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总监的雪中送炭，让我倍感温暖。2000元说少不少，说多不多，对于我这种没有高消费倾向的丝码农，作为40天的生活费绰绰有余。正和程果发消息致谢，f组的成员陆续到来。石辉撤得早，昨晚又和妹子开房约炮，红光满面——就是脚有点飘。坐办公室的，肾虚是通病。其余几个都喝了不少，由于回去得迟，这会儿蔫蔫的。哪怕是魏阳，也呵欠连天。科研部的工作组，平时除了完成公司的研发任务，还要负责很多项目的后续维护、更新包制作。我本来觉得这个精神面貌有些差，想提醒一下。不过放眼整个科研二厅，都是差不多的情况。索性不去讨人嫌，随手打开工作台左侧操作板，翻看公司是否有新的任务通告——还真的有。越大的科技公司，越倾向于平台式运营。什么是平台式运营？比如网购公司，其实就只是一个平台。公司本身没有产品，只是作为公信力比较强的一方，起到连接买家、卖家的作用。科技公司的平台式运营，则是连接研发组和有需求的客户。这样的基础运营模式，能够最大限度提高人员使用率，还能为客户节约成本。有研发需求的客户，不一定有条件成立自己的研发部门，给我们做，相当于技术外包。我们替客户开发一个软件或者其他项目，都要签订技术保密协议。这样一来，客户既可以节约成本，也不用太过担心技术泄露，研发团队也能获得更多的项目分红。当然，有实力的公司，肯定会自主开发。我看到的项目通告，是一个民营企业的委托项目，发布日期是昨。“奉工，公司的项目通告，你看了吗？”我知道这些家伙多半在打瞌睡，“肥皂厂的自动装填系统出现漏洞，经常出现空盒，需要加装一个监测系统，避免空盒出现。”“那个啊……”奉晓聪呵欠有一百米长，听得我都困了，“昨天看了一下，废柴项目，吃力不讨好。”他的项目经验丰富，我很认真的请教：“怎么说？”奉晓聪解释道：“肥皂生产自动装填系统，错漏的原因是空气质量不稳定，才会有空盒出现。要从流水线上的香皂盒找出空盒，首先要做一个x光扫描系统，然后要么重新设计生产线分流，要么做一台机械臂抓纸盒……50万要是做得下，这项目昨天都被抢了。”他哼笑一声，又道：“三天没有小组接任务，就看哪个组比较倒霉了。”项目通告栏里的项目，如果超过三天没有研发小组认领，就会由公司直接分配。我想想也是，研发小组的人数都那么多，还要带上项目组、销售部的人分钱。从正常的角度分析，这个项目的效益的确不理想。可是……我忽然想到一个点子。于是用慧心手环联系项目部经理——李旦。其实我没见过李经理，但听说挺好说话，同事们经常开玩笑，说他是蛋总。“李经理，通告里的肥皂厂项目，我有点想法。”我在公司内网的头衔就是“科研二厅f组长徐若”，不用多余的自我介绍。蛋总大概刚到位，有别的事情在忙，过了几分钟才回复我：“肥皂厂项目，你接？”我又不傻，按那个项目要求，每天加班忙三个月，估计只能多挣不到两万，头发能掉一大堆。“项目思路有些问题，我可以和甲方联系，并提出项目修改意见吗？”我实话实说。“你接了项目，才能联系甲方。”蛋总十分老辣，“这是规矩。”我当然懂这个规矩，否则开发人员老是私自联系甲方，把价格压一压，把项目变成私活，简直美滋滋。“好，那我接了。”我很果断。——但是，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组员时，大家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一片“哀嚎”。奉晓聪无语的说：“徐工，你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项目干啥？你懂机械设计，流水线更改？”我耸了耸肩：“不懂。”他“唉”的长叹：“所以，我们还得找机械工程部要一个技术顾问——项目经费才50万，还没有额外分红，唉……领了就领了吧，机械工程部我认识朋友，我这就联系。”我胸有成竹，站起来道：“不着急，我现在联系甲方，马上过肥皂厂考察——魏阳，跟我走一趟。组里的日常任务，奉工你盯着点。”“行。”奉晓聪知道这是正常的项目流程，苦笑着应声。——肥皂厂的规模不小，位于城市的边缘地带，老板叫做李光明，约摸四十岁上下，身材偏瘦，头发白了一半，足见当老板的艰难。听说我来考察，很热情的驱车在约好的定轨公交车站迎接——我如果开黑豹gt，油费不报销的话，简直血亏。“李老板，我是你的‘肥皂空包检测项目’的负责人，徐若，这是我的工作牌。”我很正式的打招呼，“这位是我的助手，魏阳。”