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响起,伴随着众人的惨叫声,让孙奎等人心下一惊。
“快撤!有埋伏”话未说完,便见他胸口被一支利箭穿过,当即摔下马去了黄泉。
“啊!孙将军”
“孙将军死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余下千人似热锅上的蚂蚁失去了逃离的方向,纷纷葬身火海。
咚——
咚——
咚——
战鼓连天,雁凌关城门内的将士热血沸腾,几乎不废一兵一卒便解决了金苍的几千兵力,将军真是神机妙算。
“将军,我们成功了!”城墙之上的武云起差点跳起来,却见一旁的将军似是毫无欣喜之意。
“将军,为何苦恼?方才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定能让凌宏不战而退。”
索怀修望着滚滚浓烟说道“这才刚刚开始,切莫高兴的太早。”
浓烟覆盖住的天空更加阴沉黑暗,夹杂着无边痛苦的哀嚎,索怀修转过身喊到“武云起!”
“末将在!”
“战鼓已响,迎战!与我一起去杀敌!”
“是”
暮色里,烟雾里,武云起黑黝黝的脸上泛起了笑容,眼角却被泪意染湿。
“他娘的,这些烟雾竟敢迷老子的眼睛。”他低头拭去,再抬头,依旧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索怀修轻叹一声,朝前走去,“战事结束,京城的院子送你一处如何?”
“当真?”
“自然。”
“好”
黑夜里,离不弃带着青芷进了雁凌关。
看着驿站越来越近,青芷心中也越来越紧张,快见到他了,不由得又攥紧了双手。
“百俏、恋七还有柳三师兄与晴月师姐,你们也在驿站吧?”
“我回来了,你们等着我。”
离不弃捂着手臂,脸色苍白,步履蹒跚。
“离不弃,你受伤了?”青芷这才注意到一旁之人的异样。
“没事,可能是方才对付那几个黑衣人之时受了伤。”说完看了她一眼,便见她脸上竟沾染上不少灰尘,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我脸上有东西?”青芷一愣,便伸手又擦了擦,对面的离不弃眨了眨眼睛。
“呃,你,还是不要再擦了,回到驿站洗一洗便好了。”
“嗯,好”
二人朝前走着,离不弃忽然说了一句“没想到你竟毫发无损!”
青芷一愣,自上次被练惊秋折断手腕,加之若白死在自己面前,许是受了刺激,记起了部分记忆,也觉得武功提升了不少。
“是吗?也许他们的重点是你”
轰---
嘣---
快到驿站之时,城门处突然响起连绵不断的爆炸声,青芷心下一慌,之前索怀修被困柳家酒馆时就发生过爆炸,现在只要听到这种声音,她就心慌。
“快走!金苍要攻进来了。”离不弃迅速的拉着她的手离开了驿站。
二人跑了一阵,街上除了将士,百姓倒是少之又少。
“他们定是提前离开了,青芷,你的朋友是谁,我去找他,你可以随百姓离开。”
青芷听着远处的爆炸声,此处应是离城门很远了吧。
“匕首是我师兄给的”
“悬未缺?”离不弃皱眉问道。
“你知道他?”
“嗯,几年前他游历之时,夫君与他成了挚友,也是从那时起,几年来,我再也未曾见过夫君。”
“师兄定是在前线杀敌,你可以去驿站等他回来。”
离不弃看她一眼问道“那你呢?”
“我是大夫,自然要去病患多的地方。”
“好,那我便去前线找他,你好生照顾自己,告辞。”说着便离开了。
“哎,离不弃,你”青芷想喊她与自己一起等,可她却瞬间不见了踪影,“你还受着伤呢。”
青芷一叹,转身准备离开,却见一黑影闪过,心下一惊,猫着腰疾步追去。
半个时辰后,她踹着气,跟着黑衣人来到了一间破庙之中。
青芷凝眉,这里在雁凌关最北面,与最南面的城门相差甚远,这个黑衣人来这里做什么?
“莫不是,莫不是想要从北面包围整个雁凌关吧。”正想着,却听有争吵声传来,吓的她屏住呼吸贴在墙上听着。
“父亲,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青芷心下一紧,他,他不会是想
“卿良,固执的是你,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父亲”
外面的青芷心下一惊,里面是左卿良一家,听着似乎是在一件事情上出现了分歧。
“父亲,索将军为了雁凌关百姓的安危,不顾重伤,亲自迎战,以不足二千兵力对战金苍三万人,父亲,现下若是按照您的意愿,岂不是将雁凌关所有的人都害了吗?”
“我们左家世代为医, 为何要参与官场中事?”左卿良急切的想要让自己的父亲回头,可
只听对面之人一声叹息,“卿良,你还小,个中缘由不必知晓,你若一心想要救死扶伤,我也不会阻拦,但今日一事,我必然要去做。”
“父亲”
“谁?”
