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光闪烁而来,轻点在她的眉心,消失了。(*小}说+网)
泯泯吃了一惊,赶紧爬起来,离悬崖远了一点。
有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愈来愈暗的林子里穿行。
泯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凉气从背后一直涌上脑门。
这毕竟是在山上,出现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夜色即将降临,恐怕一些野兽也要开始行动了。若是真的碰上野兽,她并没有武力值可以与之一战。
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着。
就在泯泯考虑要不要进空间的时候,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扑进眼前的可见范围里。
“师兄?”她吓了一跳,心脏倒是渐渐平复下来。
天色太暗,隐约能看到林寒水衣衫上的一块黑色污渍。
一丝不好的预感像石头砸进池中,荡起无数波纹,狠狠地坠到水底。
泯泯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扑了过去,那片血渍毫无遮拦,直直映入眼帘。
“没事。”林寒水努力站直身子,扶住泯泯小小的身体,道,“不怕,师兄来了。”
刚才那道灵光,不过是一道禁术。可以用作追寻,不过范围有限,只能在方圆不超过百米处使用。而且一旦使用,使用者就会受到一定反噬。
林寒水找了秋泯泯一下午。见天色渐暗,怕小师妹一个人会怕,便不再寄希望于能靠自己找到她。禁术一共用了三次,才在崖顶处寻到一点踪迹。
泯泯鼻子一酸,挣脱他的怀抱,扶住那摇摇欲坠的人,道,“是不是林子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伤到你了?”
“是啊……”林寒水看见泯泯泫然欲泣的模样,扯出一个笑来。
在那雾气深重到一切都看不清的时候,他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小师妹,害怕就已经充斥着他
“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泯泯掏出置物囊里的灵药,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林寒水胸口那片血迹。
“不用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泯泯赶紧拉住他,“师兄,那里是悬崖啊!”
“哦对了,这底下好像有东西,但是我够不到。但是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了。”
泯泯朝悬崖下探了探头,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死心。
“那我去看看。”林寒水往前一步。
“别,师兄,你要是掉下去了,我可拉不回来你!”泯泯想了想,拉住林寒水冰冷的手指,说道,“你拉着我吧,我去试试。”
半个身子都探下去了,还是看不出什么。泯泯伸手摸了摸,居然摸到一个极为光滑的东西。像是灵株的叶片,抓住根部,手上一个用力,土壤沙沙地往下掉,那东西完好无损地抓在她的手中。
“这是……”泯泯盯着手里的“东西”,雪白的不知道是叶片还是花瓣,滑腻冰凉,重重叠的,煞是好看。拨开叶片状的东西,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露了出来。
珠子是长在里面的,散发出的浓郁的香气挥之不去。
“就是这个!”泯泯认得这个味儿。不过这个灵株的形状,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林寒水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拿过灵株。
“师妹,你记不记得《鸿株杂记》里的雾月莲?”
泯泯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这个就是?”
不是难道,应该就是雾月莲。
林寒水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四周的雾气,早已经不知不觉得消散了。
一丝红红的,将要逝去的夕阳,正悄悄洒在这座悬崖之上。
二人松了口气。有些好笑地看着这株罪魁祸首,林寒水拿出一个药匣小心翼翼地将其放了进去,然后放在小姑娘手里。
咦?这么好,就给她了啊?
林寒水道,“这次是你的机缘,你收着吧。”
泯泯眉开眼笑,毫不客气地一股脑塞进置物囊里。好东西不要是傻子,这么一株上品灵株还是不容易见到的。
天色虽然已经晚了,但是此地正处荒地。就算是前往最近的镇子,也毕竟是迟了。因此二人只得在隐山耽上一夜。
林寒水反正是无所谓,他外出寻药,大抵如此,风餐露宿,不在少数。区区在山里过上一夜,对他来说早已经是常事。
拾来一些枯枝败叶,堆叠在一起,指尖催出一朵悦动的火苗,触到枝叶的一瞬间,就如同摧枯拉朽般燃烧起来,一时间树枝哔剥作响。
泯泯看了一眼就明白,林寒水是火属的灵力。
这个时候就非常羡慕了。有一种灵力,哪怕并不强,在关键时刻也是有用的。
就像他这个火属性,多方便。
泯泯叹了口气,朝火堆挪了挪,借着火的温度,驱逐夜里山中渐渐升起的凉意。
吃了点干粮,再也无事可做,靠着树干昏昏欲睡起来。
另一边,一棵梅树下,两个少年同时放下手里的剑。
落北安感受到虎口传来的剧痛,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
柳茗霏将剑入鞘,气息丝毫不乱,似笑非笑道,“师兄承让。”
落北安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一屁股坐在树下,剑横放在膝上。
“果然打不过你。”
“这倒也未必。”柳茗霏道,“师兄长处在于境界高,耐久也更胜一筹,只是剑法……”
“恐怕还有待提升。”
落北安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但偏偏柳茗霏说的是事实,无可辩驳。
自幼修炼,刚开始就是塑境界。今天已经是五品境界,在内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然而作为一个剑修,剑法悟性虽然超类拔群,但是与境界并不匹配,缺了一点。
而柳茗霏,境界隐约也在五品,那把剑看着也平平无奇。可在他手里,那把剑却像有意识一般,和柳茗霏周身剑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几乎是意到剑到,毫无滞涩。
落北安一个没反应过来,剑招就已经乱了。
“话说,你那是把什么剑?”
柳茗霏低头看了看,抚摸着剑鞘,说道,“它叫无争。”
“师尊那儿剑不少,你去找他,让他给你把好的。”
“不必了。”
这把剑跟了他很多年,已经舍不得换了。
一轮弯月无声升起,缀在梅树枝叶之间。
“话说,我们师门俱是剑修,倒是小师妹做了医修。”落北安说着,带了点笑意。
柳茗霏怔了一瞬,想起了一个粉粉嫩嫩,碎发看起来就很软的家伙。
看起来比他还小,但是他得喊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