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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辈分得对等

    暗室明灯,酒杯轻晃。

    鲜红如浆,光影琉璃。

    与侄儿老爷子不同,宫德林不好茶,好酒,除了在高卢国的酒庄外,他还四处搜刮名酒好酒,各地的酒窖都快放不下了。

    若换算成钱,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但在他这里,只是可以随时消耗掉地饮品而已。

    一杯两杯,十瓶百瓶,并无太大区别,喝的开怀畅意就够了。

    一杯酒饮尽,回甘散去,他才放下酒杯,吩咐身边人,“叫魏明进来。”

    那人躬身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一个地区主管都能在外面等一个来小时,他是不敢多话的。

    魏明三十过半,奔四的岁数,模样中规中矩,不秀也不丑,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半靠运气,半靠努力,虽然占比差不多,但两者留一的话,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选运气,而运气是现在的主家给的,等再久也不会有怨气。

    缓步进屋,恭恭敬敬地走到主家前站定,“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宫德林抬眼看他,“按来之前说好的,你明天分别约见一下杨兆洞、马江九和李桦,识时务就分一杯羹,不知趣就换人来做。总之,在这个行当里,你要尽快把那小子的路封死。”

    魏明马上点头承诺,“您放心好了,三个月之内,大江南北,我叫他一毛钱挣不到,只能关门大吉。”

    “我信你有这个能力。”宫德林点点头,跟着冷笑,“呵,跑到宫家抢人打脸,他也真的够胆。一个小辈而已,恁地不知天高地厚。”

    “老板说的是。”魏明连声附和,“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教训都不为过。”

    “行了,这话我说可以,你说还差点火候。”宫德林摆摆手,“以后注意,下去。”

    “那我先去忙了。”魏明行了一礼,恭谨地退出去。

    等一个小时,就为听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其实是没必要的,但他必须要过这个场。

    无他,主家就好这个调调,在他眼中,再多努力都不及懂这些礼数重要,所以能够在他这里得到成功的不多。

    魏明很珍惜。

    可他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撞开了,如此莽撞的行为,以前可没见过,愣了愣,才想起伸手去拦,但人已经从他身边跑过去,急的他只想着亡羊补牢,却忘了那人的身份,“高志辉,慌里慌张地成什么样子!”

    高志辉是宫德林的私人助理,放在古代,妥妥的大内总管,根本不怵他,回头看他一眼,一撇嘴,转回去看主子了,“老板,出问题了。”

    宫德林眉头一皱,说他一句,“无论什么事情,天总塌不下来,注意礼数。”

    说完朝魏明一挥手,“你先出去。”

    亲疏之别,一目了然。

    魏明知道有些事情现在还挣不到,悻悻地出去,轻轻把门带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等他出去,宫德林才问另一个,“到底出了什么事?慌里慌张,脸都丢尽了。”

    高志辉现在也知道刚刚是太失态了,给主子的印象肯定很糟,但再巧言补救更糟,还不如坦坦然然,有什么说什么,“老板,皇城地产那边出点状况,损失比较大,我心里忧急,这才什么都没顾上,您千万别生气。”

    宫德林现在也顾不上这点小事了,皇城地产是他名下最吸金的产业,可容不得半点闪失,“皇城地产怎么了?仔细给我说清楚。”

    高志辉看看他,组织一下语言才道,“咱们不是在西北东北那边参与城市新建与改造么,可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几次投标都没咱们的份儿,没拿到一个工程,没买下一块地,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怎么可能?!我们的实力摆在那里,谁能从我们嘴里抢食?”宫德林不能接受,那么大片区域接连失利,损失数十亿计,别说高志辉了,他都急,“是谁在阻击我们?齐家?还是建业?”

    高志辉摇头,“好像都不是,中标的都是些中等企业,要么就是本地土生土长的,真没这些大势力参与其中。”

    “不可能!”宫德林很肯定,“一处两处失利还有这样一说,全盘失利必然有人在后面捣鬼,给我去查!查不出来,就别回来了!”

    高志辉苦着脸应承下来,“我这就去查,您别生气了,注意身体。”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去,主子的电话就响了,他回头看一眼,就见主子盯着手机,脸色相当难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敢多呆,麻溜退出去了——主子的窘糗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门外,魏明还等在那里,见他出来,第一句就是,“皇城那边出事了?”

    高志辉一愣,“你怎么知道?”

    傻子才猜不到。

    魏明冷笑一声,掉头就走,根本没和他多说的意思。

    高志辉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但没人在意了,门里边,宫德林快速倒了杯酒,喝了一口稳了稳神,,才接通电话,那边顿时有嘲笑地声音传来,“掉屎坑里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用酒气压住怒气,宫德林才能正常发声,“王兄真是爱说笑,现在谁家还有茅坑。”

    “你们宫家就有,还臭不可闻呢,我千里之外都闻得到,你们也不说好好冲洗冲洗。”

    “王自给!说话得注意!”宫德林怒了,没谁能在家族被侮辱地时候还能心平气和的。

    “叫什么叫!老子说句实话怎么了?不想被人说,有些事情就不要干!干了就别怕被人说,当了那啥还想立那啥,你以为你谁啊!”

    “别胡搅蛮缠!”宫德林阴沉着脸,“我在北边的生意,是不是你搅黄的?”

    “是啊,有什么不对?”

    “你说呢!”

    “呵呵,觉着疼了?活该!欺负我儿子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也有老子么!你以大欺小,他老子能不拍你!你要还是不服气,可以把你家老爷子叫出来,我要顶不住,还有我们家老爷子!”

    你就是一条疯狗!

    砰地一声!

    宫德林把手机砸到地上,接着用力一掀,茶几翻倒,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红色的酒液混在其中,分外鲜艳夺目。

    同一时间,另一座城市,黑色的霸道停在了年轻情侣旁边,车窗落下,司机很热情地问,“两位,需要搭便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