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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她已迫不及待想领证

    几分钟之后,沐盈盈被保镖遣走了!

    在宋青书冷淡的视线里,在旁人毫无温度的表情下,涕泪纵横的爬上了保时捷车后座,由着两名同样狼狈的保镖开车带走的。

    她的确是宋青书的未婚妻,但是仅仅是在曾经。

    宋青书其实也很意外,在宋家老宅不见她冒头,寿宴结束后反而跑到高速公路上来找潘花的麻烦。

    他娘的,胆儿真够大的!

    看来,沐家是时候好好整顿了。

    宋青书从保时捷车消失的尽头收回了凌厉的目光,对上潘花的眼眸,步履轻缓的走向她,旁若无人的说道:“抱歉,让你收惊了!”

    潘花抿着唇角,微微摇头,湛清的瞳眸里如星光坠落,清脆启唇:“宋老师不必道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阐明沐小姐的误会,所以才麻烦你跑一趟。”

    此刻,宋青书和潘花的距离仅几步之遥,见她神态如常,平静闲雅,遂地垂下眸光浅笑颔首,姿态儒雅依旧,“是我招待不周,你别介意就好。”

    “不会的,宋老师别介怀!”

    不论是沐盈盈今夜闹出多大的是非,在潘花看来,都不该算在宋青书的头上。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爱儿不得的女孩做出不计后果的冲动的事,更何况也受到了惩罚,她不至于非要斤斤计较的讨一个说法。

    当宋青书听到潘花这句大气从容的话时,他那片被镜片遮挡的眸光陡然深邃了几分。

    他敛去心头涌动的情绪,动作缓慢的侧目,眼神寸寸对上冷血的瞳眸。

    “冷四少!”他平和地伸手,表情却讳莫如深。

    冷血薄唇微侧,抬臂与之交握,瞳深如墨,“宋先生。”

    看起来……他们恰似曾经见过!

    两个卓越的男人握手之际,在连绵的夜穹下,竟令人产生一种极度不真实的错觉。

    恰如金戈铁马的战场上,两军会师,几分对峙和打量,尽在这短汇的交手中。

    冷血英俊深邃的轮廓不怒而减,一双冷眸如墨色下寂冷的星,那份独尊矜贵的气质,浸染着岁月的底蕴和稳重。

    相比之下,宋青书则显得平静儒雅,许是身为老师的缘故,他的身上依旧眷着浓浓的书生气。

    哪怕在他身后驻足着多名保镖,在这握手的一霎,气势上也微妙的软了一截。

    一瞬后,两人便同时放手。

    宋青书的眸光别有深意,“没想到冷四少也来了北城,怠慢了!”

    “宋先生言重,我只不过顺路而来。”

    冷血的一席话,不温不火,疏漠之中夹杂着明显的距离。

    至于他所说的顺路,宋青书已心知肚明。

    大家都是心思沉思的聪明人,即便冷血不曾开口解释过他和潘花的关系,但他自始至终揽着女人的动作,也清晰明示地宣布着主权所归。

    原来,潘花是他的女人!

    宋青书微垂的眼底浮现冷峭,宋家的信息网,真是越来越落后了。

    “我说,咱们能走了吗?”

    彼时,被晾在一旁许久的乔牧,斜椅着车身双手环胸地问了一句。

    他对这个宋家小少爷,实在欣赏不来。

    一个庶子出生,能夺下宋家的继承权,又怎么可能是个平凡之辈。

    那掩藏在温儒表面下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也不怪宋家老三会败在他手里,以教书为名韬光养晦,又极能隐忍的男人,怕是会让很多人放松警惕吧!

    在乔牧催促下,潘花和宋青书告别后便上了冷血的劳斯莱斯幻影车。

    布加迪威航车则由欧阳询驶返回皇城。

    站在紧急带上,宋青书目送着潘花所坐的劳斯莱斯车汇入车流,少顷转身,倏地对上宋青羽充满深意的目光。

    “看上冷血的女人了?”

    他这句话,过分直白,让宋青书的脸色陡然沉厉。

    宋青书视线幽暗,踱步折回迈凯轮头车的方向,与之错身时,说道:“三哥想说什么,做什么,我不拦着,只要你担得起后果。”

    赤裸裸的警告!

    比起宋青羽的话,还要直白的警告!

    言毕,宋青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他阴沉的表情里,倾身上车,徒留一个凌厉的背影。

    ……

    回程途中,林欢欢坐在车里抓耳挠腮的想着对策。

    她不时的扒着车窗探着前面的林肯车,小丫头有些坐立不安。

    这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乔牧蹙眉睁开眼睛,瞥见她慌张的样子,开口戏谑,“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一直躲在车上不敢现身,是不是怕你四叔把你送回林家?”

    该死的二叔,都看到她担惊受怕成这样了,居然出言奚落她,良心不痛吗?

    当然了,这只是她内心数落的话而已,她可不敢公然的质询乔牧。

    她抿着嘴角看向他,压下心头的小九九,扒着椅背蹭到他面前,语气充满讨好的试探:“二叔,你说……冷叔他刚才看见我了么?”

