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见一记冷厉地质问,“应该?!”
莫澈睁大着眼,傻乎乎地盯着戚桑美,一时没反应过来。
孟浩站在旁边,无奈得想要用力挠头。
这家伙,又踩雷了。
孟浩单手握拳抵着嘴唇,从肺里发出沉重地,“咳”
这声音立刻唤醒莫澈还懵懵懂懂的意识,他当即注意到戚桑美正用一副“你要是没有把握就将你凌迟处死”的凶恶表情在瞪着自己。
想着昨天被关在实验室的遭遇,莫澈的心尖都在发颤。
他连忙摇头,拨浪鼓似的左右摇动,忙不迭地解释,“噢,不!是绝对!”
莫澈是真的怕,连看戚桑美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忌惮,立刻挺直着腰板,满脸的认真。
桑美抿了抿嘴,翻了个白眼,没再多为难他。
这时,病房的门传来“叩叩叩”地声音。
屋内的人微怔,彼此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桑美沉住情绪,冷冷地下令,“进!”
病房的门被推开,周岳迈步进来,反手搭在门把上,恭敬地喊了一声,“少奶奶!”
重症病房里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可隐瞒的。
桑美握着穆瑾言的手,大拇指贴在他虎口的位置,来回地抚摸着。
她并未回头,只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周岳将门反锁,冷静地传递着消息,“沈局长刚才有过来,通知我们让律师去警局,办理穆先生的保释手续。”
袁悦君闻言,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她扶着床沿,颤颤巍巍地试图站起来,旁边的孟浩见状,二话不说地扶住她,“伯母!”
“谢谢,我没事!”袁悦君撑着站稳住身,小声地道谢。
面对周岳带回来答案,桑美并没觉得有多意外。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穆瑾言的脸上,漫不经心地道:“嗯,你联系肖嵩,让他马上去办。”
“是!”
周岳看了眼她,没有再多问。
其实屋子里的人心里都清楚,他带回来的消息早已明朗。
警局会放人,那是必然,即便沈谬在那里拿乔,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这样。
周岳默默地退出去,刚拉开房门,顿时被吓的一愣。
顾灸冲他点了点头,周岳立刻侧开身,将路让了出来。
周岳离开时,顺手将房门关上,吩咐着走廊外坚守岗位的保镖些注事项,这才离开。
顾灸看了眼病房里的人,犹豫着还是唤了一声,“少奶奶!”
桑美抚穆瑾言虎口的拇指微顿,懒懒地“嗯”了一声。
她将穆瑾言的手掖在被子底下,然后抬头看袁悦君,柔声说道:“妈,我先去处理点事,很快回来。。”
桑美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态度也很礼貌,让人想问又不好意思多问。
袁悦君点了点头,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和尊重,“好。”
临离开时,桑美还不忘冲莫澈交代,“帮我看好他。”
“放心,保证不会有问题。”莫澈立刻站直了身,表情严肃。
桑美没再多话,然后与顾灸一同离开了病房。
人多嘴杂,他们不便在外面过多交流。
很快,桑美就被顾灸带到了一间专属病房,这里有绝佳的视野,方便观察楼下的动静。
专属病房的人被遣散出去,就剩下桑美和顾灸两人。
桑美坐在轮椅里,单手搁在扶手上,指尖轻轻地规律性地敲着。
半晌后,她沉着声音,不冷不热地道:“怎么样?”
顾灸的表情透着几分严肃,顿了顿,“和我们想的有异。”
听到这话,桑美敲扶手的手瞬间僵住。
她乍然抬头,眼底透着凝重,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顾灸垂着头,满脸的严肃,“徐玺亲自来的。”
桑美一愣,目光惊愕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这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说,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桑美料想过很多,但却唯独没有想过徐玺竟然会亲自出场。
见她脸上露出震惊,顾灸长叹口气,默默地将手里的平板递了过去。
桑美握着平板,目光呆呆地盯着里面的内容。
视频是实时的监控,因为是俯拍的角度,所以只能看到两个人的头顶,以及一方已经铺开棋局。
但光是那两人的身形,桑美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顾灸站在旁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他们现还在宏老的办公室聊天下棋。”
“没有进一步动作?”
桑美的手扶着平板,指尖用力地扣着平板的边缘。
她蹙着眉,表情透着些阴沉。
顾灸摇了摇头,同样是一脸的无奈。
不仅没有动作,他现在连更多的表情都没有。
顾灸拧着眉,沉声解释,“心理学专家的观察,说微表情里全程都没看到发现他对窃听器有企图。”
徐玺不是好对付的人,所以顾灸也做了多方面的准备。
然而,所有的准备都放在这里,却没有丝毫的用处,这让顾灸觉得头痛。
桑美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严肃,为顾灸反馈的信息纳闷,甚至是不解,“没企图?”
那徐玺今晚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纯下棋?!
那不是有病吗?!
