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杜诺勾唇，突然道，“莫欺少年穷。”
陆芊芊：“……”看来，这人已经知道昨天在千味居发生的事了。
杜诺继续道：“陆姑娘，如何？我很有诚意的邀请你和你表哥。”
陆芊芊挑眉，“杜老板就不怕我和表哥夸夸其谈空有其表，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杜诺眼神坚定，“那就赌一把。”能说出那样的话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没本事的？他相信祖父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杜老板好魄力。”
杜诺耸肩，自嘲道：“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吗？”
陆芊芊笑眯眯：“那我们合作愉快。”
“大不了回去……你说什么？哦哦，太好了。”杜诺猝不及防，被陆芊芊的回答惊喜到了。
陆芊芊有些好笑，“杜老板这么看得起我们兄妹，我若是再推脱，就显得虚伪客套了。”
杜诺抱拳：“以后还得有劳陆芊芊费心。”
“杜老板客气了，”陆芊芊端起茶杯小啄一口，“那以杜老板的意思，咱们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
杜诺试探的问道：“请你表哥来做掌柜，不知意下如何？”
“王阿伯呢？”
“我自有安排。”
“这……”陆芊芊有些犹豫，她虽然很想要借机为柳辰兮谋个事，但她不想因此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只要你表哥同意，我会给他每月三两银子，不，五两，外加额外的奖赏，”杜诺直接交底，“届时，王管事会从旁协助，但是所有事宜由你表搜歌全权决定。”
“杜老板很有诚意了。”有王管事在旁当这个帮手，一切都省事很多，而她也不用愧疚。
杜诺认真道：“我是真的想要与你们合作。”
“看的出来，”陆芊芊也不再废话，直接道，“这样，薪资不要，我们分三成利润。”
杜诺皱眉：“陆姑娘，百香楼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这样恐怕……”他停顿片刻，有些尴尬，“我们现在每天都是亏本。”
“可你额外掏银子请人，岂不是更亏？”陆芊芊摇头，“如果没有做出成绩，那也是我们没有本事，怎么还好意思拿你们的银子？”
杜诺想了想，“这样，我也不能让你们吃亏，四成，刨除每天的成本，四成利。”
陆芊芊摇头，“太多了。”没想到对方这么大方，他或许不知道这四成对以后会是怎样的数额，但她自己心里清楚，若是做起来，这四成的利润是相当可观的，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造成误会。
一些小说里面写的什么五五分成，或者自己占大头，这些根本不现实，她也做不出来，毕竟，自己是一点成本都没有付出的， 三成的利润，哪怕他们两人分，也是空手套白狼，赚了的。
更何况，她有信心将百香楼重新做强做大。
“这是你们应该得的，”杜诺直接拍板，“就这么决定了。”
“要不这样，第一年四成，以后三成。”她有信心做好，但是等到那时候，对方会不会因为自己分成多而心有不甘觉得自己在最开始就下套？
陆芊芊不想那时候闹出不愉快。
杜诺有些犹豫：“陆姑娘，这样会不会太……”
酒楼这个样子，他实在……若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也不至于将担子给两个十几岁的兄妹。
陆芊芊轻笑：“杜老板，你信不信，一年后，哦不，三个月后，你就会后悔今天的慷慨？”
杜诺听罢，反而笑道：“如此，就让我多多后悔。”
陆芊芊还能说什么？自然是点头应允了。
说心里话，能够这么顺利争取到这么好的条件，她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定是穿越大神，哦不，阎王爷给他带来的好运。
她伸手想与对方来个亲切的握手，刚伸出手，反应过来这里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收回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管事这边将文房四宝准备好，杜诺照例一式两份，与陆芊芊签订了合约。
“明日我会与表哥一起前来。”临行前，陆芊芊道。
王管事欣喜不已：“陆姑娘，你的意思是？”
“昨日回去表哥有提及他的一些想法，但还不是很完善，”陆芊芊道，“明天我会和他一起过来与杜老板详聊。”
杜诺和王管事相视一眼，皆露出欣喜，本以为破釜沉舟不进则退，没想到，真的有办法，他们犹如溺水的人突见一根稻草，怎能不让他们激动！
与杜诺和王管事约好，结完账，陆芊芊离开了百香楼，直接去了之前打探的书斋，开始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
掌柜的见到她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他对这人的印象很深，穿着穷酸，什么也不买，当时好心没有赶她走，没想到现在还有脸来，也不想想，这些书多精贵，是他们这些人能买得起的吗？
对于这些蹭书的，他恨得不行。
他们书斋做的是读书人的生意，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这不是侮辱了文人的清高吗？
他犹豫着要不要将人打发走，可见对方拿起一本书翻看，他脸色一沉，还没有开口训斥，又见对方拿起一旁的宣纸，这不是一张两张，而是一沓，掌柜的脸色变了又变，怒不可遏。
陆芊芊是个敏。感的，从金属债就发现掌柜的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本以为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可想了半天，除了上一次前来翻看了一些书顺便问了两个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集，她也就不再多想，而是直接忽略了那道目光，开始挑选自己需要的。
感觉差不多了，这才问道：“掌柜的，这些多少钱？”
掌柜的到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没好气道：“宣纸一文一张，十文十二张，书一两银子一本。”
“这么贵？”陆芊芊皱眉，她知道宣纸书本很贵，但是没有想到会贵得这么离谱，难怪这个年代要想供出一个读书人，那是需要举全家之力都不一定能够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