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淼水被邱索的马屁拍得有些飘飘然了。
捋捋胡须,沉吟片刻,说道:“丘统领,嫡系部队离营有多长时间了?”
邱索略一思索,答道:“半个时辰。”
“看样子,凶多吉少啊!”黄淼水摇摇头,声音充满沮丧:“这两千精锐,怕是休矣!”
这话一出,金宫立刻慌了:“不不,不可能,这两千嫡系士兵是我们魔军最有战斗力的队伍,他们一定会大破莽军,救回同袍的!”
邱索埋头笑了一下,但又立刻变换成一副哭丧的面孔,学着黄淼水表现出悲痛欲绝的样子。
金宫这家伙太天真了,到现在还沉迷于嫡系部队的战斗力神话中呢!
嫡系部队再有战斗力,面对莽军大部队的时候,也得萎了。
更何况,是面对五倍于他们的莽军大部队。
黄淼水长叹一口气,没有理会金宫的话,而是直接对邱索说道:“丘统领,你判断莽军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邱索思考了一会儿,歉然说道:“手下愚钝,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总管大人指教一二。”
黄淼水见邱索如此谦逊有礼,心中就更高兴了。
“好,那老夫就来说一说。首先,我们不妨将自己代入莽军将领的角色之中去思考问题。”
见邱索和魔教十子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黄淼水解释道:“所谓代入,就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看问题。比方说,如果我是莽军的指挥官,消灭掉魔军嫡系部队之后,那我会做什么呢?”
邱索思考着回答:“乘胜追击,长驱直入。”
“对!”黄淼水高兴地鼓励他:“这是一种最常见的想法,也是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想法。丘统领,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邱索摇摇头,尴尬道:“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黄淼水哈哈大笑,说道:“这没什么需要道歉的,你的答案非常好。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些特殊的想法,这些想法,或许就跟莽军指挥官的想法相吻合。”
“总管大人请讲。”
“一般人会乘胜追击,那不一般的人呢?”黄淼水徐徐善诱:“不一般的人或许就反其道而行之。”
之后,黄淼水就向众人详细解释了何为反其道而行之。
……
在他们开会的同时,营外的一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这场战斗,就是莽军大部队与魔军嫡系部队之间的遭遇战。
双方都听过彼此的名号,但在此之前,双方都没有照过面。
今天冷不丁遇见了,一时间谁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
莽军这边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挥剑攻了过来。
这老头就是莽军一路军大将军,南天鹤。
南天鹤挥剑攻来,剑势如风,只一扫,便砍掉了两个魔军嫡系士兵的脑袋。
魔军嫡系部队也有一员猛将,姓牧,此人与邱索交好。
这牧将军眼见南天鹤把自己的部下当成砍瓜切菜那么屠戮,顿时火冒三丈。
“都让开,让我会会他!”
牧将军飞身而起,一柄钢刀应声而出,直接向南天鹤猛劈过去。
南天鹤正杀得尽兴,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于是下意识地向前一蹿。
“嘭!”
牧将军的钢刀正好劈在南天鹤刚刚站立的位置。
南天鹤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要是稍晚一步,只怕身体就被劈成两半了!
牧将军眼见一击不中,立刻飞身一跃,攻入到莽军阵中。
“唰!唰!”
牧将军的钢刀也接连砍掉了两颗莽军士兵的脑袋。
他这是想以牙还牙,抵消刚才南天鹤对魔军造成的损失。
“畜生!不许欺负我的兵!”
南天鹤见牧将军在莽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也是大为恼怒。
“畜生!我要跟你决一死战!你敢来嘛?”
南天鹤故意用挑衅性的字眼去刺激牧将军,就是想将牧将军从莽军阵中引出来。
牧将军并不答话,挥刀砍了一阵之后,发现很难再砍到人了。
毕竟,人人都有防卫意识,一旦受到攻击,一定会向一旁闪开,这就让牧将军很难砍到脑袋了。
牧将军骂骂咧咧的,然后,他身形一闪,来到了南天鹤面前。
“老头儿,你我正儿八经地打一场,你意下如何?”
牧将军问道。
南天鹤立刻应道:“好!咱们就一局定输赢,你若输了,你放我们进去。你若赢了,我这颗脑袋送给你。”
牧将军被这赌注给震撼了一下,有点犹豫,毕竟,以命令做赌注,他得考虑值不值得。
“怎么,你不敢赌?”
南天鹤的语气带有几分讥讽。
牧将军讪讪道:“有何不敢!你这老头既然找死,那就别怪我!”
话音刚落,只见牧将军手中的钢刀就攻了过来,裹挟着一阵嗡嗡之声,朝着南天鹤砍来。
南天鹤转身就跑。
牧将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老头,看你往哪里逃?”
说完,就提刀追了上去。
……
他们一走,双方士兵顿时失去了约束。
“弟兄们,先杀了那帮家伙,为老大立功!”
还是莽军这边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就有人下达了命令,想要抢占先机。
不过,魔军也不遑多让,很快就采取了跟莽军一样的行动。
顷刻间,双方就厮杀在一块。
魔军嫡系士兵的单兵战斗力不弱,基本上能够做到以一敌三或者以一敌四。
不过,当他们面对莽军时,之前的那些标准就不太灵验。
比如此刻,就有两个莽军围住了一个魔军嫡系士兵,
按说,这个魔军嫡系士兵应该感到很轻松才是。
可是现实却恰恰相反。
魔军嫡系士兵不仅不轻松,甚至大感吃力。
稍不注意,就会被莽军士兵当场屠戮。
……
这场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南天鹤和牧将军的身影又出现在主战场上。
不过这一次,是南天鹤的宝剑抵在牧将军的咽喉处。
“让他们都放下兵器,举手投降!快!”
南天鹤冷冷的说。
牧将军想尽量表现得镇定一点,不过,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
“弃械……投降……”
牧将军艰难的命令道,因为南天鹤的剑尖已经扎进他的咽喉皮肤了。
至此,莽军嫡系部队全员投降。
……
南天鹤命人将牧将军绑了起来,绳子用了特殊系法,防止他逃跑。
“打扫战场!快!”
南天鹤下达了打扫站场的命令。
尸体迅速被清理干净,等待着下一场纷争。
今夜,注定不会只有这一场仗要打。
夜幕掩护下,战场很快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