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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到顾府,宋清持洗漱完放空了自己躺在床上,已是二天一夜未合眼,他却了无困意,很想去找昔窈,但强压下了念头。

    在他还找不到一个舒适的相处之法前,他温柔愿这样煎熬。比起过去十年无妄的等待,现在已是得上天眷顾。

    皇上收到了两广巡抚告罪的折子,至于内容无人知晓。同日下罪官员达七人。节后交由三司共审。

    禁军统领,大理寺少卿叶重霖、户部侍郎莫兼、刑部宋清持受到褒奖,各有赏赐,禁军统领赐御前行走,风光无限。

    就这样年关将近,朝堂也终于放假了。

    顶着重压彻查结党一事而瘦脱了型的叶重霖攀着宋清持的肩膀“下次这种送死的事劳你高抬贵手。”

    “你这个太后的亲侄孙比我要安全。”宋清持托着叶重霖的胳膊下台阶“三天后??儿及笈礼还请你和嫂嫂赏光。”

    “嗯,我们夫妻早点过去帮你张罗,免得你这张脸吓跑宾客,哎,芷兰,走那么急干什么。”叶重霖喊住莫兼“一起喝一杯。”

    莫兼怯怯地看了宋清持一眼,叶重霖诧异“我问你呢,你看鹤雩干什么。”

    “去哪儿?”莫兼撇开头闷闷地问

    “老地方,松鹤堂啊。”叶重霖眯着眼睛打量莫兼,不对劲儿。

    莫兼微不可见地打了个哆嗦“换个地儿。”

    “那就珍馐阁吧,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乖巧。”

    莫兼狠瞪了叶重霖一眼“查案怎么没累死你。”甩袖子先跑下了高台,看都没敢看宋清持一眼,上次一别,他回去做了五日的噩梦,宋清持那一双寒意料峭的眼睛挥之不去,瘆人得很。

    “你去么?”叶重霖不抱希望地问

    “不去。”意料之中的回答。

    走到停轿处,随从帮宋清持牵过马,叶重霖拍了拍马头“这时候出远门。”

    “见个朋友,先告辞了。”出了宫门,宋清持跃身上马,一路朝京外而去。

    苏萌用宋清持留下来的狐狸毛斗篷包住星琰,坐在禅院的门槛上望着夕阳余晖,六个多月的星琰啃着绿豆糕,吃得满脸粉末,苏萌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向下移动,快掉入山里的时候,等来了宋清持的身影。

    宋清持回去后,每一日太阳开始落山,苏萌就抱着星琰在此等,等到天黑透了,起身回房吃饭,半个月了,终于等来了宋清持,之前送来的点心已经就剩星琰手上这一块了。

    宋清持提着行李从山脚一梯一阶向上爬,苏萌施展开轻功往下飞,没多久停到了宋清持身边,接过了宋清持手上的行李,碰到了宋清持的手,低头一看如红透了的萝卜了,苏萌攥住了给宋清持暖手“怎么不戴手套。”

    “忘了,无碍。”宋清持由着苏萌攥着

    “休息了。”苏萌哈了几口热气,给宋清持搓着手。

    “嗯,下朝就过来了。走吧。”宋清持抽回手,苏萌提着行李同宋清持并肩一起向上走,寺院点起了灯火。

    自高阶上俯瞰,如繁星点缀山间,竟是意外的温柔致,猎猎的风鼓动着衣衫,苏萌与宋清持心中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宋鹤雩,你难道不该谢谢我?”莫兼双臂环胸靠在轿子上等着宋清持出来。他今天可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替宋鹤雩说话的。

    “莫大人有提过我的名字?”宋清持反问

    莫兼一噎“那怎么也算仗义相帮了吧。你也看看你自己在朝官中的名声有多差,要不是我看在一榜进士的份上……哎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莫兼就只见宋清持连个眼神都欠奉地坐进了轿子里。

    莫兼无名火起,掀开轿帘“宋鹤雩,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宋清持目视前方“我也不知莫大人为何总是出言相讥。”

    “那今天说清楚,你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莫兼怒了“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他却从不想从他们遇见起,从来就是他单方面挑衅,对宋鹤雩百般挑剔。

    宋清持偏头深沉地看了莫兼一眼拉下轿帘“松鹤堂,还请莫大人赏光。”

    “跟上。”莫兼坐进轿子里。

    松鹤堂的雅间,菜上齐,酒斟满,门落锁,仆人们均在楼下,莫兼盯着朝他一步一步走来的宋清持“你……你想做什么。”

    “莫兼,你还是小孩子么?”宋清持居高临下,弯身问到了莫兼脸上,高大的身材把莫兼堵在了椅子里。

    其强大的压迫力让莫兼头皮发麻,都没去在意宋清持第一次喊了他名字“你…你什么意思?”莫兼尝试推开宋清持压过来的胸膛,纹丝未动。宋清持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更让他晕头转向。

    “只有小孩子才会为了赢得注意力,作出些有悖常理,易同寻常的举动。尤其对他们喜欢的人更甚。”说完石破天惊的这番话,宋清持直起身俯视莫兼,语调一如往常的低沉清冷“离我远一点。我不保证我下次还能心平气和听你多此一举的废话。”

    不顾已是魂飞魄散的莫兼,宋清持离开了雅间,结账离开了。

    许久许久,莫兼才缓过神来,心跳得快离体了,宋鹤雩好毒的眼睛,他摊开双手盖住脸,瘫坐在椅子里,原来往日的宋鹤雩是真的不屑同他计较……

    宋清持的心温柔也很不好,他从莫兼身上看到了对昔窈百般刁难的自己,无怪昔窈对他总是神温柔凝重,他走昔窈连句挽留的话都不曾启口。

    原来他的言行让昔窈不舒服的很。

    吵吵得也差不多了。

    历来能动手,甚少口舌争辩的宋清持神色自若如昔,掀衣而跪,清冷之声浮动大殿“臣之过即已罄竹难书,恳请皇上免去罪臣官职。彻查严办。”正愁辞官无门,眼下倒是水到渠成。

    简直是大出意外。一时大殿内鸦雀无声。这…这宋鹤雩怎么了,不似他的惯常风格,难道栽了一回意志就此消沉了?

    宋鹤雩此人轻易招惹不得,凡无端招惹到他,必数倍还击,绝不善了。

    端看太子在他身边转悠多年,都未得手就可知他多难对付了。

    看似清风冷月一般的人物,实则心毒手黑,手段之高超,同龄之中,无人能望其项背,简直光耀刑部之威。

    众官莫不猜度,难道宋鹤雩这是又憋什么邪招呢,总觉得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宋爱卿辛劳一夜,且先起来,此事改日再庭议,朕也听乏了,退朝吧。”

    皇上走前的一番话,让百官莫不冷颤,侧目宋鹤雩,昨晚一夜他又干什么勾当了,他又暗算什么?他就不能好好生一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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