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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非晚的储物法宝,就是他头上那个抹额,这会儿正被苏临安握在手中,她的手指在抹额上的金色闪电上划来划去,长长的指甲非常坚固,在磨金色闪电时都发出吱吱的声响。

    喻非晚丝毫不惧,还一脸嘲讽地道:“你以为拿了我的抹额,就能得到里头的东西?”他这抹额是皇城贵人所赠,品阶甚高,需要他按照特定方法主动输入气血之力才能打开,想要强行破开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临安一缕神识注入其中,她注意到抹额上闪电上有不少阵法纹路,而在周围的束带上,那些浅色的花纹里也藏着部分阵法,乃是双重阵法禁制。

    双重阵法禁制,在修真界极为普通,她要破开轻而易举,只是这里破阵的关键不是灵气也不是神识,而是气血之力,她以前没尝试过,故而多了一点儿好奇。

    域外武者每个人的气血之力都有不同,就跟神魂气息一样,但神识足够高强者,在低阶修士面前是可以隐匿修改自己的神魂气息,并模仿他人神魂气息的,只要对方的神识比自己弱即可。

    而认主之时,就是将气血之力注入其中,留下了气血烙印,以后每次用相同的气血之力便能将其打开。

    那她能不能模仿那喻非晚的气血之力,从而用其气血之力来破除这个双重禁制呢?要骗过一个很普通的阵法禁制,应该不算难。

    这般想着,苏临安阴测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喻非晚身上,她眼神微冷,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慑人心神的幽潭,脸上依旧挂甜甜的笑容,虽未说话,却叫喻非晚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他莫名心悸,有些紧张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喻非晚虽是桐木军中之人,却是个药师,出去杀敌也被其他士兵保护,在后方为伤者疗伤罢了,他并没有真正的陷入险境,而此刻,被苏临安这样盯上,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压力。

    她真的会杀人!

    这种无形的压力,击溃了他心灵的防线,原本的自负,在那样嗜血的眼神下,也变得有些不堪一击了。

    察觉到脚下人心态变化,苏临安嗤笑一声,她动作迅速地从头上拔了一根发簪,以发簪为刃,在喻非晚脸上快速地划了一刀,一出手,苏临安就感觉神识一震,她深吸口气,将险些冲出喉头的血给逼了回去,面色更加阴沉,心里却只想骂人。

    这男人居然还真没杀过人。之前功德印没反应,莫非是因为她之前的目的只是出手制住了他,并没有伤到人,如今伤人见血,功德印就坐不住了。

    可她要他的血,不见红也不行,好在现在功德印给她的压制她承受得住,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来。

    圈外,众人只见寒光一闪,接着,便听到了喻非晚的一声惨叫。

    就见喻非晚脸上出现了一道口子,从右脸颊一直割到了唇角,虽不深,却看得人胆战心惊。

    那可是灵木堂大名鼎鼎的喻非晚,说割就割了?还直接割了脸?

    苏临安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她将发簪拿到眼前,用神识仔细感悟其气血之力。这可是她冒着功德印镇压危险取来的血!

    此刻的她,在喻非晚眼中看起来格外冷血妖异,他终于忍不住偏头看外面,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大声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救我!”

    “我师父呢,叫我师父过来!”

    他现在不能起身,手也不能动,体内气血仿佛停滞一般,想用万里铃跟师父求救都做不到,只能指望外头那些人,帮他叫人。

    可是今天师父他们全部都去了桐木军军营,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师父回来……

    踩在他身上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已经让他原本就动摇的内心更加惶恐不安了。

    他眼珠转动,继续道:“你是新来的吧,你可知道我师父是何人?”喻非晚是绝对不可能交出抹额的,但是,他也怕这个疯女人真的为了那只鸟直接杀了他,只能尽量多说话希望能拖延一点儿时间,撑到师父过来。

    苏临安没理他,用神识仔细感悟发簪上的鲜血,随后,她身上的气血之力慢慢溢出少许,从指尖儿溢出红雾,缓缓钻入了抹额之中。

    “你若强行破除禁制,这个储物法宝必然毁去,里头的九天火鸢也活不成了!”喻非晚目呲欲裂,声音近乎嘶吼。

    然话音落下瞬间,就看到抹额上的金色闪电颜色骤变,原本的亮金色上面浮现一抹红光,喻非晚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一脸呆滞地看着那抹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能,她怎么能打开他的储物法宝!”

    苏临安已经破开了禁制,之前她就发现这抹额上的禁制非常简单,只需要用喻非晚的气血之力骗过禁制便能轻易打开,以她的炼器水平来破解这样的禁制,简直是杀鸡用了牛刀,她打开后就发现里头有一个小院落,还没仔细看里头有什么呢,小火鸟就嗖地一下从里头蹿出来,只是刚刚撞到她肩膀小火鸟就嗖的一下往下跳,苏临安用手心将其拖住,随后就看到它的翅膀上竟然绑了一把银锁,细细的锁链缠在翅膀和它的脚踝上,这么沉的重量也不知道它刚刚是怎么飞出来的。

    “啾啾!”小火鸟躺在苏临安的右手掌心里,有力无力地叫了两声,随后努力地抬了抬翅膀,想要将翅膀上的伤口给苏临安看,一边扑腾一边掉眼泪,泪珠子都跟火焰似的,小火星一点儿一点儿往外冒。

    那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就连蝌蚪火都于心不忍,在那嚷嚷,“老子要烧了这混账!”

    苏临安:“……”

    这喻非晚都没杀过人,你烧了试试?功德印只怕要把你压熄火。

    苏临安看小火鸟被欺负得太惨,将手里捏着的抹额直接丢了回去,砸在了喻非晚的鼻梁上,喻非晚那高挺的鼻梁登时被砸塌了下去,苏临安倒是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力气大,却也没料到,稍稍用了些力气的一扔,能扔出这样的效果来。

    原本好好的一个具有异域风情的美男子,被她砸断鼻梁弄花了脸,这会儿看起来惨不忍睹。

    她原本对待好看的人都要宽容一些,如今到了域外,莫非受了他们审美影响,对美丑都没那么在意了?

    不过打就打了,她也早就把人得罪死了,这会儿仍光棍地道:“不管你师父是谁,我都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她站在原地,目光冷冷扫过圈外那些人,“这是我的鸟,谁来我都不会给!”

    虽然个头矮小身形孱弱,此刻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势,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与此同时,九天火鸢将头往苏临安手腕上蹭了又蹭,随后扬起脑袋,一边扇那只没有受伤的翅膀,一边挺起胸脯大声叫嚷,“啾,啾,啾!”

    谁说我没主了,这是我外婆!

    谁还敢动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