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既然能飞到这里,就证明自己身处在陵山范围内。( .)
可是仔细查看了周围地形,却并不熟悉。
他初步的判断了一下,或许这里就是灵山公路的东侧。
由于那条公路隔阻,自己从来没有涉足过这里。
体内的红珠扩大了搜索范围,由于没有其他的参照物,无法给出具体的定位。
但是搜索之后,仍然给出一个数据:由你现在面向的方向,左转三千七百五十密位,照直走出一点五公里,有人类活动迹象。
他的教官们只负责把他投送到这里,至于如何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又如何发掘任务目标,如何完成任务?这一些就只有依靠他自己的能力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体内红珠报警:“注意隐蔽,有威胁。
”他知道红珠是自己感觉的延伸,对于一些气味,声音非常敏感。
既然他说对自己有威胁,那么来的人就一定是敌非友。
这个时候正赶上六七月份儿,草木繁茂。
他身处的地方,没有像鬼子修建的灵山公路那样平整的柏油路,但也是一条非常宽阔的土路。
虽然走起路来,依然有扬尘,下起雨来,未免泥泞遍地。
但毕竟还能容车辆通行,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
他毫不犹豫地躲到了附近的草丛里,密切的监视着路边的动静。
刚刚藏好,就听见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就见两个身穿着土黄颜色伪军军服的,一边走,一边闲聊。
“我说张三呢,这么做太缺德了吧。
”
“李四啊,怪不得人家都叫你李四熊,就这点事也犯得着婆婆妈妈的。
拿人钱财给人消灾,你以为皇军的饭碗就是那么好端的?”
“这可是七八条人命啊,就这么被我们活埋,也太缺德了。
小心将来生儿子没屁眼儿。
”
“像咱们这样刀口上添血的人,缺的德还少吗?就算将来不下十八层层地狱,到第十五层、十七层总也够了吧。
也不在乎多那么一层了。
”
“如果都是杀人越货的江湖悍匪倒也罢了,可是这里面还有美貌的女子和怀抱的娃娃,叫我活埋他们还真下不了手。
”
“瞧你那点出息,有奶就是娘,这句话总也该听说过吧。
你要不乖乖的给日本人做事,他还会喂你?”
“可是现在,”那个有些胆小的人是不是在害怕什么,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听说没有?咱们共荣模范区的区主席景先生,好端端的就死了。
要知道他身上可穿了防弹衣,身边又有许多保镖警卫的护着,仍然被人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
那些激进的抵抗分子们神出鬼没的,咱们这样的小兵,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在脖子上一抹。
喀嚓……”
他模仿了一声抹脖
子的声音,随即迅速地捂住了嘴巴,那声音就好像被剪刀凌空剪断一样。
“切!”张三非常的不以为然,“黑瞎子跳井——你还能更熊点吗?自从今年开春,四爷的人早遇那位整天耍码头的青衣大佬的手下围追堵截,死的死,伤的伤,抓的抓。
虽然没有全军覆没,却也元气大伤。
虽然这是最后一得已暂时平息,但双方的仇怨就此接下了。
就算他们坚决抵抗,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元气……”
“四爷”遭遇袭击,伤亡惨重?
听了这话,唐正心里咯噔一下,翻了一个大个:
他仔细想了想,民国三十年一月的时候,自己还在那个铁柱山秘密基地执行任务。
那可真是与世隔绝,孤陋寡闻呀。
他在山上带游击队的时候,多处搜集各地情报,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
对于他们口里的“四爷”和“八爷”的以及那位“爱耍码头的青衣大佬”的含义,都了如指掌。
想不到就在那段时间里,外界的局势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加入龙魂之前,代云飞突然召唤许璐归队,当时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来,这肯定是他们内部某种气氛正在酝酿的前奏。
突然又想起来,龙魂清衣派的教官,顾彩衣曾经托自己打探红衣派有多少隐秘的势力。
还说什么“下雨了要准备伞”之类奇奇怪怪的话,现在想起来。
也应该是那次事件的余波吧。
虽然“四爷”活动的范围,离着他们这里要远的多,但外界的大气候必定影响莫河地区的小气候,这种蝴蝶效应的后果,还是或多或少能够体现出来的。
说心里话,如果按照自己的意愿,本该属于红衣派,但却因为拿了秦越的身份证明,阴差阳错地加入了青衣派。
虽说是无心插柳,却也不妨碍自己用另一个身份另一个视角,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就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那两个伪军从他旁边的土路上经过,毫无察觉的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一边走,那个叫张三的还在给李四打气:“现在的皇军多牛呀!和世界上那个欺软怕硬、喜欢对弱小民族拍桌子大吼的家伙,以及那个阴阳人,组成一个什么‘揪心国’,前途不可限量,咱们可抱上了一条最粗的大腿……”
听着唐正一脸懵逼:揪心国,这又是什么鬼?
