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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谦靬作为家里的老二,从小就实诚的很。

    不喜欢热闹。

    但却喜欢独自待在旁边,看着别人的动作,在心里琢磨。

    尤其是对木匠活,自小时候瞅了几眼以后,慢慢在心里琢磨着琢磨,就有了些许心得——并非是简单的说笑话,钟谦靬对待木匠活这门手艺上,还真的挺不错!

    连那些过来给钟家打制家具的老木匠,都说是个干木匠活的好坯子!

    其实钟谦靬自己也这么认为。

    夜深时辰。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借着依稀的月光,瞅了眼旁边土炕里头睡着的儿子。

    此时此刻竟然在心里多了点特别的想法:“我得混出点头目来!”在炕上坐起,钟谦靬没来由间,竟然想到了自家老爷子还活着的那会,给他指点未来时的话。

    不是什么惊天骇地的大道理,就是些鼓励他多练练木匠活的平常言语。

    能有门吃饭的手艺。

    老二钟谦靬轻轻的点着头:“我爹说得对!”总不能光在地里刨食吧?

    扭头又看着旁边还在睡觉的媳妇,刚二十余岁的年纪,还透着红晕的脸蛋上已经能看出几道劳纹:“可苦了你!”他想为了这家里的老小,好好地努力努力!

    读书人都说三十而立,现在的他可不是已经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有家有业!

    但这些都是自家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给他置办下来的!

    若说老二钟谦靬自己这三十余年,不过就是在幼年跟着哥哥去山上打打猪草,去河边捉点虾鳖,长大以后,跟着家里伺候那些庄稼,压根没有自己置办的东西!

    想到这里的时候,钟谦靬又是沉沉的叹气:“这不就是厮混么?”

    轻轻伸手推了推旁边的媳妇。

    他想说点心里话,但媳妇却裹了裹被褥嘟囔道:“明晚行吧?”

    钟谦靬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你这傻娘们想什么呢?”下个月就要秋收,家里的这三名妯娌,都紧着时间合力想赶出些粗布出来,等着干累活的时候先穿着点。

    的确累了整天,昏昏沉沉的睡到现在,哪里有多余的心思谈什么心里话?

    刚好听见院落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眼见窗外的天边出现鱼白,应该是习惯早起的大哥倒尿盆,顺便看看牲口。

    于是钟谦靬掀开被褥下床,稍稍套了件衣裳,就推门来到了大哥门口敲了敲:“大哥,我老二,现在醒着了么?”这时候和自家大哥谈谈心,谈谈未来还是能行的。

    随着他的轻敲房门,老大钟谦鞍披着衣裳出来:“咋了老二?”

    顺手关门。

    示意往院落的长桌那过去:“这么早就找我,这是遇到心事了?”

    钟谦靬默然点头:“的确有点心事!”钟家哥仨的关系都挺不错,他有话直说:“今个睡觉,又不知道怎么个回事,醒了以后总感觉这辈子一事无成!”

    只是这话顿时让老大钟谦鞍笑了:“那你说什么叫能有事成啊?”

    摇了摇头。

    现在能理智和冷静看待事物的他,就算说话也多了几分中肯:“咱家现在过得日子,有咱爹留给咱们的,莫非还没有自己的那份心力在里头?”

    当初的钟家很穷,他们兄弟仨都受过苦,等岁数稍大点以后,家里才算发迹起来——多出来的那些田亩,还不是靠爹娘的和他们兄弟仨,一块合力,没黑没夜的在那忙活,才最终有了如今让靠山村的左邻右舍乃至周围十里八乡,都暗中羡慕的家业?

    钟谦鞍用手拍拍自家二弟的胳膊:“过段时间就是秋收,咱们还得好好忙活,现在别瞎寻思别的,等忙活完地里的庄稼,我从县城打点好酒好菜,滋味滋味咋样?”

    这安慰的话让老二钟谦靬心里好受了不少:“那我就不瞎寻思了!”

