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们!一定要将段逸飞拦下!”
钱易气急败坏,段逸飞离开的瞬间暴起难,那股山川真意再度喷薄而出,他见自己奈何不得段逸飞和商徵羽,便将目标锁向了修为最弱的子弃!
“我看你救也不救!”
一掌压下,子弃瞬间被掌风禁锢,竟然如同深陷泥潭一般难以动弹分毫。
“你这老狗当真是不要脸了!又要偷袭!”
商徵羽爆喝一声双脚踢出,一位百战武将从虚空中踏马而来,当即与扣下的山岳撞到一处!
真意凝成的山川被破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但还是去势不减,而商徵羽已然喷出了一口鲜血,他毕竟没有真的迈入意境,只是经过光茧的加持才勉强使出了这招,此刻高下立判!
“哼!”
段逸飞见商徵羽不敌,回身就是一剑。那原本春意盎然的山川意境在段逸飞这一击之下仿若瞬间跌落到严冬之中,山川沐雪,花草凋零,一切生机在极寒中泯灭!
一剑之下,山川意境如云霓般崩散,钱易突出一口心头血,从半空中极坠落。商徵羽搀扶起受伤的子弃跟上段逸飞,眼看就要出了比武场!
“既然你们与神霄正天门颇有渊源,我看三位还是留下的好!”
不知何时水骊派的温连已然带着众多门下弟子讲比武场围了起来,他们拦在三人前方,看样子是真没打算将他们放走。
虽然水骊派只是一个中等门派,年轻弟子中甚至都没有一个彻底迈入势境之人,但他们终究还是有八九位势境的长老,再加上数百名普通弟子,俨然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商徵羽袖口抹过嘴角渗出的血迹,冷笑不断。“温老狗,你可真够给你祖宗长脸,为了巴结神霄正天门都能下作的这种地步了?”
温连心中羞恼,立时对商徵羽冷笑回应:“只要三位留下来,一切好说。”
“好说你个辣子!信不信我回头就拆了你的水骊派!到时候看你这走狗的主人会不会为你出头!”
“商兄说得好!”
围观的众人立时出一片叫好声,他们虽然不知道段逸飞和神霄正天门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但钱易悍然出手偷袭击伤商徵羽和子弃,这个以大欺小的名头确已坐实,这让在场许多年轻翘楚们惊骇之余,看向神霄正天门众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我们不敢得罪神霄正天门,但你水骊派算是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攀上了神霄正天门的高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商徵羽间人心可用,心头忽生一计,高声笑道:“三哥,既然神霄正天门的诸位长老这么喜欢让咱们留下,那我们不妨就在此地将过去的事情当众理清楚,也让诸多江湖同道来做个见证,看看究竟是孰对孰错!”
“不可!”
古稀陌立时高呼,钱易也面色骤然一变,他目光阴冷的盯着商徵羽,他没想到商徵羽竟然如此大胆,这可是会将神霄正天门得罪到死!他们三人真有如此胆量?!
这是一宗神霄正天门的辛密,就连在门中都甚少有人敢提及此事,所有知情人都对此三缄其口,更别说是将其公之于众!
钱易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敢说出一个字,我就要你……”
“有何不敢!”商徵羽间段逸飞已然闭上双眼,显然就是任他施为的意思,当即大笑道:“反正我们也走不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且让世人看看你们天下第二大派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
双方一下子僵持下来,商徵羽双手抱胸冷笑着站立在前,段逸飞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孔,但浑身的冰冷之意却愈来愈盛。他看似随意的瞥了水骊派掌门温连一眼,温连当即打了个寒颤。
“哎,你们走吧。”古稀陌整个人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岁,他长长叹了口气:“无论你是段逸飞也好,段红城也罢,只要你还活着,我回去之后对那个人也就有交代了。”
听到古稀陌提到了那个人,段逸飞突然间身躯一震,言语中竟然戴上了从未有过的颤抖,虽然只有一丝。“她怎么样了?”
“一众老人还在,一切安好,你可以放心。”古稀陌摇摇头,挥手道:“温连,让他们走。”
温连小心的瞥了一眼,钱易的脸色,见他未有指示,只能冷哼一声让门下众人错开一个小道。
商徵羽哈哈一笑,扶着子弃当先走了过去,段逸飞落在最后,他淡淡地望了一眼某个方向,潇洒转身,再不回头。
“该走了!”
纳兰姝和完颜婧见势不妙早已替自己找好退路,她们乘着众人惊骇之际悄悄下楼,并无人现她们的离去。
不过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身穿民族服饰身材姣好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商徵羽,目光中全是审视的意味。
她口中轻声呢喃着一个许久都未在江湖中出现过的名字:
冷面修罗,商怀安!
————
燕京,昌和殿。
今日的早朝,气氛无比凝重。
继一月前云州仓卢失手之后,就在七日前定远城再度被北域虍虏人攻破,消息终于是在民间传开,一时间天下震动,谣言四起。
朝廷早已接到了云州少帅靖平侯的求援信函,那是用朝廷供养的铁翼云鹰出求援信函,于昨日已经抵达了燕京
铁翼云鹰是一种天空中的霸主,是最理想的传输信件的使者。极难驯化,但训话之后也极为忠诚!大魏朝设立了专门驯化铁翼云鹰的部门,名叫飞云寺。朝廷明令民间禁止饲养驯化铁翼云鹰,违者诛九族,可见大魏朝对这种战略资源的看重。
到现在为止服役的铁翼云鹰也仅仅只有十只,大部分都分布在云州和吉州各处。它们从云州边境飞到燕京也仅仅只需三日,只有紧急军情方可动用,此次靖平侯郑屏翳用它来传信,可见事态已经紧迫到何种地步!
天子卫真与数月前大寿之时比起来已经苍老了不少,都有了一丝行将就木的味道。这段时日北域噩耗连连,而自己的几个儿子却依旧在明争暗斗,这些已然都耗尽了他的心力。
卫真身为天子,眼力比几位皇子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前次曹应龙的事件他何尝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只是权衡各方面利益后,最终只能各打五十大板,顺水推舟给曹应龙定了个谋反的罪名草草斩了事。
所幸最近大皇子卫玘和三皇子卫玹都消停了不少,他也得以喘了口气,没想到北域却乱了。
此刻郑屏翳传回的信件已然在诸多重臣手中传阅一遍,卫真强打精神,高声问道:“诸位爱卿尽可畅所欲言,有什么好的计策尽可以说来听听。”
大皇子卫玘率先站了出来,他双膝跪地磕头道:“禀父皇,以信件中所言,此次定远城丢失的主要责任绝非在郑屏翳身上,实则是那虎王突然带着十万人从西面驰援狼王,郑病翳寡不敌众,为了保全实力只能战略性撤退,实乃迫不得已。”
“禀父皇,卫玹也是如此认为。”三皇子卫玹走出,与卫玘并肩拜下
难得三皇子会竟会附议大皇子的提议,卫真眼睑略略抬起一丝审视二人,鼓励道:“你们有何良策,说来听听。”
卫玘起身,恭敬道:“在定远城丢失之后,我云州腹地内再无可用的屏障,郑屏翳虽说退守定威城。但依卫玘之见,哪怕郑屏翳与定威城的两万守军合为一处,也绝难以抵抗狼王和虎王的十八万挟胜而来的虎狼之师。”
说到此处,卫玘略略一顿,稍稍抬起眼帘小心的看了一眼父皇的脸色,见他并未有什么变化,才继续道:
“依卫玘之见,我们只能兵救援,别无他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