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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可怜道士
王文富拱手道:“皇上,老臣觉得此举不妥。老臣以前从未在提刑司任过职,对提刑司不慎了解。臣以为,还是从提刑司擢升大臣任提刑令更为合适。”
“这倒不是问题。”
赵洞庭摆手道:“我们大宋百废待兴,各部门都是重新组建起来的。提刑院也可以这样嘛!”
他不愿意直接从提刑司提拔大臣任提刑令,却也有其余方面的考虑。
以前提刑司的官员本就是同个派系,他需要新的力量注入进去,打破那潭死水。
不论是皇上,还是身居高位者,都绝不愿意看到下面的人铁板一块。拉帮结派可以,但若是某个部门只有一个派系,那那个派系就将很难监管了。
陆秀夫等人眸光微闪,听出来,赵洞庭已是有意让王文富担任提刑令之职。
他们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想法,木已成舟,他们还能说什么?
难道让赵洞庭不再设立提刑令?
这不是代表着他们有朝纲独断的野心么?
王文富却又道:“可文大人已在朝中担任军机令,老臣和他……”
赵洞庭呵呵笑出声来,“王大人多虑了,朕岂能不相信军机令和你的为人?”
原来王文富是担心他和文天祥风头太盛了。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
文起和王怡源成亲后,他和文天祥已经是亲家,算是一家人。文天祥已是军机令,他再为提刑令的话,那便是大宋的四个最高机构有两个落到他们手中,谁知道这以后会不会引起皇上猜忌?
王文富身居高位,也是明白得很,皇上绝对不乐意看到有任何人和家族掌握太大权势。
即便现在听到赵洞庭这么说,他心中还是担忧。因为,世事难料。
而赵洞庭见他不说话,已是道:“好了,这件事便这么定了,王大人改任提刑令。等朝中各级文臣都做出决断以后,朕再同时进行颁布。至于监察院和提刑院各两位副令的任命,今夜夜色已深,便不再做讨论,诸位大人回去好生思量,有合适人选再告知朕。”
“是。”
陆秀夫等人都是拱手,然后告退离去。
赵洞庭坐在院子里,却是出了神。
其实他也知道现在朝中的权利还是太过集中了,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立国之初,会出现顶尖豪门望族,这是难以避免的过程,也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只得等到国家大势已定之后,不断从民间吸引贤才,或许这种局面才能改变,他嘴里喃喃,“希望你们都能够坚守住本心吧……”
又过数日。
黄六甲等武鼎堂供奉回来,却并未能找到乐舞。
赵洞庭忧心忡忡,却也束手无策。
监察、提刑两员的副令人选,也从陆秀夫等人手中呈到赵洞庭书案上。
陆秀夫、张世杰、陈文龙人对此显然已经经过商议。
监察院副监察令之职,提举了原兵部尚书孙石川,以及原江东提刑、江西招谕使谢枋得。
而提刑院两位副提刑令,则是提举了原提刑司主管御史中丞郝文秀,以及监察御史西知礼。
这四人,都是原本大宋朝中仅次于陆秀夫等人的大臣。
赵洞庭经过深思熟虑后,心中认可陆秀夫等人的举荐。如副监察令、副提刑令这等要职,根本不可能随便从民间选拔贤才担任,只可能从朝中擢升。官道,是忌讳一步登天的,因为能力绝对跟不上。
转眼,又过去半月有余。
乐无偿从百草谷赶回到海康,得知乐舞离宫以后,又匆匆出宫去寻找。
赵洞庭原本打算数日内定下来的官员名单,愣是直到这个时候才最终拍板。
他低估其中的工作量了。
自赵洞庭执政以来,涉及官位最广,调动官员最多的一场大调动终于开始了。
上到监察、国务、提刑三个最高衙门,下到各县县令等,此次调动的人数竟是有足足上千人。
整个朝野为之震动。
国子监的学子们多数赴各地任职,这让得国子监登时门庭若市起来。
雷州境内,读书之风再度盛行。白丁们看到出路。
孙石川升任副监察令,兵部尚书之职由原左侍郎张希在接任。而张希在腾出来的左侍郎之职,却并未由兵部中的官员升任,而是空降了在军中为将的柳弘屹担任。这样,雷州军统帅的职位又空缺下来。
不过,赵洞庭却并未当朝宣布雷州军统帅之职由谁接任。
众臣都预料得到,军中怕是也会在短时间内进行大的整改。
就在当日,无数大小官吏数十人为伍,离开海康,往广南西路各地而去。
当然,也有人是带着军卒去的。因为有的地方,想要在那里扎下根基,势必会遭遇到不少阻力。
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
宋碧涛从军中调拨出来,赵洞庭完成对他的许诺,让他担任化州知州。
原雷州知州穆康巽改任郁林州知州,而原海康县丞希逸,再度升迁,成了雷州知州。
他可谓是知州级别当中最为年轻的了。
希家一举成为雷州顶尖豪门。只是,现在希家还人丁稀少而已。
赵与珞年事已高,但琼州仍有乱民为祸,赵洞庭只得让他继续为琼州知州。
在大宋现有的地盘上,赵与珞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仍然将军、政握于一手的地方官了。
这场官场的大震动,短时间内显然都会余波滚滚。
随着各地官吏赴任,海康县内百姓也陆续有人开始回往故土而去。
赵洞庭终于得以有喘口气的时间。
各地官员赴任以后,表现怎么样,那是检察院该去注意的事。他这皇帝,自然不会再事事过问。
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赵洞庭可不想让自己英年早逝。
颁布各地官员任命书以后,他出乎众人意料的没有再继续对军中进行整改,而是直接去了无量观。
雷州军连个统帅都没有,但赵洞庭却是任之由之。谁也摸不准赵洞庭心中到底是做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