    抬头看天。

    鱼白逐渐增加,估计没有半个时辰就能天亮。

    他起身道:“这个点也睡不着了,我去咱家林边旱地那转转,看看庄稼,顺便伐些柴回来!”家里的柴都是老二负责,现在刚好出去,就当是清晨跑跑步散散心。

    见自家二弟心情有点压抑,老大钟谦鞍还是鼓励道:“知道你喜欢木匠活,等忙完秋收,不行就去县城给你找个老师傅带带?”说着他笑笑:“这两年从府城那边吹过来的排场风,汲水县里的那些城里人都好排场,听人说老旧家么都要换,实在不行家里出钱,你自己多学点好的木匠手艺,咱家还能给人打点好的家伙,多赚点不是?”

    听到这话的钟谦靬顿时微愣:“最近咱这县城里换家具的不少么?”仔细想想还真是,现在的小日子过得都不错,以前留下来的老旧家具,的确上不得台面了!

    老大钟谦鞍笑了:“心动的话就自己琢磨琢磨,等忙完秋收咱全家商量!”

    就是个学费钱而已。

    安排个靠谱的老师傅帮帮忙,不学那些什么所谓的真传,多花点铜板,能认真学点上的了台面,能在十里八乡有些生意的手艺就行,他们钟家钱还是能出得起的。

    这话说的不光钟谦靬很心动,就算祠堂窗前的钟诚都满意的点头。

    刚好符合他的规划!

    家里的田亩是根本,但不能光在地里刨食,要走出去!

    既然雇了能帮忙的长工,那他们这些钟家人就要自己琢磨其他的道路——总不能真和那些乡下地主般,整天躺在家里,拿着茶壶无所事事,还自得其乐的吧?

    有了妥善的基础积累以后,就此满足从而松懈,无疑是相当愚蠢!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这句话说着简单,在钟诚这个经历过很多事的祖宗看来,才是大实话!

    看着老二钟谦靬提着柴刀出门,目光放在了老大钟谦鞍身上,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这兔崽子的能力可以了啊!”才区区月余功夫,竟然说话办事开始朝着滴水不漏迈进,三言两语打消了别人的顾虑,还给了个能继续努力的盼头!

    当然不是他那种习惯性的空头支票,而是会认真考虑和琢磨成效如果,并且着手去准备的盼头——毕竟性格还是憨厚实诚,哪里会真给自家的亲弟弟使绊子?

    钟诚心里是相当欣慰的:“这样的和谐家庭,怎么能不发家?”

    和谐。

    真的比整天吵闹和勾心斗角来的要好,能攥起拳头来,总比单个的指头强。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死后,这钟家的三个兄弟非要各自闹着分家,不仅会让外人看了笑话,分家以后,各种家产和田亩都分散开来,顶多日子都是富裕点的农户,再等孩子长大,孩子的孩子长大,继续闹分家,怕是最后家族支离破碎的还都富裕不起来!

    内卷式的社会和家庭环境,就是如此残酷,这同样是为什么钟诚在获得金手指的初期阶段,就火力全开,想让现在的钟家趁着孙辈还没长成,就快点发展的原因。

    人多了力量的确大,但人多同样嘴杂想的也多,万一有个小畜生咋办?

    钟诚叹着气扭头看向门外:“老二你可要争气啊!”

    靠山村外。

    老二钟谦靬正扛着柴刀走在乡路上,准备去途角山那边的林地,砍点木头回来当柴烧:“嗯?”只是走在小路那边,却发现迷迷糊糊的似是有人躺在那。

    等走进了,呼噜噜的打鼾声中,满身的酒气直冲他的鼻头。

    “这人是喝了多少?”

    :今天3更会补昨晚的1更。关于幼儿园和老师的问题,我想说大家想的太简单了。我给孩子报的是双语幼儿园,里面的孩子和家长素质都不低。不抓紧点,孩子落下了可不行...我这个当爹的也是操碎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