李光明和我们都握了手，招呼我们上车，一边开车往厂区，一边说：“这个问题困扰我们厂很久了，有批发商反应过来，说我们搞小动作——唉，其实流水线的空包率，只有万分之二三，但是名誉问题马虎不得，所以才委托贵公司替我解决。”怪不得愁白了头。想都知道，卖给别人的产品，只有盒子没内容，哪怕只是几块钱的小东西，也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我们进入厂区，直接来到流水线的装填部分。无数被机械分割打磨的肥皂，被机械臂快速捡起装填进纸盒里，通过流水线进入码放区，出来就是成箱的肥皂。由于数量庞大，不可能人工检查每个香皂盒里是否有香皂，只能依靠机械。我看明白流水线的结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魏阳则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回，跟我小声建议：“这个空包检测系统有些复杂，机械、微电子、自动化、x射线探测等技术都要用到。”我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李老板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这问题早一天解决，他就早一天安心。“……”我面露思索，在末端流水线左右踱步，观察左右机械结构，每条流水线都看了有至少五分钟，才指着某个相似的位置：“魏阳，量尺寸。包括流水线宽度，厚度，离地间隙，运行速度——哦还有，空香皂盒的质量，以及装了香皂的质量。”“是！”魏阳似乎是第一次跟出来做项目，反应很迅速，立刻忙碌起来。我则看向李老板：“流水线表面装板的样本、香皂盒样本、香皂样本，我需要两三份。”其实从见面道刚才，李光明大约是看我年轻，脸上一直挂着不确定，但是见我考察仔细，并且下手很快，也不敢轻慢，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这就让人准备——那徐工，这个东西需要多久才能做好？”他面色焦急，仿佛写着三个字：急着用。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却不敢把话说得太满：“项目要求是三个月，从明天算正式开始，我会尽快完成。”李光明眉头皱得很紧：“徐工，下周就要过年了，你们节假日肯定不算，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时魏阳完成了测量工作，冲我点了点头。他见李老板表情着急，还担心我应付不过来，正想找些话来协调。我却淡定的笑笑：“李老板，过年之前，我能帮你安装完毕。”“……”李光明、魏阳同时冲我瞪直了眼。“徐工，你，你说真的？”李光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又有些不信。别说他不信，连魏阳都不信：“咳咳徐工，哪怕从明天开始，到年三十也只有八天了——是不是，太紧了？”按常规思路，肯定紧，乍一听还觉得不可能。我示意魏阳不要多说，看着李光明，说出两个字：“放心。”——当面交流了一下细节要求，我越来越觉得有底气。像这样早上来厂里考察，可以顺理成章的蹭个工作餐。返程的公交车上，魏阳一脸疑惑：“徐工，你不是开玩笑吧？过年前安装完毕，除了一天的安装，我们只有七天时间——而且还要做好设备，这怎么可能嘛？”“没开玩笑。”我戏谑的回答，“按着工期完工，你挣到的钱永远不够多。别人三个月才能完成的项目，我们一个星期搞定，不仅个人收益翻了好几倍，公司也会更看重我们组。”“道理我是懂啦，可是……”魏阳想不到那个点子，困在之前的思路出不来，必定觉得无法完成。我也不多卖关子，在个人数据板上打开文档，快速敲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发送给他：“下午上班的时候，去项目部申请材料款，下午四点之前，把这些东西买回来。”魏阳瞪大了眼睛，看着材料单上的东西，满脸懵逼。我好笑的看向窗外，天色朦胧，灰云密布，但我的心情十分轻松。首先是跟程果的温暖关系，其次是这个肥皂项目，或许能让这个春节过得殷实一些。废柴项目？在我眼里，这完全是个送钱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