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为了保障网络安全。稳固民众。在每个城市都设置有强大的防火墙。全都配备了天河97级超级计算机。网络上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得过国家的眼睛。比如韦铭早上发布了“久美视频”。我们莱恩科技下午就收到了监管部门的处罚信息。好在只是预测试阶段。作为项目的责任人。我的账户里被强制扣除了三万罚金。那是我工作以来的所有积蓄。当然。这一笔钱很快由公司账户补贴了回来。荒野游侠说要在银川市当面交易。无疑是在弄险。游侠视频的上线是全球性的。单从这一点。我们就有可能去牢里顿一辈子——当然。有可能为了节约粮食。被直接枪毙也说不定。上线的瞬间。且不说自由用户的数量。无数的科技公司、圈内人士。会马上下载。测评也好。破译复制也好。反正各有目的。其中。自然有当局人员。他们这些人。会立即察觉到游侠视频的强大！想也不用想。监管部门会立刻试图找到服务器所在。进而上门查水表。按我的预估。正常情况下。a上线的30秒内。就会有荷枪实弹的反应部队出现在我们面前。除非。我正在摆弄的服务器。能够扛得住国家级的破解系统。韦铭的语气有问询的意思。想也知道。这件事对他对我。都有搏命的意思。当老板也不容易。太悲观的话。员工没志气。太乐观呢。员工又消极懒惰。他必须把控全局节奏。让整个公司一直处于相当有冲劲的状态。这一次。他用家庭概念刺激到了我。因此我干劲十足。“没问题。”我故作轻松的道。“你安排吧。今晚九点——让他们预先准备好测试资源。我可以在三分钟之内。完成所有交接。”韦铭凝眉寻思了数息。最终鼻子里轻“嗯”了一声。便离开了实验室。——“呼……”我看了眼慧心手环上的时间。下午3：40。距离交易。不到六个小时！翻新配件并不复杂。有条不紊的进行即可。翻新完毕之后。进行服务器组装。安装核心芯片——乍一看。眼前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古董配件。根本没个形状。让这些结构变得高大上的办法。其实很简单——我将游侠视频的程序安装到了总服务器系统。在公司内网测试无误后。心情悠哉的离开实验室。下楼去不远处的大学商业街买了个两百块钱的沙漠色防水手提箱。以及大块泡沫。还有磨砂质地的透气软布。剩下的事情。将泡沫裁剪。填入手提箱的内部。再根据元器件的大小镂空。接入铝条固定结构。安装元器件。以及水冷系统和便携电源。在不同元器件的位置。贴上标签。方便后续维护。将黑色软布铺上。增添几分科技感。操作板以及诸多资源接口在手提箱的下半部分。显示屏安装在行李箱的上半部分。大功告成。大学时候多混实验室。对个人能力的提升还是很明显的。眼前的作品。乍一看还像是军用的什么战术操作箱。我心里有些小得意。计算一眼硬件造价——手提箱：200。配件以及翻新：100。旧的操作板加14寸显示屏：400。芯片组：700。给了个新的电源：500。水冷系统：800其他杂物：50。合计成本——2750元。我长长呼了一口气。列了个清单。拎上手提箱晃了晃。嗯哼。很稳固。刚要看时间。慧心手环轻轻震动。传来了通讯请求。打开虚拟光屏。跳出来的是诗妍戴着兔耳朵帽子的头像。我会心的一笑——“老徐老徐。我在超市呢。你今天几点回来呀？”诗妍逛超市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她正推着购物车。还特意让我看眼购物车里的东西。无非是洗衣液、纸巾、植物油。还有些零散物品。“要加班。晚点给一个客户安装系统。迟一点吧……”我想到了今晚的特殊交易。“早的话。十点。迟的话。十一点的末班车。”诗妍故作可怜。冲我露出一个“嘤嘤嘤”的表情。嘟囔道：“好吧……”可她转脸又是一笑：“老徐加油。冲鸭！”我心里暖暖的：“那你自己吃好。喜欢吃零食就多买点。我发年终奖了。”诗妍担心我的身体。叮嘱道：“你可别不吃。咱们没那么穷。”事实上。往往是她经常不吃晚饭。被我发现的时候。还撒娇抵赖。抵赖不过。又说是保持身材。女生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纠结无用。我只想快一点摆脱眼下的困境。断了通讯之后。看眼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六点。我拎着手提箱。回到工作组的办公室。李梓看见我拎着个箱子。很是好奇：“老徐。你不是在实验室忙活嘛。怎么还买了这个？”“做点小东西。卖钱。”我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一撒谎就会脸红。所以我的回答通常都选择打擦边球。让自己心安理得。李梓眼巴巴的看着我。