女？还是，他们了解得太深入，反倒激怒了媚仪，重新唤起了她对韩云帆的占有欲？
我不禁咋舌――
这家伙什么时候也成了香饽饽？
“睡觉！”
媚仪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即倒头就睡，呼吸粗重，一点都像困了的人，相反，到像是生气。
不用说，是气韩云帆喽，看来，她也不是只会利用喜欢之人的人。
另一边。
韩云帆像吐苦水似的将这两天的遭遇说了一遍。
在他嘴里，雪女就是一个时常不吃药的神经病，不过，偶尔还是有点小可爱。
而他，就是那个被压榨剥削的底层人士，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
不过，听她他说完，两人都没有可怜或是同情他，只有聂尺寒配合的打了个哈欠。
韩云帆不满了，“喂，我说你们能不能给点反应，我刚死里逃生，你们就这么迎接我啊！”
“没有。”顾离摇头，“我本来想弄个花圈，没想到你出来的挺早。”
“我谢谢你啊！”韩云帆说的咬牙切齿。
“得了。”聂尺寒打断他们的话，从他微眯的眼睛来看，他已经很困了，“你知不知道幻灭森林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大洞？”韩云帆想了一个词来形容。
聂尺寒差点吐血，“没文化！”
韩云帆横眉竖眼，指着他的鼻子，“那你说！”
“我不说，困死了，你来。”聂尺寒一指旁边的顾离。
“幻灭森林还有一个称号――一个人的地狱，两个人的天堂。”顾离肩负起解说的责任。
“两个人的……天堂……”韩云帆重复这句话，不由得想起那漫无边际的黑暗，还别说，要是在那做点什么，无论搞出多大动静，还真不会有人发现。
“当然，精尽人亡这个死法也不错。”顾离像是看出他的想法，慢悠悠道。
聂尺寒的眼睛睁开了一点，上下瞄了一眼韩云帆，由衷赞叹，“那也下得去手，你强！”
韩云帆满头黑线，“我没想说这个！”一顿，“其实雪女不是我们上次见到的那个样子，卸掉那些夸张的妆，一点都不丑。”
刷刷刷
此言一出，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韩云帆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引起了多大的误会。
不过，还不待他解释，聂尺寒率先道：“你不要媚仪啦？”听声音，还有点高兴。
“咋的？”韩云帆也来不及解释了，斜睨着她，“你准备接手啊？”
“啊呸！”聂尺寒不屑道，“我要喜欢她，早八百年前就收了她。”
韩云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
聂尺寒欣然接受。
“老鬼，接着说啊！幻灭森林怎么有这个称号？”韩云帆将话题引回。
“换句话说，一个人进去，必死无疑，并且，没有出来的可能，除非有人愿意主动进去换他出来。”顾离道，“你见过幻灭森林里的树了吧？――那叫幻灭树，以吸收人的负面情绪为生，一个人掉进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很快便会丧失活下去的信心，这样一来，这个人的生命就会慢慢被幻灭树吸收，直到他也变得和它们一样。不过，若是两个人掉进去，情况就不一样了，不管这两个人什么关系，至少有个伴，不会每天寻死觅活的，只要有生的希望，就可以在幻灭森林活下去，若是其中一个想出来，也是可以的，那另一个就得一辈子呆在里面，直到变成一棵新的幻灭树。”
韩云帆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里面的鱼。
雪女说过，鱼之所以能在幻灭森林活下去，是因为它们的记忆只有七秒。
他觉得，他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若是能忘记，便不会丢掉希望。
韩云帆呐呐的看着顾离，“那她为什么会放我出来？”
“这也是我想问的。”顾离耸肩。
韩云帆撇开目光，看向外面的世界，漆黑的地被月光照得惨白一片，就像雪女的雪一样，总是散发着清亮的颜色。
“你们没见过她的灵力，她很厉害的，应该可以从里面出来。”韩云帆说，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不可能。”聂尺寒一口回绝，“除非有人不小心掉进去，不然，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出来！”
“不对。”顾离摇头，打断他的结论，“有一个人能帮她。”
“血痕？”聂尺寒一愣，马上便想到了。
“嗯，我所知道的人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凝聚分身幻影，如果他将自己的分身放到幻灭森林，就可以换雪女出来。”顾离道。
“那不就没事了。”韩云帆故作轻松道，“雪女是他的人，他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的！”
顾离和聂尺寒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分身等于血痕大半辈子的修为，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听命令的人做这么大牺牲？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难道我猜得不对？”韩云帆没有听到回音，抬头问。
“我不知道。”顾离垂眸，“不知道是雪女私自放了你，还是血痕命令她这样做的。”
“血痕的命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韩云帆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顾离默默看着他，在他的目光中，韩云帆很快就明白了他想说的话。
“原因在我身上？”韩云帆指着自己，左看右看，“可是，我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来日方长，会知道的。”顾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即指着聂尺寒，“再不睡觉那家伙要把自己磕死了。”
话应刚落，聂尺寒砰的一声倒下，呼声震天。
韩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