“没文化真可怕,是轴心国啦!就是有欧洲的希特勒集团、墨索里尼集团、以及亚洲日本军国主义集团组成了所谓轴心国。
”红珠悄悄的在他脑海里给他解释。
至于这个所谓的“揪心国”是不是真的令人揪心,现在他也无暇考虑。
他最关心的就是
这俩家伙要活埋七八个人的事。
不管这七八个人究竟是谁,只要是二鬼子想活埋的,自己就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毕竟给他们多制造一个敌人,也是自己所乐意看到的。
由于这次是山林作战,他随身携带的武器,除了自己的配枪,还有一个可以上枪瞄的狙击弩。
眼见他们越走越远,他去出来狙击弩,瞄准那个张三的后心,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那家伙白话的正起劲儿,突然后心被钉了一箭。
哼也不哼,仰面摔倒。
“哎呀,张三哥你怎么啦?”那个家伙转过身来,还没等看见敌人在哪,就放了一枪。
就听见树梢上你呀的一声,一只老鸦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这时候草丛里潜伏的唐正早已迅速地扣上了第二支箭,对准他的右肩窝就是一箭。
随着噗的一声响,那人托枪的手,把握不牢,咣当一声,那只步枪便掉在了地上。
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唐正咔嚓一声给手枪上了膛。
枪口指着他的胸口,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家伙当时就跪了,磕头如捣蒜:“八路爷爷饶命,小人上有三岁的老母,下有八十岁的孩儿……”
听了这句江湖劫匪惯用的求饶万金油,他就忍不住吐槽:“拜托你就算是装熊也该敬业一些好不好,连这句万金油台词都会说错,还能做点事业不?”
那个人稍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高潮的话里有巨大的语病。
“好汉爷说的对,小人是狗熊,是笨贼,家里还有笨贼一箩筐。
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得了。
”
就怕你是那种熬不烂,剁不开的滚刀肉。
既然你这么凶,正合我意。
正如他所想,只为他轻轻的吓唬了几句,那家伙就竹筒倒豆子和盘托出。
原来这里正是莫河地区莫下县的地界,和唐正老家所在的莫陵县只隔着一条陵山公路。
据那个土匪交代,这里离着那条陵山公路还有十五里的路程,属于陵山的最东部。
而他现在所站的这条公路,是陵山深处的一个木材厂,通往莫夏县县城的必经之路。
那个木材厂原本是莫下县的一个老财所有,后来被一群土匪所占据。
不久那个土匪又被鬼子收编,这里也就成了鬼子在山里的一个窝点。
几天前从没上限里压了一群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男女,就被关在那个木材厂里。
今日这两个土匪得到了命令,要去那里下令活埋所关押的人,不料在中途被唐正拦下。
唐正把那个死者的衣服和帽子全部缴获,自己换好。
然后又拿了他的装备,随即把他拖到草丛里。
看了看那个受了重伤的李四,帮他拔下弩箭,上了些刀伤药
包扎好伤口。
把他的胳膊吊在了胸口。
然后饱含深意的问他:“你的肩膀为什么有一处伤?”
这家伙虽然孬种,但还比较聪明,想了半天才说:“张三哥,你咋忘了呢。
刚才我们路上遇袭,奋力苦战。
虽然最终把他们击退了,可是我也挂了彩儿。
还要多谢您的相助呢。
”
唐正点了点头,“走吧,知道我们去干什么不?”
“活埋……”看到对方脸色不善,连忙改口,“哦,上面让你审讯一下,一定要获得对方的口供。
”
“审讯犯人,这么重要的事,千万不能忘记了,不然小心你的皮。
走吧。
”
他们行走的方向,正和红珠所提供的方向一致。
走了大约两三里路,远远的就看着了一大圈儿栅栏墙。
里面高低起伏地建着许多木板房。
外面还有许多荷枪实弹的人在那里站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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