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笑得傻气,“甜!”
梅姨,“”
袁悦君,“”
这可是鸡汤,甜什么甜?甜在哪里?
梅姨杵在旁边,被穆瑾言甜得心花怒放的样子给震住,一度以为自己方才熬汤时放错了调料,难道是将白糖当成盐来放了?
袁悦君则是嘴角微抽,怀疑自己味觉出了问题。
眼看着穆瑾言傻乎乎地冲桑美笑,眼神赤果果的,袁悦君是真的无奈了。
她将碗筷放下,扶着桌沿站起来,笑着道:“我吃饱了,先下去休息。”
穆瑾言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桑美的脸上,极敷衍地应了声,“噢!好。”
袁悦君,“”
她站在旁边,真是又气又尴尬。
果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
这混小子,白担心他这么久了。
袁悦君有些愤懑,狠狠地瞪了穆瑾言一眼,奈何对方自动屏蔽,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他中戚桑美的毒太深,已经药石无用了。
袁悦君气闷闷地,移开椅子,扭头就往门外走。
眼见着袁悦君离开时有些生气的样子,桑美忙不迭揪了揪穆瑾言的手臂,示意他出言挽留。
穆瑾言看出了她的担忧,笑了笑,“放心吧!”
他拿起筷子给桑美夹菜,一边打趣道:“我妈不是那种你占有了她儿子就对你怀恨在心的恶婆婆。”
桑美,“”
敢情这家伙是知道方才袁悦君有些不高兴了。
真是
这母子二人,该是养成了多好的默契,才能达到的这种程度。
可虽然穆瑾言这样说,但桑美作为儿媳妇总不能看了当没看见,自私的将这件事放在一边。
桑美让梅姨额外从厨房端了鸡汤,还有米饭和菜给袁悦君送上去。
这些天,虽然都知道穆瑾言没事,但袁悦君还是尽着心力的出演着一位即将失去儿子的悲情母亲角色。
她逢人便哭,见人就掉眼泪,甚至才白天到晚上都陪在重症监护室。
袁悦君被折腾得脸上又多出来几条皱纹,脸色也有些憔悴。
桑美心疼她,所以还让厨房个炖了燕窝之类的补品。
儿媳妇这么懂事,婆婆当然是欣慰和高兴的。
袁悦君原本是真的没什么胃口,但看到梅姨端到房间里的东西,尤其是在听说是桑美让人准备,她忽然就食欲大开,很是欢喜地吃了起来。
桑美与穆瑾言两人腻腻歪歪地吃过午饭,然后就去了他们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因穆瑾言如今对外公布的处境,他是绝对不能清醒且健康地出现在大众视线内的,所以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只有陌庄园。
桑美双手捧着穆瑾言的脸,大拇指贴着他的脸颊轮廓抚了抚,柔声问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们坐在沙发里,穆瑾言伸开手臂置于沙发后,将桑美半蜷在怀里。
穆瑾言向来高冷,不喜与人亲近。
可他现在就像只巨型萌宠,将脸一个劲地凑到桑美的面前,让她摸自己。
眼见着桑美眼里有担忧,穆瑾言连忙应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他应得干脆,不假思索。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桑美担忧。
这个男人,总是将事藏着掖着,不愿意让她参与和担忧。
穆瑾言生怕桑美继续绕着这件事想,于是主动地转移了话题,“倒是你,怎么变小熊猫了?”
桑美不解,眨了眨眼看他,“嗯?”
穆瑾言的视线紧紧地落在桑美的眼窝处,那里隐隐地泛着点青色,一看就是熬夜熬出来的。
穆瑾言心里有愧,压低着嗓音道:“抱歉,让你跟着我受累了。”
话音刚落,桑美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穆瑾言一愣,呆呆地盯着桑美。
桑美与他直视,沉沉地道:“别这么说。”
穆瑾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没有吭声,只是觉得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软乎乎的。
桑美抿了抿嘴,“什么累不累的!我们是夫妻,有事本来就该一起扛的。”
她害怕穆瑾言的礼貌客气,动不动就向自己道歉。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的无能,她同样是能扛得起事情的。
她只是想让穆瑾言知道,往后的人生,他不用再一个人扛。
他们是夫妻,往后患难与共,祸福相依。
所以,桑美止住了穆瑾言的歉意与愧疚。
桑美眼里的坚毅与严肃让穆瑾言领悟,他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嗯”了一声。
桑美闻言,这才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都坐直了,回头看穆瑾言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怒气。
“对了,我问你。”桑美盯着穆瑾言,表情严肃,“你在警局是怎么知道有人给你投铊毒的?”
