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岩雀唇角勾起，浅笑说：“才这几十个，挡不了路。等你见到真正的丧尸潮，才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别说是装甲车了，坦克都过不去。”还锣鼓喧天呢……不过说的也是，银盛路的路面宽阔，丧尸陆续冲来，数量并不大。我见岩雀、雷虎两个人完全应付得来，反正我自己也打不准，忙里偷闲，打开慧心手环的光屏，瞅了瞅卫星地图。两辆cy悍将装甲吉普正从城市外围往里，数以千计的“无人车”则是引诱丧尸到特定的区域。尽可能保留几条道路畅通，无论是cy悍将的入围接应，还是待会儿我们的突围，都能用得上。岩雀见我放松，提醒道：“丧尸的身体强度略强于正常人类，打丧尸并不难，难的是保持火力——更换弹夹的时候，最容易出事。所以对战丧尸，一定要清楚的记得子弹数量。”“你们换弹夹，只要一秒吧？”我眨了眨眼。“一秒钟的火力间断，丧尸潮就能压近十米。”岩雀没有开玩笑，“你看城市外围的丧尸密度，普通武器，不可能打退丧尸潮。只能僵持住，直到把局部地区的丧尸完全消灭。”我恍然点头，正在这时，背后传来雷虎的浅喝：“换弹夹！”话音才落，背后的枪声中断，岩雀的射击速度明显增强，牢牢控制住丧尸距离。除了最开始冲进十米范围的僵尸先生，目前没有任何丧尸能够进入30米的范围。雷虎换弹夹的速度非常快，可能一秒都没到，枪声就续上了。稍稍过了不到五秒，岩雀也打空了子弹，嘴里喝声：“换弹夹！”她换弹夹的动作十分流畅，换成左手持枪，右手把弹夹取出来，卡进腰间的武器腰带，顺便摸出备用弹夹，一气呵成，恐怕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帅了我一脸。心理正暗赞，周围的丧尸吼叫声逐渐密集，岩雀直接下令：“江宇，分两个人到断口左右，观察是否有丧尸攀爬！”我们要专心射击，不一定看得来卫星地图。江宇一个激灵，连忙照办。此处有一定高度，但存在爬上来的可能性，如果侧边护栏没有防护，让丧尸抄了后路，我们以后和丧尸，就是一家人了。——砰砰，砰砰砰！战斗越来越激烈，每一分钟，我都感觉十分煎熬。丧尸的咆哮充满耳郭，像是一堆神经病在那里瞎嚷嚷，听得人心里瘆得慌。充满杀戮的都市废墟，似乎激发了我内心的凶残，让我变得越来越狂暴，越来越冷血。我的枪法，也以可见的速度进步。前半小时的丧尸冲击，并没有给我们任何压力。我相信，岩雀、雷虎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有独自应付的能力。而半个小时过后，江宇忽然急切的说：“徐工，有好多丧尸在桥底下，正在试图往上爬！”另外一侧，也发出了同样的警报。岩雀秀眉微凝，果断发出指令：“徐少你去左边，我去右边，能兼顾正面就帮一下，不能兼顾就算了——虎子，正面靠你了！”雷虎昂然不惧，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得嘞！”我轻一点头，转身就快步冲向左侧护栏，护栏下面是一条横穿桥底的水泥路，和桥面只有不到十米。一眼看去，就能找到几个理想的攀爬点，我才刚到位，一位女性丧尸已经仰着脸爬到了一半！这位丧尸小姐皮肤惨白，眼眶凹陷，像是画了烟熏妆。比较戏剧的是，她并没有穿衣服。下垂的一对“尸奶”晃晃悠悠，看得我一阵恶寒。在变成丧尸之前，估计也是个大胸美女。只可惜……“丧尸小姐，对不住了。”我的位置向下射击十分轻松，砰的一枪，子弹由上往下，把这位尸奶小姐……啊呸，丧尸小姐打了个稀巴烂。吧唧一下摔在地面，溅开一片腥臭的血液。水泥路上的丧尸聚集得暂时不多，看见丧尸小姐“惨死”在我的枪口下，顿时被激发了凶性。一个个嗷嗷叫着，立刻往断桥展开冲击。但等待他们的，是夺命的子弹。攀爬桥梁并不简单，哪怕丧尸的运动能力超强，他们也必须寻找着力点。我的运气不错，这边想要上来，就只有一条攀爬路径。否则就要往前走个百八十米，从正面大路突破雷虎的防御，才能攻击我们。所以在我眼里，这个防御任务并不难。熟悉了丧尸的攀爬速率之后，我还真能一边处理从左侧断桥下爬上来的丧尸，一边支援正面战场。正觉得丧尸也没啥了不起的，街对面的岩雀忽然发来语音通讯——相隔虽然只有三十米，但现在杂音四起，风声也大，基本听不见彼此的声音。“怎么了？”我自以为做得不错，说话都有底气了。“你别一开始就这样打，会出事。”岩雀给我浇了冷水。我一脸懵逼，搞不清楚这其中还有什么敲门。