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宣读一下顾大师的话语。顾大师刚刚命令,从今天开始,凡是北派石刻师,不允许给秦家服务。若是一旦发现,北派有为秦家服务者,立即被逐出北派,而且将受到整个北派人的鄙视和联手打压。”
这两位大师各自的一番话宣布出来之后,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这号令,无疑是相当于盖棺定论。至于站在那观众队伍中的郑凯,脸色此刻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现在一个劲儿的在心中埋怨着自己实在是废物,自己怎么把事情给弄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了呢?
“南、北两派自古不合,偶尔出现一些纷争也属正常。既然这人属于南派的探子,那么就让他好好的看看我北派的强大。”云不悔说完这番话之后,让现场的石刻师们一个个都是连声叫好。
紧接着,在万众瞩目之下,云不悔便潇洒的将自己的作品放在了观赏台上,说是观赏台,实际上就是一张八仙桌,这是用来检测这些选手作品的专用台面。等云不悔把自己的作品放在这里之后,这才轻轻地把上面的红绸尽数褪去。如此一来,他的作品也清晰的呈现于众人面前。
虽然,之前云不悔在进行雕刻的时候,有许许多多的观众在注意着他雕刻时的一举一动。不过那个时候毕竟是粗大的坯子,而且还不是近镜头,看得不是很仔细,所以很难见到这作品的庐山真面。可是现在,经过一番清洗和打扫,再加上近镜头的观看,那效果显然是截然不同。
台下的众人此刻都在通过大屏幕不断拉近之下,清晰地看到了这件作品。就在众人看清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的震撼声响!
这是一幅八仙过海图。
这脚下是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海水蜿蜒起伏,波涛不断。而且,你仔细看上去还真就有那么几丝真正的海水的韵味。
在这大海的尽头,那里有一座仙宫,只不过这仙宫雕刻的特别的小,给人一种感觉:若隐若现。似乎是离这边的海岸无比的遥远。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吕洞宾,无论是形态还是外貌,都是栩栩如生。而且无论是线条还是神态都是活灵活现。
尤其是此时的吕洞宾,脚踏自己的宝剑之上,那股威风凛凛的气韵简直就宛若神仙下凡。紧追其后的是何仙姑,手中拿捏着一朵荷花。颇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韵。这何仙姑是紧随其后,而且看那样子似乎是正在追赶前边的吕洞宾。
排在第三位的是瘸拐李,一个大葫芦横放在海面。而他正准备要跃上去,但是还没有上去。分明就是见到何仙姑去追吕洞宾,心中焦急,所以这才紧追其后。第四位是汉钟离,众人之中,说起汉钟离,那应该也是最为写意潇洒的一个。坦露着一个腩腩的大肚,躺在自己的大扇子上,那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跟在第五位的是韩湘子,双脚踏在水面上。洞箫放在自己的嘴旁,似乎正在演奏着美妙的音乐。第六位所呈现的是张果老,在张果老的前边有一头毛驴,在那里撒开四蹄正准备狂奔。后面的张果老一只手搭在驴背上,似乎正准备跃上去。
在后面的就是连着两位,蓝采和挎着一个小框似乎是觉得大家没有等自己,所以正在那里急的哇哇哭。曹国舅手中拿着阴阳版,倾着身子,似乎好像是在那里解劝。此时你可以把眼前的物体看成是一个石刻的作品。同样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小故事。而且整体人物刻画的生动有趣。尤其是颜色的搭配更是相得益彰。
蓝采和穿着一件绿袍,手中拿着一个花篮,篮子里面放着一些各种各样的果实和花朵。何仙姑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裙,给你一种飘然若仙之感。最前面的。吕洞宾一身的白袍,也是不负剑仙之名。
张果老的驴子是黑色的,而他本人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袍。颜色对比最为鲜明的还要是汉钟离,这人外面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袍,露出的是白色的肚皮。可以说整件作品摆放在这里之后,就连这位魏安大师都是惊叹不已!
魏安大师用手指了一下云不悔刚刚雕刻的这幅八仙过海图,不由叹道:“这作品已经达到了形阶初期的地步了啊!”这话一说出来之后,现场又是陷入一阵喧沸之中。开什么玩笑?云不悔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会有形阶的功力?
就在刚刚魏大师说出这句话之后,不仅是现场所有人都是陷入一片异样的氛围里面。就连云不悔自己都愣住了,虽然说这一次的石刻技艺属于他在超强发挥,但是他自己了解自己的本事,以他目前的功底,是绝对不可能达到形阶这么高级的地步的。要知道眼前这位魏安大师也是在五十岁的时候才达到的形阶的级别,自己现在不过才二十岁,怎么可能呢?