青芷正听得如神,便见庙外又来了几人,不由心下大骇,没想到此时竟还有人来,想要离去,却被团团围住。
“你是何人?”
左卿良与他的父亲疾步走了出来。
“老二,发生了何事?”
“大哥,你父子二人可真是心大,这里有一个叫花子偷听都未曾发现。”
左卿良看到那女子后一愣,随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
“卿良可认识她?”
左卿良看他一眼,摇头道“不认识,只是一个叫花子而已。”
青芷紧抿着唇指向庙内说道“这里本是我的栖息之地,你们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想抢去不成?”
对面几人微愣,他的栖息之地?
众人倒是心下一松,“大哥,大事要紧,这个叫花子杀了便是。”说着朝一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持剑上前。
“且慢。”左卿良走过去挡在青芷面前,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已犯了太多的错,如今连一个穷苦百姓也不放过吗?”
“富南,如今形势,如履薄冰,别说是一个叫花子,就算是一只苍蝇我们也不能放过。”那老二厉声道。
左富南点头,“富卫,莫急,我来说。”随看向自己的儿子,“卿良,你让开,今日一事无需你插手,你若想留下救死扶伤,我也不会拦你,但你身后之人必须要死。”
“父亲,我带她离开雁凌关可好?你做你的大事,我带着左家世代的荣誉离开,带着列祖列宗的期许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父亲可满意?”
“你”左富南颤着手指向他说不出一句话。
“老三,将那叫花子杀了,小心不要伤到卿良。”左富卫没见自家大哥不忍,只好对着一旁的人说道。
“好”
“大哥,我们要快点出发,再晚可要来不及了。”
“好,切记不要伤到卿良。”
“咦?大哥,二哥,我怎么看着卿良身后的那女子有些眼熟呢?”老三走得近些,看到青芷有些惊讶。
正欲抬脚离开的左富南紧皱眉头,方才因心急才忽略了儿子的反应,现在想来,不由得又转过身看向那女子,虽满脸脏污,但眼眸却异常明亮,未见有任何惧怕之意,方才她说这里是她的栖息之地,看来是说了谎。
“卿良,她是谁?”
“父亲,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认识她。”
“那你为何护着她?”
左卿良凄凉的一笑,“父亲,难道我要看着你杀戮吗?”
“我们大夫的手是治病救人的,父亲何时用来杀人了?”
“你让开。”
“除非父亲也将我杀了,不然今日我定会带着这个小乞丐离开。”
“你”
“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索怀修身边的青丝带,叫叫”
嘭---
还未说完,便见他倒在了地上。
“卿良,你”左富南亲眼见一根银针从他手中掷出,将自己的三叔扎晕了。
“父亲,三叔之前的罪孽太深,今晚不如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免得日后遭到过多的报应。”
“你你”左富卫愤怒的指着他,又看向左富南,“大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还想着放他一马,可现在你看到了”
说着指向倒在地上的老三,“他竟将自己的叔叔放倒在地,天理难容。”
“老二”
左富卫瞪向他们,“方才老三说这个女人是索怀修身边的青丝带,哈哈哈,那不就是索怀修还没来得及娶过门的妻子青芷吗?”
“大哥,真是天助我们,若是擒了这女子,还怕索怀修不乖乖投降?”
左富南点头,“没错。”
青芷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也不再遮遮掩掩,只见她上前一步与左卿良并肩而站。
“青芷”左卿良心下一惊,正欲拉住她的手,便见她停在了自己身侧,脸上虽然沾染了污垢,眼眸却熠熠生辉。
青芷看向他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不能一心一意将医术发扬光大的真正原因。”
左卿良苦笑一声,“连累你了。”
“没有,反倒是我拖累了你。”
左富南见他二人竟还聊上了,不由得气结,“卿良,还不过来。”
“父亲,左家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能独善其身?今夜我本就是来阻止你的,现下”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更是不能离开了,青芷从未害过人,她想要的只是夺回杏林院,替悬济师父将杏林院发扬光大,你又何必为难于她?”
青芷眼眶微湿,这个左卿良与自己虽不是很熟稔,却是如此的了解自己。
“为难于她?”左富南轻嗤一声,“方才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你让我如何放她离开?”
“大哥,不要再与他们废话了,我来对付那女子,你去拦住卿良。”
“好”
“青芷,快走。”左卿良深知青芷不是二叔的对手,拉着她便跑,可对面的二人哪会那么容易放他们离开。
“左卿良,其实我也很厉害的。”清脆如莺的声音如一个纯真的孩童在黑夜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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