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一个身穿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急急匆匆的陵山脚下走去,却被草丛里传出的几个蒙面大汉拦住。(*0小-}说-+网)
一支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儿上:“山里人手头紧,给点儿钱救救穷呗。
”
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吓得魂不附体。
“我只是个穷教书的,身上出了书什么也没有,哪里来的钱给你?”
为首的那个土匪瓷着一口金黄的大板牙,“秦家寨的二少爷祖父辈儿坐着北洋的官儿,你父亲又去南洋做生意,这些年来积累了不下百万身家。
会没有钱?你蒙我呢?我们的头儿想请你去东洋做客,不知道秦公子上不赏脸啊?”
被土匪们叫破了身份,这位秦二少爷反倒镇定了。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还敢冒犯我。
就不怕秦家寨的人踏平了你们的老窝?”
“嘿嘿嘿嘿!冒犯自然是不敢的,只是放了太君的命令,请秦二少爷去山中做客。
太君看中了你秦家寨九龙洞,只要你的伯父堂兄弟们愿意割爱,我们在放秦二少爷回来。
”
秦二少爷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白虎岭铁血的手下的土匪!我秦家和你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刘大当家竟然想撕毁当年的约定?”
那个头目嘿嘿一笑:“本来是互不侵犯的,不过我们大当家的看中了你们的九龙洞,你们却不愿意忍痛割爱。
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既然现大洋他不爱,二少爷的姓名他们总部该不管吧?别愣着啦,请吧,别叫兄弟我为难。
”
秦二少爷的神仙身后各有一个土匪拿着枪逼着,另外还有几个人探路断后。
眼看再没有逃跑的机会,秦二少爷也是一个果断的人,眼见事不可为,索性就跟了这些人走。
走了大约有三百多米,就听在身后,传后的那个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个头目回头一看,只见断后之人的心口插着一支弩箭。
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死不瞑目。
他又是愤怒又是恐惧,拔出了弩箭,擎在手里高高举起,大声说道:“白虎岭刘大当家的手下豺狗在此办事,不知是秦家寨的哪位兄弟?请出来说话!”
草丛里一片寂然。
他咬了咬牙又说道:“阁下只敢偷袭却不敢与我们着相,难道是无名鼠辈不成吗?”
草丛里仍然没有人回答。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头顶一阵鹰隼的叫声,突然听到在前方探路的弟兄也惨叫了一声,随即摔倒在草丛里。
跑过去看的时候,只见那个人的脖子上,有一排细细的牙印,受伤的地方没有流血,却一片乌黑。
那个人的脸
一片铁青,恐惧说:“半空掉下一条五步蛇……快,救我,救我!”眼见这团黑气已经扩散到了全身,那个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豺狗又惊又怒,厉声说:“哪条道上的朋友,竟敢坏白虎岭的好事儿?报个万吧!”
周围一片寂静,哪里有人应?
他咬了咬牙,“既然阁下不愿意现身,那么休怪我对秦家二少爷无礼啦!”
这些土匪配合的相当默契,海狗话音未落,一个土匪取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秦二少爷左腕动脉。
真的叫他割伤,秦少爷这条手臂就算废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个土匪的匕首将落未落,秦二少爷面如土色之际,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条狼狗,恶狠狠地咬在了土匪拿刀的那个手腕儿上。
土匪惨叫一声,手一松匕首落在地上。
豺狗这回看清了是谁在偷袭自己,看准狼狗的去路就是一枪。
谁知这条狼狗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
刚坐在地上就打了一个滚,棍在旁边儿草丛里不见了,这一枪也就打空。
豺狗抓不住狼狗,恼羞成怒,连忙对着两个弟兄下达了命令:“快去抓住那条野狗,炖狗肉吃。
”
刚下达了命令,就觉得头顶上恶风不善,这时候他有了防备,连忙向旁边闪避,狗头大小的石块,挂着风落在了他的身边,把土地儿砸了一个大坑。
这要是落在他脑袋上,就算不被砸死也会躺个十天半个月。
当时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有心向天开枪。
哪知道此时那只猎莹早已经高高地飞了起来,手枪子弹是万万够不到它了。
猎鹰绕着他的头顶盘旋,不时的发出一声嘶鸣,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与无用。
“好你个损鸟,有本事下来单挑,只敢在空中突然袭击算什么本事?”
唧唧,唧唧!
