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的运气果然是极好。
荒凉的草场尽头很可能是沙漠,但王昃却遇到了镇子。
小,简陋,但还算繁荣。
从‘有旅店’这点就能看出来。
王昃手臂和大腿上的伤,虽然已经不那么痛了,但破布条上凝结这黑色的血块,全身衣服找不到一个完好,最可恨的是屁股露光,虽然里面有包扎的布头,但怎么看怎么不雅观。
王昃愤恨的瞪了飞刀一眼,后者自豪的扬起了下巴。
王昃一时孩子心性,嘟着嘴靠过去用食指在飞刀的屁股上轻轻一划。
丝绸面料的裤子瞬间就开了一个洞,露出粉色的蕾丝边。
飞刀只觉得自己后臀一阵清凉,转过身一瞧,不由得花容失色,抬起手就要跟王昃拼了。
可还没等她动手,就听王昃‘哎呦!~’一声惨呼出来,明明没有人打,就看他脑袋顶上不时冒出两三个大包。
‘这……这太奇怪了……’飞刀赶忙脱下上衣围在腰间,愣愣的看着王昃抱头鼠窜,心里说不出的发毛。
这自然是女神大人在‘维护女性权益’了,对于王昃这种‘色狼’行为,代替月亮给了他惩罚。
在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王昃被宽大处理了,揉着脑袋抽涕着走进了这间看起来实在脏乱的‘酒店’。
让王昃费解的是,他本来还编了一段关于他身上现状的精彩故事,可那店主竟然一句不问,只要交了钱人家立马就给开房,毫无啰嗦。
这让王昃不禁犯怵,鬼知道这家店经常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店主很人性化的给王昃和飞刀开了一个房间,还只有一张床那种。
进了房间,看着萎缩在一个角落的飞刀,王昃不禁感慨。
如果没有女神大人的话,自己这样抓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敌人,又没有八大纪律什么的来限制自己,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不过现在好了,他只能比君子还君子。
简单让店主从外面饭店要了两个菜,两个人在房间里就吃了起来。
还好在夜幕前就找到了小镇,要不然自己的羊皮还真就用上了。
临睡觉前,王昃还拜托店主在附近的商店给他买一身衣服,结果花了王昃三百大洋,换来的就是杂牌子的一条牛仔裤可一个t恤。
不过财大气粗的他也不在乎了,自己老爹手上现在就放着新得的十四件宝贝。
‘老子是有钱人,老子还在乎这个?’王昃满足的想着。
飞刀看着大字型躺在床上的王昃,恨恨的说道:“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王昃点了点头。
“懂啊。”
“那你还不赶快把床让出来?!”
王昃摊了摊手说道:“我离了床睡不着,你要是不怕我半夜迷迷糊糊爬上床,让给你又能怎样。”
飞刀一滞,所谓人在屋檐下……没床就没床。
“那你好歹给我一条被褥吧?”
王昃抱起被子,搂在怀里使劲蠕动了两下,这就算是回答了。
“你!……哼!”
飞刀往破了皮的沙发上一蹲,双手抱膀,鼓着腮帮子决定进行一场冷战。
可没过五分钟,就传来了王昃的鼾声。
“你!!”
飞刀差点被气晕过去,自己平时身边有六个男人,何时受过如此的待遇?