    下丫头突然靠近的动作,伴着一阵若有似无的雅香,那双灵灵发光的大眼睛,扑闪着碎光撞入了他的眼底。

    乔牧闪了闪神,伸出食指将她的脑袋推开,叠起双腿慵懒的说:“你冷叔的眼睛里,只能看见潘花,哪有你的份!”

    吖,那就是没看见喽?

    林欢欢盈满仓皇的心扉,逐渐平缓了下来。

    她拂了一脑门,又巴巴的凑到乔牧的脸侧,“二叔,那你也会继续帮我隐瞒的,对吧?”

    只要和二叔统一战线,她就不怕东窗事发之后,‘死’的太太难看!

    “隐瞒?”乔牧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斜椅着身,看着小丫头盈满期冀的表情,眸色高深了几许,“想让我帮你吗?”

    林欢欢点头如啄米,小手也下意识的揪住了他的衬衫袖管,“嗯嗯,二叔,你一定会帮我的哈?”

    “那就给我说说看,为什么不去上学,反而当起了潘花的助理!”

    “难不成……你想学点经验以后好混迹娱乐圈?”

    林欢欢:“……”

    ……

    劳斯莱斯幻影车里,潘花正斜靠着副驾驶的位子,视线垂落在男人牵着她的手背上,兀自沉思着什么。

    冷血开车的技术很扎实,车厢里一派安详沉静的氛围。

    开出一段距离后,他侧目瞭着潘花,收回目光时,低缓地问道:“在想什么?”

    潘花的指尖从他的掌心挣扎而出,拉着他的手落在方向盘上,抬眸时如有星光弥漫,莞尔一笑:“我在想,高速路上开车,还是安全最重要!”

    闻言,男人抽空瞥了她一眼,见她笑得灵俏,不禁打趣,“不相信我的技术?”

    “那倒不是,我是不相信别人的技术!”说着,潘花坐正身子,含着笑意的视线飘然落向窗外。

    明亮的高速路上,几乎感受不到黑夜白天的明显差别,只有远望时才能看到接天的浓沉墨色。

    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没过多久,潘花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车窗,那里倒映着男人俊逸的轮廓,她用指尖描绘他的样子,音色绵绵的发声,“是知道我要回皇城,所以你特意赶来的吗?”

    她估摸着大致的时间,皇城到北城四个小时的路程,在国道上相遇时,已经临近十点半。

    男人应该是不到六点半就从皇城驱车而来。

    而白天,他还有着繁重的工作……

    潘花心里这样想着,莫名的由内而外泛起一阵阵酸涩。

    是心疼,是关切,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涩然。

    冷血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询问,变道至车路最里面时,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落在潘花的头顶上,疼惜的揉了揉,“晚上有没有吃东西?”

    他虽然没有坦白,但一切却在不言中。

    潘花幽幽喟叹着,从头顶拉下男人的手掌,摇着头语气闷闷地说:“没吃呢!”

    “菜不合胃口?

    她依旧摇着头,手心也牵紧男人的骨节,灵动的眼眸审视了男人一眼,别有深意,“就是没什么口味,就想着尽快回到皇城了!”

    “呵呵……”

    冷血的唇角泄出一声轻笑,执起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落下一吻,“后座上有蛋达,吃些垫垫肚子。”

    潘花:“!!!”

    她惊愕的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那眼底盈动着让她心慌意乱的柔色。

    潘花下意识的扭头往后座上看了一眼,一个白色的心形蛋达盒映入眼帘。

    “你……特意买给我的?”

    她嗓尖泛堵,从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在心里发酵的情绪正澎湃汹涌的冲刷着她的理智。

    因为她要回去,所以他驱车来接。

    因为担心她没吃饭,所以买了蛋糕让她裹腹。

    男人无需多言,她却心如明镜。

    潘花沉默了几秒,从蛋达上收回视线,蛋达也扭到车窗的一侧,紧抿着唇瓣,努力平息着那一份让她几欲落泪的感动。

    男人意识到她不对劲的情绪,分神的看着她,眉心不住的收紧,“不喜欢?”

    潘花的左手还被男人牵在掌心里,她几经呼吸,才压下眼里的潮湿,摇着头,略带哽咽的说:“没有不喜欢!”

    “怎么哭了?”

    这时,男人浓眉间的皱褶越拧越紧,放开潘花的手,正欲打开双闪变道,静谧的车厢里,他听到了一句话:“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他的动作顿在空中,重新稳住车头的方向后,他没说话,反而拿出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幻影车上的司机,换成了欧阳询。

    至于乔牧,此刻正坐在布加迪威航车的驾驶室里,沉着脸想骂街。

    躲在后座缝隙中的林欢欢偷瞄了一眼,见前面的劳斯莱斯幻影车重新驶上了高速,这才爬起来,凑到驾驶位的后面,拍了拍椅背,“二叔,开车吖,他们都走了!”

    乔牧的深眸里散发着浓浓的不悦,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往后面一丢,“给我坐前面来!”

    “我不要,后面宽敞,我想睡觉……”

    林欢欢摇头严词拒绝,目光透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