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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七月十二号——马琨马大帅的六十大寿的日子!
前一天,张伟向溥游请求,想随他一道去看看,溥游爽快的答应了。
这天傍晚,张伟便去了庆王府。小彩凤则被他留在饭店了,唔,被溥游认出来,徒惹风波,就不好了。
溥游雇佣了十四个壮汉,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摆着他那做好的三千多斤中的银棺材,银棺材上盖着一大块红绸子,往大帅府去。
张伟暗暗摇头,心道:“这个溥游,心理可真是复杂呢!”
溥游的家族爱新觉罗氏,曾是蔳代时期的皇族,可是现在落寞了,他恨现在的新贵们——比如马琨马大帅!——因为就是这些乱臣贼子,弄得他的爱新觉罗氏落寞的!
可是,他又不甘就此落寞,不甘从上流社会掉下去!
因此,每每上流社会的新贵们聚会,他都要去参与,哪怕没有请柬,也要带着丰厚的礼物去!
上流社会的新贵们知道他这脾气后,自然也不妨多双碗筷,多收一份厚礼!
庆王府的家财被败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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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帅府前,溥游下了马,背着两只手,就往里面走,无人问他要请柬,张伟跟着他进去了。
前院中搭建了一座大戏台,已经有不少的宾客来了,正在看戏。绕过戏台,溥游一行立马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呀!那不是溥游吗?”
“呦呵,他带的是什么礼物啊,这么大动静!”
“呵!庆亲王呀,你送什么来给大帅做六十大寿的礼物了?”一人笑嘻嘻的问道。
溥游很有派头,仰着头,背着手,傲慢的说道:“呵呵,大帅六十大寿,我当然是送了一份大礼、重礼来!”不想多理会他们,径直往正堂里去。
正堂里,马大帅正在招呼着贵宾。溥游便闯了进去,拱手向马大帅拜寿祝贺,外面的宾客们好奇的簇拥着,挤到了门口。
马琨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不满之色,但想:“伸手不打笑脸人!”便忍下了不满,没有发作,换上了伪笑,说道:“哦呦,溥游公子来了哇!”
溥游受宠若惊,献出礼物!他揭开了银棺材上面的红绸子,露出了里面的物件来!
顿时满堂银光!众皆震惊!
“这是纯银打造的,三千多斤重{苠制},专为送大帅的!祝贺大帅,升官发财!”溥游很有面子的说道。
马琨看着那么一大块亮闪闪的银子,一时也被唬住了!
他倒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没想到会有人送这么多钱来给他祝寿!
醒过神来,马大帅脸色的笑意变得由衷了起来:“啊,好说好说,承蒙溥游公子吉言,哈哈哈!”
他脑子里想着神州集团董事长之位,暗道:“我再升官发财,可不就是坐上那个位置么?”
溥游很有面的被留在了正堂中,马大帅亲自招呼,跟他说话。
……
张伟并没有跟着溥游进入正堂,而是站在了外面。
张伟见溥游出了一回风头,暗暗摇头,心道:“恨他就送他三千多斤的白银!这货有病啊!”他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的戏台上的表演。
忽然,一个一身白的人,进入了他的视野,那个人,右手里提着一个极为精致的座钟。
张伟的目光,随着他,知道他进入正堂中。
张伟认识他。
他不是别人,正是燕子李三!
“终于来了!”
燕子李三送完钟后,从正堂里出来了。
张伟连忙向他走了过去!
李三出了正堂,脑子里想着马琨笑呵呵的神情,暗道:“等我盗了你的藏宝楼,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忽然,他的右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嘿!朋友!”
李三吓了一跳,转头过去,就见一个年轻的短发男,带着一个名朋友,在和自己打招呼,一脸的疑惑,心说:“这个人是谁?我不认得啊!”
张伟面带微笑,轻声道:“扶危济困,人多眼杂,已被盯上,小心小心。”
听到这四四十六个字,李三又是一惊,面露欣喜之色,轻声道:“啊,那字条,是朋友写给我的?”
张伟点点头,说道:“我叫张伟。朋友,你怎么称呼?”
李三料眼前这人,也是扶危济困之辈,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坦诚道:“李圣华。”
“燕子盗李三”是匪号。其本名,就叫李圣华。
张伟微惊,说道:“啊,兄弟真的就是……”
李三有些装比的点点头。
显然,他对自己闯下了燕子盗的名头,以及悬赏榜上人头价值一万两白银的成就,颇为自得!
张伟低声的问道:“兄弟今天来这里,可是要向后院的藏宝楼下手?”
李三微微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伟道:“猜的。”
李三道:“猜的?”
张伟道:“马大帅府邸后院,有座藏宝楼,这北都城里谁不知道?兄弟你来了,怎么会错过呢!”
李三听着他的话,默默点头。
张伟摇摇头,轻声的向李三道:“李兄,我劝你不要去!”
李三讶然道:“怎么?今天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可不能浪费了!我听说溥宜为了讨好姓马的,送了他一个大蔳玉玺呢,姓马的宝贝的不得了!嘿嘿嘿,我要去把它给偷了!”
张伟道:“李兄,我能算出你必来大帅府,别人就算不到么?若是别人也算到,那么,这便是抓你的好时机了!一定会做好局,守株待兔,等着你钻进去,好瓮中捉鳖的!”
李三啊的一惊。
张伟继续道:“别人我不知道,侦缉队的大队长唐玉麒,就一定也会算到这点!这个人极有心机!李兄,上回你不过一时好心,出手帮助了一个人,就被他在街头上的眼线给盯上了!”
李三想起了那件事。他的了张伟暗中送交的纸条提醒后,却没怎么上心,结果还是被唐玉麒找上了。
唐玉麒一番试探,试出了他会武功,就怀疑他是燕子盗,宁可抓错,不可放过,便要抓他!
他岂能束手待毙?
就溜。
于是双方就在街面上,玩了一出追逐的戏码!
“幸好我跑得快!”李三心有切切,暗道。想想唐玉麒那个人,真的很不简单!
“做局抓我……,这事,他是干的出来的啊!他要是在暗处埋伏了一伙qiāng手,我不知道,一头扎了进去,乱qiāng齐射之下,哪还有我活命的机会?”李三冷静下来,想到此处,不由得一个激灵。
“得识李兄,”张伟笑道:“三生有幸,咱们出去喝一杯如何?”
李三道:“好!”
两人便离了大帅府。
话说大帅府后院之中,唐玉麒的确就做了一个局,暗中埋伏qiāng手,等着燕子盗李三入瓮呢!
他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
前院里,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热热闹闹,吃好喝好。
后院里,黑乎乎,寂寥寥,嘴里干,肚里饿。
从前半夜,等到了后半夜。
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
“燕子盗怎么还不来的?”唐玉麒焦急的想,“燕子盗应该会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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