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很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口气,“戚校,你自己也说对方是有钱有权有势的啰。 ”
“这种人啊!向来最是要面子,挨女人揍就算了,“小情人”也没能保得住,你说说看,这对那种高度的男人而言是不是毕生的耻辱呢?”
乔乔分析得头头是道,越说越来劲,“我觉得那男人没分分钟将对方大卸八块就算对方祖上积德了。”
“是......是吗?”桑美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满脸怅然的盯着乔乔,抽了抽嘴角,“呵呵!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她记得将咖啡杯扣在穆瑾言脑门上时,他就是一副要将她活剐了的表情啊!
桑美的表情纠结,双手紧握成拳,悲戚戚的想:要不是当时她一溜烟的跑得快!
啧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乔乔凑上前,满眼无辜的看着她,“戚校,你怎么了?”
“别靠那么近!”桑美丧着脸,抬手捂着乔乔的脸一掌推开,有气无力的念叨一句,“出去直走,记得把门带上。”
乔乔“噢”了一声,有些担忧的看了桑美几眼,糊里糊涂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
桑美软绵绵的缩在办公桌前,下巴搁在桌面上,视线耷拉着,撅着嘴呼呼地向上吹气,像只委屈巴巴的河豚。
她盯着手机,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心里细细地分析起事情来。
怎么办啊!按照乔乔的说法,新锐娱乐的穆先生现在该是杀了她的心都有的啊!
桑美握着拳,一榔头落在桌面上,疼得她五官扭曲,“嘶嘶嘶”地直抽冷气。
疼痛令人清醒,桑美一边揉着发红的手,一边细细的分析。
归根结底,得罪人那都是她个人的问题!
要杀要剐冲着她来就行,致远现在根本经不起半点折腾。
如果对方的心眼小,趁机报复她,在宁伊这件事情上推波助澜,那致远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楼可以丢,致远不可以毁,桑美心里很是清楚。
她咬了咬牙,也不再犹豫,抓起旁边的手机,顺着号码就拨了过去。
经过前台行政的筛选,线倒是接了上去。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男人公式化的声音,“你好,我是穆先生的助理周岳,请问你有什么事?”
桑美就态度诚恳的说道:“那个......我是致远教育的负责人戚桑美,我想找一下穆先生。”
“稍等!”
周岳捂着手机,瞄了眼旁边眉目生寒的男人,神经绷得快要断了。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道:“致远教育的戚桑美来电致歉,您是否......”
穆瑾言心情本就不好,一听戚桑美的名字,怒火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他一把夺过手机,气息透着滔滔冽冽的逼仄。
桑美听到动静,根本没有细想,只一心想表达自己的诚意,“穆先生,我为今天在新锐娱乐冲撞您的事表示道歉,我......”
致歉!?嗬......当他是冤大头吗?!
穆瑾言浑身上下都是黑沉沉的阴霾,一字一句凛冽渗人,“一句两句道歉就能算完了?”
“戚桑美,是你脑子傻还是觉得我够蠢好忽悠?就凭你这间歇性理智,持续性发疯的性子,对你赶尽杀绝那都是为民除害!”
说罢,“啪”地挂掉了电话。
他是真的气,印堂上一圈被咖啡杯磕出来的青紫痕迹彰显着此刻情绪的狂暴,额头上的青筋更是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跳。
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女人挑着他的神经刺激,情绪简直像温顺的泥鳅,冷不丁被当头浇了一锅滚烫的热油,跳炸了!
城市的另一端,桑美目瞪口呆的盯着被挂断的手机,脑袋里嗡嗡的全是穆瑾言的暴怒。
她咬着牙,心里窃窃地着急起来:怎么办!对方好气的样子!这回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桑美万般懊恼在心,握着双拳,额头抵着桌沿,愤概的“咚咚咚”磕了几下。
这次,她和致远恐怕是真的凉凉了!
兵荒马乱过后,穆瑾言也无心再继续工作,提前离开了公司。
穆瑾言拿着警察局送来的资料,工作人员已经将他所需要的按照地区归档整理,这样倒是方便了他亲自登门拜访。
周岳负责开车,直接往穆瑾言选择的就近一户驶去。
等红绿灯时候,车窗外隐隐的传来示威的口号声。
穆瑾言鬼使神差的阖上手里的资料,正好看到侧方的广场上一大群举牌示威抗议的人。
浩浩荡荡的,场面很壮观,也很嘈杂。
穆瑾言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岳也跟着看了过去,一眼就瞄准了横幅的内容,和广场中间的那栋楼。
周岳顿了顿,随口说道:“现在的家长,花钱进入培训机构,哪里是能随便招惹的。在校艺术生大晚上出现在名的事曝出来后,致远教育这次可是真的有苦头吃了。”
“当下的家庭,孩子的重要性凌驾于任何事情,但凡与孩子有关的,家长是能文能武,能疯能魔......”
后车座的穆瑾言蹙着眉,嘴唇紧抿,嗓音里淬着冰,淡漠的说道:“你今天话很多!”
周岳立刻端正态度,“诚恳”地说了声,“对不起”。
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穆瑾言冷眸阴沉,寒星般的光芒“嗖”地扔了过去。
周岳只觉背脊发凉,吓得喉结翻滚,缩着脖子恭恭敬敬的开车。
嗬!他就是故意膈应自家老板的!
毕竟今日办公室内的那一幕,惊心动魄但是真的大快人心。
周岳足足憋了一天,都快憋出了内伤。
终于有人在敢在他威风凛凛的大老板头上撒野,帮他出了一口积压多年的恶气!
穆瑾言无视周岳的内心戏,懒懒的撇了眼窗外拉着的横幅,眸光微动,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周岳还神游开外,随口问道:“您说的是找曝光新闻的人,还是让致远教育所有师生卷铺盖走人的事?”
穆瑾言已然有几分动怒,抬眼,眸底闪过一丝冷光,“你说呢?”
周岳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弄得背脊发麻,手一偏,差点就刮了旁边的车。
他眼疾手快,立刻搬动方向盘抢险救急。
成功避开一场灾祸,周岳忍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稳住心神交代起来,“已经查明,曝光新闻的人,是致远教育的死对头,星豪教育的校长陈清泉。初步看来,是两家机构的恶性竞争。”
恶性竞争!?教育者们现在都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互相斗法了?
穆瑾言在心里略表不耻,面无表情的往窗外睨了一眼。
忽然,推攘的人群出现一抹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