猎鹰得意的叫着,仿佛在对他挑衅:“不服来天上咬我啊?”
既然抓不住那只损鸟,就只有拿地上的人出气。
恶狠狠的逼问秦二少爷:“这都是你家里养的猎鹰和猎狗?”
“不是!”
“老子不管了,今天如果你不叫他们停止进攻,老子就把你一刀一刀的刮了。
”
这话说的声音特别大,仿佛是说给谁听似的。
只不过他连说了三遍,都没有人搭腔。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一百多米处传来了一声爆炸声响,接着就听见两声惨叫,是他手下抓捕狼狗的两名弟兄发出的。
他大吃一惊,顾不得威胁草丛里的人,吩咐弟兄们带着人向发生地点跑去。
只见那两个弟兄双腿都被炸没了,血肉模糊的在草丛里滚来滚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人哼哼唧唧的说:“追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树根底下有一个绣花的包袱非常可疑,熊老二就过来用刺刀去挑,刺刀刚一碰到那包袱,包袱就爆炸了。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你看到这样了。
”
豺狗见多识广,“这是猎户配置的土炸弹,用硝水和盐等几种原料装在防水的油布包里,外面的绣花包袱,只是其中的伪装。
这种土炸弹放在哪里就不能在移动,原本是放在野兽时常出没的地方,打猎用的。
只有有经验的老猎户会配置,看来,我们遇到能人了。
”
说着他恶狠狠的看着秦二少爷,“听说你秦家寨都是猎户,强也玩儿的弓箭也玩儿的,想不到配置土炸弹的方法也出神入化。
我带来了几名弟兄,两
死两伤。
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吧?”
仿佛是看出来他内心的恐惧,秦二少爷反而不怕了,他微微一笑:“我亲家在和你白虎岭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却越界跑到我们的地盘儿上来发财,坏了陵山上的规矩。
如果再不把少爷我放了,哥几个只怕都会埋在这里了。
”
豺狗目露凶光,“你说的没错儿,狗爷今天是遇到了克星。
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
这回几个手下把秦二少爷绑在了一棵树上。
“你们想做什么?”
豺狗也不回答,自管去吩咐其余的两个弟兄:“离这儿不远有一个山涧,你们把准备好的皮筋去山涧里泡一会儿拿过来。
”
他下达命令的时候,手下们就分四个方向拿着枪警戒。
这时候却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那神出鬼没的鹰犬也已经销声匿迹了。
豺狗拿出来腰间的酒葫芦,又在怀里的油布包里取出来一条鸡腿。
一边喝一边啃,一边和秦二少爷闲谈。
“我说那九龙洞里是生金子呀,还是长银子呀?你的伯父秦大当家咋就这么不是抬举?太君派人和他谈了好几次,要拿三下的一千百亩良田和他换,多厚的才是啊,他为什么就不换?害得弟兄们还得赶过来从你身上打主意。
今天你死在狗爷手里,有什么遗言没有?”
秦二少爷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鬼子打算在九龙洞修建一个大号的军火库,最近在个村里抓壮丁,恐怕也是为了这事儿吧。
听说要在里专门盛放一些细菌炸弹。
那些超强变异的鼠疫菌炭疽一旦放出去,就会造成一个纯一个村子的灭绝。
我秦家寨的人长得都是人心,绝不会助纣为虐,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
豺狗阴森一笑,“秦二少爷,原本弟兄们绑你的票,除了那九龙洞以外,只想换些零花钱。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对不起!我们只有送你上路了。
否则这个惊天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的话,被那些洋记者捅到了欧美媒体上,岂不是大大的损伤了皇军的光辉形象?”
正在对话的时候,那两个奉命出去找谁的弟兄走了回来,手里拿的湿淋淋的牛筋。
“嘿嘿嘿嘿!冤有头,债有主,有仇别找我报,只怪你得罪了太君。
小子,你这就上路吧。
”
说着,吩咐人把皮筋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后面系了一个死结。
皮筋缠的并不紧,虽然有些难受,秦少爷倒还能说话。
“你们几个魔鬼!”
