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怎么这么疼……
商徵羽用尽浑身力气才将眼睛微微睁开一丝,但除了一片雪白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一种特殊的娇香在自己鼻子下弥漫,带着点点湿润,耳边的嘀嗒声依旧不绝,看来自己还是在那个洞中,没有被人搬到别处。
脑子里又是一阵剧痛,商徵羽下意识抬起右手想要揉揉太阳穴,可这一动反而瞬间让身体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当即向前扑倒,原本支撑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柔软东西也随着自己的扑倒到了下去。
不过,自己枕着的地方好软,是什么东西?
商徵羽的眼睛还是没能彻底睁开,双手在身下不住摸索,只感觉自己身体下的东西让自己躺得很舒服,软软的,带着一点点淡淡香气,他双手一环将身下的东西抱紧,再度睡了过去。
估计是在做梦,要不哪有这么舒服的地方。
暮非烟被商徵羽这一扑倒当即醒了过来,可她迷迷糊糊的也没多少力气,当她睁开双眼,却看见商徵羽正趴在她胸口,而那两只臭手正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再配上商徵羽睡梦中那露出的一丝浅笑,瞬间让暮非烟彻底清醒,俏脸刷的红了!
“你……”暮非烟刚想将商徵羽推开,却突然现商徵羽身上异常的滚烫,她赶忙抚上商徵羽的额头,果然,商徵羽烧了!
莫非是以为要救自己,让他体内的毒作了!
暮非烟赶忙起身,将商徵羽从身上平放下来,也不再理会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双手有多不老实,细细的一号脉,脸上瞬间闪现出无比的焦急。
脉象洪数,气血翻涌,还有些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也就在这时,商徵羽突然转醒了,他幽幽的睁开双眼,看道身边的暮非烟后潇洒的撇嘴笑道:“我累了,让我睡会。”
说吧商徵羽又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是彻底失去的意识。
“商徵羽,你醒醒啊商徵羽!”
暮非烟使劲儿推着商徵羽,却怎么也无法让他醒来,她按照商徵羽刚才替他疗伤的手法,想要以掌心将自己的内劲度入商徵羽体内将他唤醒。
可暮非烟毕竟是刚刚才经历了冥罗杀道反噬,经脉空虚无比,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凝聚了一丝内劲,可刚刚度入商徵羽经脉却被他本身澎湃的气血瞬间打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重试了两次后,暮非烟终于绝望了,这个方法行不通。
“女魔头,你在哪,女魔头!”
“来人呐!”
……
暮非烟跑到牢房门口扒着铁牢门,鼓起浑身力气向外喊着,每一声都是声嘶力竭,可直到最后都毫无回应,外面就根本没有人!
暮非烟蹲坐到了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从她那双美眸中淌了出来,幽幽啜泣。她从未有过一次像今日这般自责,若是自己不让商徵羽替他疗伤就好了,哪还会有这么多事,若是自己小心一点没有被抓,商徵羽又如何会和自己一样落入如此险境。
彷徨,无助,自责,充满了暮非烟此刻的心绪。在这段时日与商徵羽的相处中,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利益至上、将背叛和谎言视为家常便饭的影舞了。
嘀嗒——嘀嗒——
露水滴落的声音在洞穴内回荡,暮非烟突然疯了似的跳了起来,她快步跑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接着油灯的些微光亮,她看到了一小摊水洼,冰凉透亮。
商大哥你等着,暮非烟这就让你好起来!
暮非烟用袖口在眼角抹过,跑到商徵羽背后,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一点点的挪向水洼。
此刻的暮非烟也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冥罗杀道的内劲反噬,虽然气血已然平复但依旧浑身无力,仅是将商徵羽挪动了几步便已经让她再度香汗淋漓,可她紧咬着牙关,就是坚定地向水洼挪动。
还有三步,就要到了,在坚持一下!
呼——
终于是到了,暮非烟现在整个人已经虚脱,她抹过额头的汗珠,在上衣下摆处撕下一截碎布,在冰凉的水洼中沾湿,将其小心敷到了商徵羽的额头之上。
暮非烟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将商徵羽的后颈枕在她的大腿之间,两手轻柔地替商徵羽按压着头部的极大穴位,替他舒缓体内燥热。感受着从商徵羽身上传来的温度,暮非烟俏脸微红,不过此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暮非烟的悉心照料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商徵羽的体温终于第一次有了下降,这让暮非烟欣喜若狂,原本的疲劳仿佛也瞬间去尽,手上的动作又不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又不知过了多久,商徵羽浑身的滚烫已经消退。
暮非烟长舒一口气,微香拂过商徵羽沉睡的眉角,让他睫毛微微一颤。
嗯——
商徵羽终于是睁开了双眼,看见的正是满脸娇羞的暮非烟,因为商徵羽醒来的太过突然,导致暮非烟还没能将商徵羽从她的大腿间放下。
四目相对,灯火摇曳间,一抹嫣红愈鲜艳。
“额……谢谢你。”
商徵羽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的目光从下往上可以直接看见暮非烟削尖的下巴,怎能不知道自己正在枕着的是什么,老脸一红就要起身,结果却翻身扑进了身边的水洼里弄了一头一脸。
“呀!”
暮非烟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搭手将商徵羽拉了起来,两人背靠着石洞的墙壁坐下,肩贴着肩,却是半晌都没人说话。
谢谢。
两人突然同时抬头对转向对方,异口同声。
又是一阵无言对望。
“那个……”商徵羽毕竟是男人,哪有让女人开口主动的道理。他再度摆出了那副看起来有些厚颜无耻的嬉笑对暮非烟说道:“除了谢谢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就什么也别说。”暮非烟的纤手突然掐了商徵羽大腿一下,脸上已经恢复了冷色。“你就当不知道,谁都不许说!”
“额,好啊,其实是商某占便宜了才对。”商徵羽挠挠头,满脸讪笑。
“你还说,再说我死了你的嘴!”暮非烟狠狠瞪了商徵羽一眼,作势就要动手,但眼底却闪现了一丝黯然,只不过隐藏的很好,商徵羽半点都没现。
“哟,我才离开一会,你们小两口就亲热起来了?”
一道娇媚异常的声音在甬道响起,虹莺竟然已在二人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洞口,被人撞破,商徵羽倒是无所谓,但暮非烟立刻低下了都就连商徵羽也看不清她的脸色。
商徵羽双手在洞壁上一撑后起身,悠哉悠哉的迈步走到了虹莺身前,两人隔着铁牢门对望,各自带着轻松地笑意。
“前辈千辛万苦把我们抓过来,不会是单纯为了把我们俩放在这活活饿死吧,还没到饭点吗?商某可是饿坏了。”
虹莺也不在意商徵羽的调侃,素手微微一抬,身后一人当即上前,从提牢门下方的小门处将一个食盒递了进去,动作及其小心,双眼还一直紧盯着商徵羽,生怕他弄出什么幺蛾子。
“喂,前辈,我都被你下毒了怎么还这么小心。”商徵羽也不顾其他,提起食盒就向暮非烟走去,嬉笑道:“开饭咯,看看今天的饭怎么样。”
两菜一汤,两碗米饭,这牢饭算是不错了。
虹莺明显极有耐性,自己搬了个石凳坐下,就这般看着暮非烟和商徵羽面对面坐着开始吃饭,也没有半分的不耐。
暮非烟一直都很警惕,只吃了少许,而商徵羽却是狼吞虎咽的将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
将两人吃完,虹莺宛然一笑。“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