哀叹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老徐那样。单吃一些大项目？”组里三个人。我擅长先进的逻辑。江宇的特点是不犯错。李梓的什么大项目了。就连红绿灯系统、体育比赛的计分系统都能让她头皮发麻。这在大学时期。只是难度不高的考试科目而已。非要挑一个优点。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公司环境也会得到改善——有几个妹子在。男生们不至于那么不修边幅。当然。李梓通常也负责一些卫生打扫工作。她的基本工资只有2700。是我的三分之一。假如没有爸妈照顾。很难在这个时代生存。大学里的一份炒面皮。现在的价格都来到了恐怖的36元。所以。中午要么吃从家里带的便当。要么买两三个热包子。在粮食紧缺的年代。荤素参半的快餐是很奢侈的。说是这么说。我瞅了眼李梓外衣的品牌logo。少说3000块。而且是这阵子新买的。靴子甚至比外衣更贵。知道这家伙是个富家女。也就完全不担心了。大部分人上班。是为了生活。可有的人上班。只是因为无聊。李梓大概就是这一类。我和她的关系看起来很亲昵。又是大学同学。她和诗妍也认识。平时还跑来和我换早餐神什么的。事实上我心里清楚得很。我们算不上真正的朋友。或者说。目前我的状况。没有资格去交朋友——交朋友。谈感情。是要钱的！有一次完成了一个项目。刚刚发了项目奖金。李梓提议说组里聚餐。妹子邀约。我和江宇两个老爷们总不能拒绝。于是一起去了。结果李梓带我们去了一个人均消费超过700的高档餐厅。我心里那个肉疼。就感觉项目白做了似的。完了之后。我完全不记得吃了什么。记忆里只有迷乱人眼的灯红酒绿、漂亮的餐布、打扮精致的男女服务生。——话虽如此。我还是鼓励了她：“你上班时间少刷点段子。多跟江宇学学。或许就成了。”毕竟。江宇是我们组产量最高的家伙。他完成的单子。比我多出一大截。李梓摆出一副老大难的表情。悲催的点头。满脸可怜相：“好吧。那江宇。你教我不？”这会儿江宇正准备回去。所以我们才会和他闲聊。他站起身来。扯平身上的小马甲和衬衣。从衣帽架取下西装外套。一丝不苟的穿上。视线落在我工作台边的沙漠色手提箱上。只是不着痕迹的一眼。却仿佛在传递一条信息：“你这个东西。似乎不一般。”我只是挑眉笑笑。把他的眼神当作夸奖。江宇也笑了笑：“李梓。只要你不是直接让我替你做项目。我是很乐意帮你的。”“噫！”李梓脸上欣喜。“真的吗真的吗！”江宇很懂西式幽默的抿了抿嘴。似乎留下了悬念。冲我点了点头。嘴里道声：“走了。”脚步坚定而快速。果然走了。几秒钟后。外头传来某人打卡下班的声音。——我忙活了十二个小时。午饭也没吃。其实已经很累。长长的打了个呵欠。见李梓又回到位置。不知在忙碌什么。我看了眼脚边的手提箱。心里开始打鼓。要和荒野游侠交易。能不紧张？鬼知道荒野游侠的城市内线。是否被当局暗中盯上？假设如此。我这一辈子就凉了。我的担心。韦铭自然想得到。关于交易细节的考虑。他和客户的经验都要比我丰富。因此我除了选择相信他们。别无他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觉得已经准备好之后。提着箱子去了韦铭的办公室。“做好了。”我把沙漠色手提箱放在他的面前。“箱子密码。llznb。”韦铭愣了一瞬。下意识输入密码。打开手提箱。看到紧凑的布局。细致的做工。他瞪直了眼。嘴里骂了一句：“卧槽？”我把硬件清单递给他。淡笑着说：“总成本2750元。200元的箱子我自己买的。你得给我报销！”韦铭眼睛不离这一台服务器。直接启动。在内网进行各种测试。同时从公司账户上又划了200元的报销款项。嘴里啧啧称赞：“卧槽老徐。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这老古董的四核处理器。居然真的跑得动？游侠视频的硬件要求。不是基础128核嘛？你他娘的怎么做到的！”慧心手环的基础配置。就是128核。我耸了耸肩。不无倨傲的说：“吃这口饭。总要有些绝活。”说话间。韦老板已经测试完毕。甚至有直接上线的冲动。不过到底是太玩火。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冲动。脸上浮现出招牌式的坏笑：“嘿嘿嘿。这下稳了——老板下午回复。联络员已经到位。五名联络员会伪装成晚上去市里的学生。从我们楼下经过。去搭乘9点05分的18路定轨公交。”那时候是人流高峰期。会有很多人经过这条大陆。可以浑水摸鱼。而从莱恩科技的大楼走到定轨公交站台。恰好是三分钟！我心里一定：“我回家的19路定轨公交是9点06分。刚好合适！”可是还有顾虑：“那钱呢？那么多现金……得两麻袋吧？”韦铭则是毫不担心：“这支荒野游侠信誉度极高。他们会想办法把现金给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