那样子,像是要审问逼供似的。
穆瑾言一愣,刚要开口解释,桑美又开始喋喋不休地问了起来,“那个帮你换药的人是谁?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相信他呢?万一他别有居心想要害你怎么办?”
桑美的语速很快,像机关枪似的,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穆瑾言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张一开一盒的小嘴,根本就没意识去回应。
桑美继续说:“然后”
见她长吸了口气,穆瑾言这才出声打断,笑呵呵地道:“媳妇儿!媳妇儿!你先别着急。”
他见桑美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脸都涨红了。
桑美瞪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与担忧,“我怎么能不着急,我都快急死了!”
穆瑾言没办法,这才继续安抚起她来,“我们慢慢来,我一个个问题回答,保证解开你的疑惑。”
桑美就瞪他,冷声盘问,“那你说,给你投毒的人是谁?”
那表情严肃又可怕,板着脸,一副“你要是敢撒谎试试看”的表情。
穆瑾言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桑美先是一惊,随即立刻黑脸,直呼其名,“穆瑾言!”
她已经有些生气了。
见媳妇儿生气,穆瑾言忙不迭地举起手,做“发誓”状态,急切切地道:“我发誓,我是真不知道。”
桑美眯了眯眼,没吭声,将话语权交给穆瑾言。
穆瑾言这才放下手,端坐在沙发旁,知无不言,“至于换药的人,当时我坐在审讯室,突然有红外线光从玻璃墙射出来,对方用暗号传接,并且说了莫澈所给药物的名字。”
他什么时候对谁这么认真仔细地交代过,恐怕这辈子也就只有戚桑美了吧。
桑美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沉,“名字而已,万一别人是误打误撞的唬你呢?”
她其实是在担心过程,毕竟当时如果穆瑾言信错了人,那么他这么一口喝下去,那就真的人都没有了。
“不会的。”穆瑾言摇了摇头,立刻解释起来,“莫澈发明的这个药,我们都编有简短的代号,除了我们三个人外,根本没有人知道。”
他不想桑美始终在这个问题里走不出来,所以全部都说了出来。
桑美蹙眉,表示不解,“给你传消息的人不也知道了吗?”
穆瑾言,“”
他媳妇儿开始钻牛角尖了,真是
桑美也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顿时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你继续!”
穆瑾言抓着她的手,顿了顿,“我当时也想,既然有人想在警局杀我,那就遂他的愿演个戏呗!”
“谁知道,骗过了全世界,却没能逃过你的法眼。”
“啧!我家媳妇儿可真是厉害啊!”
他盯着戚桑美,眼睛里全是粉红色的桃心。
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桑美漂亮,不仅漂亮,她还聪明。
这样的女人,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该是多么难得啊!
“少在这里转移话题。”桑美才不领情,只瞪着他,继续逼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向着投毒的人是谁?”
“不知道。”穆瑾言摇头,跟着立刻转移话题,“但我前脚刚中毒,后面就有警察牺牲。”
那个指使投毒的人,如果现在说出来,后果穆瑾言简直不敢想象。
穆瑾言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想必那个投毒的人,应该是被处决了。”
“处决了?”桑美拧眉,闷闷地小声说道:“那投毒的人就是秦高手底下死去的三个警察之一。”
穆瑾言的脸色有些沉,“他们三个是同伙也有可能。”
没想到,他的手段已经残忍到了这一步。
可路是自己选的,就算是因故人而去救赎,会得到好的结果吗?
穆瑾言不敢往下去的想。
桑美同样拧着眉,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为了断线索,永除后患,人说杀就杀,到底是什么样阴暗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穆瑾言,“”
有些事,或许晚一点揭开会比较好,他们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不想参杂太复杂的事和人。
穆瑾言太了解桑美了,如果幕后的人得到证实,她肯定不会不管不问,任由他一条道路走到黑的。
穆瑾言的内心,五味杂陈。
他握着桑美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却始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桑美见穆瑾言垂着头,只以为他或许是累了,毕竟身体受到这么一遭,元气大伤。嗯哼,爱我的都是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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