一夜无话。
只是在午夜时分,飞刀不止一次用右手摸了摸右腿一侧,但始终没有把那把夺命的尖刀抽出来。
她总有一个不好的感觉,就是只要她多做一个动作,就会死。
女神大人这一夜什么都没干,就是一直盯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只等她意图行凶,就一掌毙了她,到时也好向王昃交代。
毕竟留这么个女人在身边,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至于‘危险’是什么,怕是只有女神大人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昃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飞刀开始抱怨起来。
那樱桃小嘴好似自来水龙头,不停的喷出各种至理名言,目的……就是要王昃带她去买衣服。
对于十分注重形象的飞刀来说,屁股漏了一个洞这种事情是绝不能容忍的。
而王昃也同样不能容忍一直有个女人跟自己瞎叨叨。
举手投降的他带着昂首挺胸一副得胜模样的飞刀就来到了这个小镇最大的商场。
最大,那也是个仅仅有两层楼的小商店。
而且不用指望在里面能找到什么名牌。
王昃看着飞刀不厌其烦乐此不疲的重复‘拿起放下’的这个动作,他感觉很累。
怪不得自己老爹打死不跟老妈上街。
他现在有些后悔,在投降之前其实应该添加点附加条件的,比如时间限制。
这不,都快两个小时了,飞刀大美女竟然还没有挑出一件心满意足的。
正当她拿起一件衣服准备进试衣间,王昃即将解脱的时候,不远处的店面里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吼声。
随后就是一阵让王昃听不懂的乱吼。
管理员和保安也都及时出现,王昃才看到,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蒙族老大爷,领着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女。
那男女看着像是夫妻。
老大爷不停的向管理员吼着什么,男子则低着头不说话,而女子是一直在哭。
随后管理员好像是要拨打电话给警察。
正此时,老大爷对着那对男女吼了几句,后者使劲点了点头,分别想商场的两头跑去。
这个不大的商城本来也只有前后两个门,这两人一堵,任谁也过不去。
而他们随后的动作让王昃不禁一愣,他们在搜每一名走出商城人的身。
王昃心中焦急,这语言不通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他可不想自己又卷入什么恐怖事件中。
见他着急,飞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听不懂吧。”
王昃费解道:“你能听懂?”
“切,当然!”
“那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是因为……凭什么告诉你?”
“呃……那啥,服务员,这衣服我们不买了。”
“咳咳,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一对男女是夫妻,那老人家是他们的父亲,女的好像是带了很多钱出来,结果刚才丢了,他们不想等警察,要搜所有人的身。”
王昃恍然大悟,心也放了下来,这下就跟自己没啥关系了。
但他却不看好老人家,现在的小偷手段多高明啊,而且都是团伙作案,不要说这钱他们搜不到,即便是搜到了,一群匪徒蜂拥而上,那一家人也落不下好去。
王昃在犹豫是不是关键时刻去帮帮忙。
正此时,几个打扮非主流的小年轻要出门,那女人就要搜他们身,可那几个小年轻拼死不让,还开始吵吵闹闹。
王昃眼皮一挑。
那老大爷走了过来,他穿的是传统服饰,在肩膀上有一个‘褡裢’,就是一块一米多长三十多公分宽的长布,前后有兜,能搭在肩膀上装些东西。
老大爷大吼了几声,硬是要搜他们身。
此时突变发生,那几个小年轻竟然从腰间掏出几把刀子,明晃晃的尖刀在老人家面前不停晃悠,显然是要动武。
王昃从那几个年轻人的神态动作上就能看出,他们就是那几个贼,刚要上前帮忙,突变就再次发生。
其中一个小年轻‘手黑’的很,默不作声突然一刀刺向老大爷,正中他的肩膀,整个尖刀只有刀柄还留在外面。
本以为老大爷会惨叫,可他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小年轻的脖颈,并且身体下蹲,一条腿跪在地上一条腿弓字迈出,好似求婚的单膝礼。
可这绝不是什么礼仪,老大爷那只手突然一个用力,小年轻脖颈吃痛挣扎不开,竟让老大爷将他整个身体都翻转了过来,背部正好倒在老大爷那条弓字的腿上。
老大爷竟是身手极快,左手掐人,右手在腰间一划,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在手中。
他一刀就扎进了小年轻的心口窝,直没刀柄,再用力向下一拉,小年轻整个胸腹就这样被一刀刨开!
肠子肚子哗啦一下全都涌了出来,流的一个干净。
鲜血好似喷泉一般洒了出来,溅的那叫绚丽。
那小年轻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可是他肯定是死透了。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小年轻一行人里面,还有一个都吓尿了裤子。
王昃看得一阵胆寒,他曾经见过牧民杀羊,用的就是这般手法,当时不觉得什么,只感觉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