不过这个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把这八仙过海图直接拿到了裁判位置那里,面对此图,此刻,众多裁判忍不住都从原位站了起来,在各自的一番观看之下,一个个都是惊叹不已!顾老也是一直在仔细的端详,他逐一对那图案上的每一细节之处都用审视的目光过滤了一遍。直至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吐出了这样的几个字:“准行阶!没想到这小子小小年纪,竟然能够达到准形阶大师的地步!实在是厉害!”
众人惊闻这话之后,也算是弄明白了,原来现在云不悔还算不上是形阶大师。但是准形阶,顾名思义,这个级别已经悄然的在向着形阶级别靠拢了。说明也是相当之霸道了。要知道,此刻的现场之上,拥有着这么多的石刻大师,但他们中又有几人能够达到准形阶这个级别呢?
如此一来,原本还有些对云不悔质疑的那些声音,也瞬间消失殆尽。开什么玩笑?你敢质疑一个准形阶大师,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啊。而至于先前的那个叫做郑凯的人,此刻早就被人们所忽略不计了。这个家伙竟然公然去挑衅一个准形阶大师,说一个准形阶大师根本就不会雕刻,想一想,还真是搞笑。
以至于现如今郑凯就感觉到自己的这一张脸火辣辣的烧的慌,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丢人丢的了这么大发。想到此,郑凯不由愤愤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要转身走掉,忽然又觉得自己若是就这样离开的话,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怎么着也得在临走之前留下几句话才行。
“哼!不就是一个准形阶吗,有什么可得瑟的,骑驴看唱本,咱们等着瞧,我郑凯早晚还会回来的!”说完这话,郑凯转身分开众人,拔腿就走,即使已经没有人懒得再去搭理他,不过他还是在走的时候,自我感觉到自己走步的姿势比较潇洒。
见状,众人都觉得这个家伙纯粹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再与其搭讪。而此时同样坐在观众台上的沈小蝶,那双眸子里折射的眼神也是不断的在流转。原本这沈小蝶的初衷也是想要云不悔在今天丢一把脸,她知道云不悔是素秋的人,所以,若是云不悔丢了脸面,她沈小蝶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嘲讽那个素秋一顿……。
其实刚才一大群人对云不悔不断进行嘲讽的时候,沈小蝶自然而然也是参与到其中。不过她要玩弄的目标却并不是云不悔本身,所以她始终期盼着素秋能站起来替云不悔出头,若是如此,她就会好好的看一下素秋的热闹。不过最终让她失望的是,由始至终,素秋并没有在脸上流露出一丝慌乱,都是稳坐钓鱼台,以至于让沈小蝶白白浪费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可是直到现在,沈小蝶才知道,为什么素秋这么稳重自如,原来那个叫做云不悔的小子现如今都已经达到了准形阶这个级别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沈小蝶不由心下一凛。与素秋不同的是,素秋是一贯不依赖自己庞大家族的那一种女子,而是独自在外面闯荡,且还自行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珠宝行。
而她沈小蝶呢,可没有素秋那个魄力。她是直接在经营自己家族的生意,现在,在沈小蝶经管旗下的珠宝行,已经能有那么几十家了,而且还遍布很多的城市。开珠宝行的商家同时似乎永远与石刻大师并行,尤其是像云不悔这个级别的石刻大师,沈小蝶深知,云不悔以后对于她而言,应该堪称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以现在她已经把自己和素秋的争斗抛在一旁,而是开始在脑海里面不断地盘算,日后,自己该怎么尽快的把云不悔拉到自己的这条船上来。
赛场所有之人各揣心腹事,但这同时,伴随而来的也是最终比赛结果的诞生。毫无悬念,云不悔获得了这次整场比赛的冠军,因为无论是前两关的比试还是最后一关,他所获得的分数都是最高的。即便现在魏安大师还并没有进行宣布,但是众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然而,此刻已然蹬台的魏安大师正准备宣布这次比赛结果的时候,却是突升变故。
“哎呦喂,听说你们这里今天有一场石刻比赛。哎!北方的石刻都是小道,难蹬什么大雅之堂。你们也只能雕刻一些八仙过海,珊瑚树之类的小把戏哄哄人暂时开开心罢了。至于再高档的货色,你们只恐怕也就无能为力了。也就这个水平了!”
刚刚的魏安大师刚要开口,却有如此一道清晰而诡异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在整个大厅之中。这话传出来的一瞬间,原本气氛极为热烈的大厅,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虽然大家早就知道每次这两派各自举行属于自己重要赛事的时候,总会有人大老远的跑到现场上进行捣乱。没想到今天这个金宇大厦,也没能幸运的成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