豺狗冷笑的道:“趁着现在能说话你就骂吧,等会儿太阳出来的时候,会把皮筋上的水分一点儿一点儿蒸干。
皮筋也会一点一点的收紧,这个过程会非常的缓慢,你的呼吸会越来越艰难。
直到四五天以后,才会完全的咽气。
你们秦家寨杀了我几个弟兄,我总得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吧。
”
手下的弟兄们被接二连三的袭击吓得心惊肉跳,“狗爷,既然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了仇,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省得夜长梦多。
”
豺狗神色一寒,看着几名手下:“大当家叫哥几个来借点东西,正主都没有见到。
哪能就这么走了?走去周围草丛里隐蔽好。
秦少爷的性命,交给老天爷吧。
如果在太阳落山之前,他的家人找了过来,咱们再仔细的谈。
如果,太阳落山之后也不来。
就等着为她们的二少爷收尸吧。
”
这个土匪动作麻利的很,一眨眼的功夫,有的爬到了大树上,有的隐蔽在草丛里。
还有的躲在了大树后。
豺狗自己倒没有躲起来,坐在了那棵大树下。
啃着鸡腿喝着烧酒,一边自言自语:“想不到我柴狗,也有守株待兔的时候。
我说秦二少爷,你说会不会真有兔子不开眼的撞在绑你的那棵树上啊?”
此时的秦二少爷万念俱灰,闭上了眼等死,哪有时间搭理他?
哪知道话音未落,突然空中黑影一闪,一个东西飞速地掉在树下。
反倒把豺狗吓了一跳。
过来看时,却是一只早已死去的野兔。
仰头望去,只见空中一只猎鹰冲天而起,正在唧唧的叫着。
“狗屎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想不到守株待兔这件好事儿居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既然你好心送礼,狗爷就笑纳了。
”
于是他在周围搜寻,想找一些干柴来烤兔子肉吃。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百米以外,有人像朗读课文一样被背诵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树下这位朋友在我的地盘儿做生意,交保护费了吗?”
只见
一个手里拿着弩箭的青年猎户,缓缓地朝他走来。
豺狗狗非常的警觉,用枪对准那个青年,说道:“不开眼的东西,居然打劫到土匪的头上来了。
今天就是叫你看看究竟谁是爷爷!”
刚要开枪的时候,突然传来唧的一声,接着一支锋利的鹰嘴啄向自己的左眼。
这吓得他魂不附体,拼命地往旁边躲。
鹰爪已经毫不留情的在他拿枪的右腕上狠狠的抓了一下,他手腕儿吃痛,惨叫一声,走强落在地上。
那只猎鹰一击得手再也不纠缠,展翅向空中飞去。
豺狗是老江湖,“朋友大家不过是求个财而已,你想借多少钱钱好说!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
闹出了人命,就不地道了吧。
”
他也不去捡枪,只管撕下一块衣襟去包扎伤口。
那个青年也不加理会,自顾自地向他走近。
这时候就听着汪汪几声,一只猎狗摇着尾巴出现在青年身边。
这下子豺狗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只鹰和这只狗,都是这个青年所驯养的。
刚才在袭击也是他安排的好事。
眼见他已经进入了自己弟兄们的埋伏圈,他阴狠的笑道:“阁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人也敢来打劫白虎岭的好汉们。
哥几个,好好的招待这位兄弟一下。
”
这是召唤弟兄们动手的暗号,往常的时候,只要他这么说了,埋伏的弟兄们马上就放枪把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撂倒。
哪知道他今天连喊了几遍,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特么几个混蛋,都死了吗?”
这句怒斥话音刚落,就听见草丛里有一只人冷冷的说:“恭喜你猜对了,可惜没奖。
”
说着,草丛灌木里树背后,各自丢出一具尸体。
正是他埋伏下来的弟兄,这些人不是背后插着匕首,就是喉头被割断。
至于什么时候死的,他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树上那位兄弟还愣着干什么?开枪啊!”
豺狗大叫道。
啪!
旁边的树上也丢下一具尸体。
树上还站着一个人,柴狗揉揉眼睛,仔细咦看认识,气得他大骂道:“孙亮,你这个叛徒。
”
孙亮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这怪不得我呀,狗爷。
谁叫这小子不开眼到树上抢我的位置,我替你教训教训他,您不要太感谢我哦!”
柴狗这才注意,自己的前后左右,站着一男三女,树上还站着一个孙亮。
空中还有一只猎鹰不断盘旋,旁边那只猎狗正对自己“狗”视眈眈,呜呜不已。
吓得他满脸苍白,颤声说:“你们究竟是哪条道上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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