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色冷沉,眼底深处满满都是怒意,他长腿长脚,脚步飞快之下,没多久就到了萧小韶面前,劈头盖脸就丢下一句话,“辛垣君,你要不要脸!”
这句指责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萧小韶神色沉冷,面无表情的说道:“童先生,如果头脑出现问题,请去医院,而不是跑到外面前来。”
这话拐弯抹角的说对方有病,童博言又岂会听不出来,他冷笑了声,说道:“你这种连家人都不要的无情无义之辈,我果然不能相信你还有良心的存在,你要堕落、你要当第三者我懒得管你,你抢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是嫌自己不够恶心吗?!”
童博言声量不小,菜市场又是好奇心旺盛的大爷大妈聚集之地,萧小韶顿时觉察到了大量的目光,如芒刺背。
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冷声说道:“第三者?我说过了,如果脑子有问题,请去医院,况且我自幼就是孤儿,更不可能有什么姐姐,说什么抢姐姐的男朋友,更是无稽之谈。”
“你敢说你和宋先生之间没什么关系,在盛世长安那种地方呆久了,果然将该学的都学了回来,不要脸这一点更是炉火纯青……”
看着童博言激动怒骂,明明是斯文的面孔却透着狰狞,萧小韶面若冰霜,她紧抿着嘴,面无表情的取出手机,拨出三个号码,接通后冷声说道:“你好,是警察吗,这里有位先生……”
她直接报警的举动,让童博言的怒骂戛然而止。
“辛垣君!”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口中吐出,萧小韶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如果是这样的哥哥,她想自己还是从来不要念想过的好。
想到这里,她冷笑了一声,挑挑眉说道:“警察马上就到,童先生应该不会想要逃吧,这里可是有摄像头的。”
淡淡的话语中带着嘲讽,萧小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眉眼间尽是冷寒之意。
“你什么意思?!”童博言见到萧小韶,就忍不住想起自家宝贝妹妹的委屈,自然怒上心头,一些谩骂脱口而出。
他本身也确实瞧不上萧小韶,如果不是这两年来家里发展的着实不错,父母年纪大了不断念叨这那个被丢弃的女婴,他才不会费尽心力去寻找。
况且找到的这个叫辛垣君的人,还是个心机深沉、无情无义,在盛世长安堕落的女人。
他童博言只有一个天真纯洁的妹妹,眼前这个长相相似的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菜市场周围本就有个警察局,警车不到十分钟就鸣笛到来。
“刚才是谁报的警。”
年轻的警察习惯性的问道,萧小韶从水产老板手中接过鲫鱼,听言抬头说道:“是我报的警,这位先生一直在骚扰我,并对我进行谩骂。”
见两个人都衣冠楚楚,样貌出色,警察眉头皱了皱,直接就说道:“如果两位有什么误会,现在解开就好,警局也不是聊天喝茶的好地方。”
“警察同志,确实有些误会,这位是我妹妹,和家里人闹了些矛盾……”
“我是孤儿,也没有家人,这一点随便一查就能直到。”还不等童博言说完,萧小韶就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同来的几位警察已经向周围围观的人询问情况,萧小韶打定主意不松口,最后两人一同去了警察局。
“据我所知,你们之间不过是口角之争,只是些小问题,实在没必要要警局走一遭。”
到了警察局,以为中年警察了解情况后,态度温和的劝解道。
萧小韶扯了扯唇角,沉声说道:“这位童先生对我的谩骂已经侵害了我的名誉权,我国法律对此有详细的条例,他骂我是第三者,对我的生活造成严重的影响,如果可以,我似乎可以将他告上法院。”
这话一出,几位警察面面相觑,童博言更是一脸冷意。
第三者的存在,破坏正常的婚姻家庭,是道德的败坏者,在网络极其发达的现代社会,无疑是一种极其丑陋且令人厌恶的存在,而一个原本清清白白的女子,被人冠上这样的骂名,着实是不怎么妥当。
但萧小韶的说法,在目前显然也是有些夸张的。
童博言不是蠢笨之人,他冷笑了声问道:“说这么多,你想做什么,警察同志,这一位可是盛世长安的陪酒女,我说她第三者可是半点都没错!”
“盛世长安”四个字一出,几个警察都目光闪了闪。
盛世长安在这个城市的名声实在响亮,首屈一指的销金窟,财富权利的汇聚堕落之地。
萧小韶对此并没有否认,反而轻轻笑了笑,说道:“我确实曾经是盛世长安的陪酒女,也在那里遇到了我现在的男朋友,这似乎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我希望童先生郑重对我道歉,此外永远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瞧见他就浑身不舒服,如果做不到,我想我们可以法庭见。”
在通鼻炎眼中,此刻的萧小韶无疑是在大放厥词,道歉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可要让他向眼前这个人道歉,那无疑难以上青天。
想到这里,他冷笑了声说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法庭见就法庭见,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道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面色都冷若冰霜,几个警察其实跟倾向于和事佬。
两人言明打算私下解决,又办理了相关手续后,萧小韶就离开了警察局。
她手里提着一袋子菜,在警局外打车回到家后,就盘算起了这次的这件事。
童博言突然出现,不见得会是偶遇,而且她与宋元明去云南的事情也被知晓,这显然是有人告知。
告知的人选,萧小韶稍稍想了想,就明白了是谁。
那个高挑女子,是童凡雅关系及其不错的闺蜜。
童凡雅!
想到这个名字,萧小韶轻轻眨了眨眼,究竟是真的如白玫瑰般干净纯洁,还是只是浮于表面的一张纸,掩盖在那张纸下的可能就是无尽的黑。
想到这里,萧小韶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