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陷入到了深思之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首先他可以明确的是,烈焰掌对猩红竖瞳所带来的力量是垂涎无比的,只是却并没有像当初他修习内功心法时那般,极其嚣张霸道地就吃掉了他刚刚修炼出来的内息,而是诡异地扭扭捏捏起来,一直在那里磨磨蹭蹭、试探挨擦,就是不真正捅出去那关键的一步。
“经过数次实验推演之后,已经可以大概推测出来,烈焰掌没有将这只独眼的力量真正吞蚀吸收的根本原因还在于,这所谓的活性灵媒力量层次不在魔改版烈焰掌之下,所以才无法被它真正容纳吸收。”
“如果再次提升烈焰掌的品质呢?”
顾判左思右想,觉得可以一试,而且烈焰掌结合红莲业火再次被他改版后,其实已经达到了可以提升的条件,只不过当时红炎碧火纠缠一处,让他不敢直接下手,后面做成了燃烧鬼面解决了这个问题吧,经验值又被消耗殆尽,失去了提升的另外一个必要条件。
不过,在一斧头将眉心处的猩红竖瞳劈碎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又有不少的经验值进账,至此最关键的的问题已然迎刃而解,应该可以满足提升烈焰掌之所需。
所以说,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便是自己的身体太过虚弱,很有可能无法支撑起烈焰掌层次提升带来的冲击,这也是在真正开始前必须考虑到的一个问题。
当当当……
房门被敲响了,珞裳闪身进来后却并没有关门,紧接着又从外面弯腰躬身钻进来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
“千户大人,你怎么就受了如此重的伤势了啊!吓死俺了,可吓死俺了啊!”
憨熊一头跪倒在床前,以头触地嚎啕大哭起来,顿时声震如雷,就连桌上的茶具都在不住颤抖。
顾判眼角嘴角都在微微抽搐,却还是温和了表情和语气宽慰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躺在这儿还没死吗,你个蠢货在老子跟前嚎个鸡毛丧呢,想把我哭死过去吗?”
嗝!!!
憨熊激灵灵一个寒颤,猛地将所有哭声收住,因为发力过猛还不由自主打了个巨大的响嗝,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珞裳走上前来道,“药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需要内服的汤剂也在火上煎着,现在就让熊霸将你背过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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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面积颇大,封闭很严的房间,里面在最中央位置立着一尊三足药鼎外,此外还有各种加水加热的设备设施与其连接在一起,乍一看上去倒有种诡异的蒸汽朋克风格。
憨熊将顾判小心翼翼放到药鼎之中,然后又开始在珞裳的指挥下往里面按顺序放入各种药料,最后开始烧火加温。
随着火势越来越旺,药鼎内药剂混合汤汁的温度也迅速升高,没用多长时间,便从最初的温度适宜加热到滚滚的沸水,咕嘟嘟向外冒着蒸腾的雾气。
顾判在桶中是痛苦不堪,若只是热倒也罢了,反正他现在的火抗强度惊人,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儿的热度,关键还在于那些药物,不知珞羽是从何处寻来这样乌七八糟一大堆灵草灵药,搭配在一起就能让人全身如遭蚁噬,撕裂般的疼痛伴着麻痒接踵而至,让人恨不能把皮扒了伸手进去使劲的抓挠。
他心中一动,强忍住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麻痒感觉,放空精神运行起引灵焠体法,刹那间所有的撕裂麻痒感觉比之前增加了一倍不止,药鼎中的药力好似见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般,猛地朝着他的身体直扑而来。
只一瞬间,以他为中心区域的药液浓度达到了顶点,粘稠程度肉眼可见。
顾判屏息凝神,不管不顾继续运转引灵入体,与他以前自己不投注经验值普通修炼时那慢吞吞的速度大不相同,此时明显能感觉到有东西疯狂从各个方向灌入身体之内,并且迅速转化成养料养分被悉数吸收,而后又反过来作用在身体之上。
这种又痛又涨,又麻又痒的感觉,似乎相当的舒爽,让他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忽然间感觉消退,才一下子将飞上云端的思感重新跌落现实。
他低头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发现,药鼎里面原本色泽黑黄的药液,竟然变成了和清水并没有太大区别的透明液体,只留下一层药渣,平铺在了药鼎的底部。
“这玩意被我用过一次之后,就变成了清汤寡水,只剩下没用的药渣先生了啊……”
他悠悠叹息着,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比之前要好了少许,但最大的问题便是,他还没有得到充分的满足。
思索许久,他猛地一咬牙,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顿时就按捺不住地有些冲动起来。
既然他感觉还没有爽够,现在的身体在引灵焠体法的不停强化改造下又有极大提升,可以适应得了如此内服外用的浇灌,那干脆将珞羽所说的什么用量、休息、等待、恢复全部丢掉一旁,按照他自己的节奏去搞,就不行么?
“珞羽在留下的笔记中写道,此药剂秘法法有强身固魂之功效,却万万不可过量,以防人之身体虚不受补,须得日积月累的循序渐进……但是,仔细分析起来,我和普通人不一样啊,单纯从身体强度来说,早就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甚至是普通武者不知道多少层楼的高度,所以说修炼得勤一点,步子迈得大一点应该也可以试试,就是要跑步进入共/产主义才来得爽利……”
而且自从受伤之后,他从未有过如此急迫想要提升实力的念头。
力量不够,那就只能忍气吞声;打不过别人,那就只好乖乖认输。
顾判自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充满着危险和挑战,唯有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才能谈得上更好的生存,否则的话不过是一场空谈。
但问题是,“足够的力量”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自度已经不可谓不努力,虽然还做不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但也已经很勤快了。虽然有着打野刀的挂壁帮忙,但能在并不算长的时间内,从一个江湖不入流的小镖师一跃成为如今的高度,也并不仅仅靠得是运气和侥幸。
但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在突然面对到超出他理解范围与应对能力的敌人时,同样会吃上一个闷亏,就算是将对方一斧头砍死,自己遭受的损失也已经无法挽回。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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