岩雀耐心解释说：“把丧尸的位置放高一些再开枪，让他尽量摔远，这种防守地形，你可以遵照‘三枪原则’。”我很茫然。岩雀于是给我讲解了何所谓“三枪原则”。第一枪，就是高位开枪，让丧尸摔落的位置原理攀爬物。第二枪，是远距离攻击，把部分聚拢过来的丧尸击杀在间隔较远的位置。第三枪，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对攀爬的丧尸进行无差别扫射，那通常已经是制高点防御的最后时刻。“这样就不至于让丧尸的身体在桥底下快速堆出一个斜坡。”岩雀远远的给了我一个眼神，似乎还冲我笑了笑，“现在丧尸越聚越多，完全有可能达到那个数量！”……我被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怎么的，手就有些抖起来。想到丧尸的尸体，能够堆出一个十米高的斜坡，那画面被我脑补出来，心里一阵恶寒。丧尸被从上往下打一枪，就只剩一堆烂肉。而这些烂肉堆起来十米高，断臂残值，全是开瓢的脑袋瓜子……他么的，别说画面了，光闻闻就要吐了好不好……“嗯，明白！”我连忙调整心情，把几乎摸到栏杆的丧尸一枪打得稀巴烂。岩雀又指点道：“远距离攻击，通常是有多远打多远，这样的话，外围的尸堆垒起来之后，丧尸也不能直接从上面跳过来。”“好。”我应了一声，喉结蠕动，头皮发麻。岩雀娇媚的笑声传来：“徐少，加油喔！”“嗷……”我弱弱的应道。凭我的人体描边枪法，太远的打不准，只能挑二十米左右的目标射击。可能是我的表现太差劲，岩雀甚至还调戏说：“徐少，我忽然发现，你还挺可爱的。”这算是夸奖？我暗翻白眼，没搭理她，专注于打丧尸。没过多会儿，左侧桥下已经尸横遍地，异样猩红的血液汇成溪流，流进了唐徕渠。腐臭的气息蹿在鼻子里，令人作呕。好在现在是冬天，寒风甚急。假如是夏天，怕是早已被熏晕了。“丧尸的血流进唐徕渠，这里的水，是不是也废了？”我想到丧尸病毒由血液传播，在语音频道里问。唐徕渠又名唐渠，建于唐武则天年间，后经各代整修。渠口开在青铜峡旁，经青铜峡、永宁、银川、贺兰等县向北流去，到平罗县终止，全长322公里。唐徕渠有大小渠道五百多条，最宽处30多米，最窄处5米，平均宽度24米。岩雀答道：“城市已经毁了，这里的水也没用了。唐渠的不同分段，有国家的水质检查站，他们会发现水质问题的。”那就还好。如果受到丧尸病毒污染的水源，用作灌溉和饮用，那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荒野游侠，怎么解决用水问题？”我感到几分好奇，“岩凰兵团所需要的物资，都是从城市里运出去的么？”岩雀嘻嘻一笑，故意卖起了关子：“你又不去，哼，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我算是服了，这就是在勾引！裸的勾引！“我打算在西安找份工作，继续当码农。”我没什么远大理想，“码字，码钱！”怪兽我也打过了，这会儿正屠丧尸，也算是为诗妍报仇了。至于五级怪兽毒妇——岩凰兵团看到它，扭头就跑。我算个什么？难道我还能把毒妇弄死？“岩雀，你呢？”我不清楚岩凰兵团在这次兽潮中的损失，“还要去搜索那些坐标？”“对呀。”她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徐少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我的回答也十分肯定：“不去，给多少钱都不去！”“那……”岩雀的声音忽然暧昧起来，“把我给你呢？”……真是无敌了！我心里燃起邪火，别说，还真的挺想念那一次的感觉。岩雀的狂野恣肆，在床上就像脱缰的野马，同时又有小女生的乖巧呆萌，实在是让人爱不释手，不能自拔。再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她摁在床上，教她什么才是如狼似虎！什么才叫惊涛浪涌、潮起潮落！我一个床上老司机，难道还怕你个初丢一血的小丫头？刚想调戏回去，手里的机枪忽然一卡，在这要命的时刻，居然哑火了！而一只被我放得相当近的丧尸就在不到两米的位置上，我额前冷汗直冒，有些惊慌的又扣了扣扳机，但是ig100机枪并没有恢复工作。直到那凶猛的丧尸又往上蹿了一大步，我脑子里嗡的一响，反应过来，这是……没子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