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齐老爹坐在驴车上,喝着小酒,与车夫闲聊着,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寒山村。
……
邱索已经逼毒完毕,正在闭目调息。
这一次逼毒,损耗了他体内大量的真气,他必须抓紧时间进行补充。
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过,毒血已经排解干净。
此刻的邱索极度虚弱,面色苍白,大汗淋漓,身体微微发颤。
这时,他听到了有人回来了。
“是齐老爹吗?”
邱索坐在床上大声问道——由于身体虚弱,他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是我!小伙子,我遵照你的意思,给你买东西回来啦!好多吃食,还有瓶金创药。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瓶金创药啊,没有要钱,别人白送给我的,哈哈哈……”
齐老爹一边指挥驴车进入院子,一边大声和邱索说着话。
邱索微皱眉头,似乎从齐老爹的话里听到了某些不同寻常地东西。
“齐老爹,有人和你一起吗?”
邱索问道。
“没有啊!就一个车夫和一头驴,是我从姑苏城里雇来的。”
“不,我是问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齐老爹环视四周,说道:“哪里有什么其他人啊?”
“不对!”邱索侧起耳朵,仔细辨听,说道:“齐老爹,跟你一起来的至少还有五个人,你不知道?”
齐老爹被这话给弄得莫名其妙的,他回头向来时的路望了望,也没发现任何人影。
“小伙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啊?小老儿身后没有人啊!”
“这么说你不认识他们。”邱索点了点头,转而说道:“齐老爹,快把吃食拿进来,我都快饿死了。”
齐老爹笑容满面地将十斤牛肉、一只烤全羊、十只烧鸡、十斤包子全都搬进了屋子。
“嘿嘿,小伙子,快吃!这么多吃食,可够你吃几天的了!”
邱索从床上下来,抱拳道:“多谢齐老爹了。”
“哎,客气个啥!来,小老儿帮你上药!你这小伙子也是可怜,伤口正好是在背上,没个人帮忙,你连金创药都上不了。”
齐老爹一边说一边掏出那瓶金创药,得意的对邱索说道:“小伙子,你真是行大运啦!姑苏城里圣手医馆的掌柜的听说了你的病情之后,大发慈悲,送给小老儿一瓶金创药,而且死活不要钱!嘿嘿,小老儿这把年纪了,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礼遇,哎,如今想来,小老儿还觉得跟做梦似的。”
邱索从齐老爹的字里行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事情,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忽然,邱索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至少有五个人的脚步声正在悄悄地靠近齐老爹家的院子。
“小伙子,小伙子,你发什么愣啊?赶紧趴下来,小老儿好给你上点金创药啊!”
齐老爹拿着药瓶催促道。
“好!那就有劳齐老爹了!”
“哪里的话!举手之劳罢了。”
邱索在床头趴下来,忽然说想要喝水,齐老爹就赶忙起身给他倒水去了。邱索趁这个机挥,拿过那瓶金创药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眉头微微一皱。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人祖谷带来的那瓶灵药,正好两个瓷瓶外形一样,颜色也一样。
邱索迅速用灵药替换了金创药。
这时,齐老爹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邱索接过水喝下,之后,齐老爹就拿起药瓶给邱索的背伤敷了药。
……
敷好药之后,齐老爹嘱咐邱索好好休息,不要起身活动,然后又夸了一遍姑苏城里的圣手医馆,说他们多么多么的仁慈、和善。
邱索微笑着倾听着,并没有打断齐老爹的唠叨。
这时,院外那些人开始悄悄靠近齐老爹的房子了。
邱索的混元真气损耗殆尽,此刻无法运功探查,只能靠自己敏锐的听觉来判断对手的位置。
可糟糕的是,邱索无法判断来人的身份和实力。
按照常理推断,这些人应该是江东群英门派出来的探子。
邱索从江东群英门三使手底下逃跑了,江东群英门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现在的姑苏城肯定被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了。
“也许是齐老爹在城里说了什么话,引起了江东群英门的注意,所以才派了这几个人前来跟踪打探。这些人现在应该还不能确定我的身份,所以才一再靠近房子,希望弄清楚我的身份。”
邱索在心里暗暗推测着。
“我现在内力损耗严重,身体虚弱,倘若被他们发现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情况恐怕会非常不妙啊!”
邱索心头有些着急。
“唉,谁能帮帮我啊?”
只有自己受伤了,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
院外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邱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孤立无援过。
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就如过眼云烟一般虚无缥缈。
他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小村庄,为了探查大钟杀人之谜,阴差阳错地在寒山寺与“南天鹤”翁天亮相遇,双方还比试了一番,最后,南天鹤用金镖将他打伤,他险些因此丧命。
这种凶险的状况,在邱索出谷之后的生涯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
就在邱索一筹莫展之际,乌鸦“呱呱”的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肩头上。
“鸦兄,听齐老爹说,救醒我的药汤是多亏了你的指点他才熬制成的,多谢鸦兄你了!”
乌鸦点点头,“呱呱”叫了两声。
“鸦兄,如今我们情况危急,这里很可能已经被江东群英门的高手包围了,而我又无法抵御……所以,你们还是赶紧离开!你骑上枣红马,有多远就跑多远!以后永远别来江东了,这里太凶险,切记,切记!”
邱索这番话,有告别的意味。
他知道这乌鸦并非凡物,枣红马也是一匹宝马良驹,它们不能跟着他一起毁在这姑苏城外的小村庄里。
谁知,乌鸦听了这些话,似乎非常生气,利嘴“梆梆”的在邱索脑壳上啄了两下。
这两下啄得相当重。
邱索吃疼,捂住脑袋,困惑地看着乌鸦,问道:“鸦兄,你啄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