顾灸也很不是疑惑不解,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犹豫了片刻,顿了顿,准备将目前所得到的讯息全部倒出来。
顾灸努力地回忆起来,然后尽量地挑出重点,沉声复述,“从他们的聊天对话中,徐玺鲜少问起关于穆先生的事,倒是宏老有意提及的次数稍微多些。”
听到这话,桑美猛地抬头,目光惊愕地盯着顾灸,“你说宏老在用瑾言的事主动的试探徐玺?”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变幻莫测,信息量极重。
顾灸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最后还是忍不住站出来解释,“毕竟当初穆先生与徐玺的关系放在那里,他试探徐玺应该也是想要缓和两人的关系。”
顾灸从小在袁氏长大,所以对穆瑾言了解许多。
这位当年的少家主,与徐玺的交情极深,年少时曾都跟在宏碁的身边学下围棋。
宏碁除了是为顶级的医生外,他在围棋方面的造诣也是很深。
穆瑾言与徐玺在宏碁的手下对弈交手,师兄弟的关系。
宏碁想要调和两人目前的关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桑美的脸色却瞬间暗了下来,她眯了眯眼,忽地冷声下令,“通知底下的人,马上撤出来,谁都不要出手。”
顾灸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桑美,惊呼道:“不是要抓现行吗?”
没错,他们在宏碁的办公室安装监控视频,目的就是为了抓放窃听器的人。
宏碁的心脏做过手术,那窃听器放在他身上,很快就被发现。
正因为如此,桑美便将计就计地拉着袁悦君,在会议室情绪到位地演了一场大戏。
但窃听器这东西,很容易被发现。
桑美清楚,放置这东西的人一定会再想办法回来拿,所以她便顺着这样安排了。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没直接出手拿东西,反而是过来下棋了,来的人,竟然还是徐玺。
桑美的手用力地扣了扣平板的边缘,不冷不热地道:“你觉得他主动出面,目的是让人抓的吗?”
顾灸不明白为何要如此轻易地放手,更是疑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盯着戚桑美,妄图说服他,“万一徐玺出手,那我们”
可下一秒,桑美忽然动气,大吼出声,“我说了撤回来,你是听不懂?”
顾灸愣住,不可思议地盯着戚桑美。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戚桑美的戾气,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她如此的愤怒?
可戚桑美眼里喷薄的怒火着实骇人,根本没有消散的意图。
顾灸没办法,只能垂着头,沉声道:“我这就去安排。”
戚桑美现在毕竟手握着袁氏大权,是他需要扶持的人,听话办事是他必须要做的。
顾灸悄悄地从专属病房推出去,将桑美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里的环境陌生,桑美也没有久待,缓和了些情绪后也出去了。
桑美没有直接回重症监护室,而是独自坐在轮椅的落地窗前。
她现在的情绪还没有彻底地平静,不适合现在回去。
桑美抬手揉额头,莫名地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她坐在落地窗前,头顶上的灯光罩下来,将她的影子压扁成一团暗色的影子,就团聚在轮椅的踏板之下。
徐玺从宏碁办公室出来,礼貌的告别之后,顶着风雪走到了医院的广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忽地收住脚,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住院部顶层。
顶层的位置,整条走廊都散着白色的灯光,在凛冽的冬夜里透着一层雾状。
那团幽沉的白光里,徒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影子。
徐玺蹙了蹙眉,独自站在最黑暗的位置,仰望着远处的光明。
刚才宏碁提及,说穆瑾言的状况很不好。
如果穆瑾言成植物人,那戚桑美
新婚半年不到,就要开始守活寡?!
徐玺捏了捏手里的窃听器,面色沉冷,心里说不清那种滋味。
他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种莫名的悔恨感。
悔恨?!
为什么?
徐玺的眉头紧锁,难以辨别与清说。
今夜重症监护室灯火通明,因穆瑾言的身体问题,他们需要全部撤回去。
可这次撤回去,并不是源于穆瑾言的健康完好,而是
想到这里,周围的人顿时满脸严肃,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有意无意地看向窗口的位置,戚桑美的背影在他们心中全是寥落。
在这种同情的目光下,桑美依旧坚挺地坐在那里。
她垂下眸,目光毫无偏移地落在了楼下的位置。
那里是灯光错影交汇的地方,很黑,但因为背后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圆柱,所以那个人的身形被勾勒了出来。
桑美的心“咚”地被击,刺痛难受。
徐玺在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后,闲散着避开眼,转身大步离开。
桑美盯着那个背影,握紧着手,然后又松开。
她盯着漆黑的夜空,苍穹里,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得极好。
徐玺坐进车里,然后才摊开手,目光冷冷地盯着手里的窃听器。
贺天开着车,视线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后视镜。
半晌后,他沉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少,宏老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吧?”、
徐玺的手捏着窃听器,只默默地抿了抿嘴,没有回应他。
贺天的心冷不丁地凉了一下,默默地握紧了方向盘。
他现在不是特别敢说话,总感觉说多错多似的。
贺天认真的开着车,半晌后,徐玺突然开口,冷冷地问道:“医院这边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贺天观察着路况,这才认真地说道:“穆瑾言虽已脱离危险期,但目前还住在重症监护室。”
“穆家的人准备明天将他接地回家里照顾。”
放在徐玺去宏碁那里拿东西,贺天便按照吩咐去找医院的小护士打听起穆瑾言的情况来。嗯哼,爱我的都是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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