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冷笑着接过枪,答:“敢,如何不敢?”说话间,抬起手枪,“砰砰砰”,八发子弹,皆打在百米远的榕树上,云舒侧身,看着一脸震惊的宋金枝,不急不缓道:“宋小姐,这便是说的一发子弹?”宋金枝见事情败露,转身欲跑,却被云舒抓住,手枪抵在她的脑袋上,冷声问:“跑?我倒看看你今日往哪里跑?”“云舒!你不敢杀我!你别忘了,你哥还在我手上!”尖锐的声音从宋金枝腹部发出,在这个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有几分可怖。云舒知道怀里的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带着三分冷意,不急不缓道:“宋金枝,这里面还有最后一发子弹,你应该知道,我今日杀了你,我照样能将我哥救出来,现在同你这样耗着,不过是同你有些交情,想同你叙叙旧。其实我倒挺为你感到难过的,自己的父亲是个阉人,为了保全性命,竟委身做车贤老家主的情人,而你,就像是一颗棋子,他不能明目张胆地保你性命,只得让车贤家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你,你说你今日死了,他会不会为你报仇?”说完,不顾宋金枝拼命地挣扎和吼叫,近乎残忍地将事实告诉她,道:“恐怕是不会吧。你是他的女儿没错,可他说好听点也不过是个受宠的小倌,连个“妾”都算不上,无名无分地跟着一个男人,保命已是不易,为你报仇?白日做梦!”“不要说了!云舒,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我?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如何杀我?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被我威胁着,那躲在暗处的人可有一个出来帮你的?让我猜猜,这十点钟方向有一个,此时正拿着狙击枪对着我的脑袋,三点钟方向有三个,此时正想着怎么打晕他们手中的人,也就是我的二哥和菊香,六点钟方向有三个,就等着你一声令下,冲出来替我收尸,宋金枝,你真真是可悲,不过二十四岁,正是大好的年华,可却没有一个人肯救你,每一个靠近你的都在利用你,压榨你,最后再抛弃你!”宋金枝显然不肯在听到任何大实话,此时正拼命地挣扎,嘴里不时地发出“闭嘴”的词汇,她知道,云舒说的一切她都知道,她的父亲是别人的情人,在得知她的遭遇后,只会写信让她忍耐,在看到北冥人一点点改变她的容颜,并且将她送到青楼的时候,他只会在第二日派人送些膏药过来,他就像个懦夫,只会躲在男人的怀里瑟瑟发抖,和那男人夜夜笙歌,却从未想过带她离开,亦从未想过求那男人放过她,多么可笑,她这个女儿到底比不上他自身的性命。云舒将枪拿的远了些,而后道:“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给你三秒,若是你再不让他们出来,明日你爹爹便会从车贤家主的口中得到你被枪杀的消息。三!二!”“一”字还未喊出声,宋金枝就抢先叫道:“出来!你们全都出来!”但无论她如何喊,那暗处的人就是不肯出来,云舒见宋金枝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一个手刀将她敲晕,随后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们主子想同我谈条件,都出来吧。”语音刚落,便看见树林中走出八个人,其中两个是她那温文尔雅的二哥和已经吓得不行的菊香,云舒在确认他们没有受伤后,悬着的心放回原位,转眼看向一旁的领头人,问:“怎么才肯放人?”领头先是寒暄了一两句,但见云舒兴致缺缺,便直接进入正题,道:“家主的意思很简单,你只要答应将华夏几大军阀全数暗杀,这两人我们便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完好无损?真当手中提领着的是物件不成?云舒心里不爽,不答反问道:“我若是不呢?”那人倒也直接,答:“那今日你会死,他们也会死!我们从不会给自己留任何威胁。”“是吗?”云舒说着,快速地转身,“砰”!十点钟的狙击手被她一枪击落在地上,再回头看看身后目瞪口呆的七个人,那领头人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下,此时气急败坏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们?”“怕!”云舒点点头,一步一步向着他们紧逼,随后停在他们面前,冷声道:“但我知道你们不敢,你们知道,我虽不是什么大军阀,但我却和华夏两大军阀的督军关系匪浅,植系的江少卿是我的未婚夫,淮南三省的督军时绎之是我的爱慕者,无论哪一个,你们都不敢轻易得罪,至少现在你们不敢,再者说,你们的少主,也就是车贤淑轩,一定给你们下了死命令,你们不可以伤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单凭这三点,你们便不敢随意做决定。”语音刚落,边看见那领头人冲着旁边的随从使了眼色,下一秒,所有的人便冲着云舒围了过来,云舒嘴角微翘,将手枪扔至地上,随后掏出怀里事先准备好的手枪,“砰砰砰”几枪,正中那六人的眉心,跨过他们的尸体,云舒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北冥人面前,带着三分笑意,道:“你不会真觉得我会同你们动武吧?可笑,你们主子不让你们使枪,是因为你们主子是惊弓之鸟。”“你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们!”“杀?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放了他们,因为如果你这样做,我会考虑不杀你!”说着,云舒不慌不忙地把玩着手里的枪,而后看着眼前的北冥人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就在她以为他会放了云翳他们时,却看见那人手上用力,匕首将云翳脖子上的皮割破,云舒眉头紧皱,抬手,没有过多犹豫,“砰”!北冥人应声倒地。云舒赶紧上前,将吓得不轻的云翳和菊香扶了起来,解了绳子,柔声道:“走,回家。”就在这时云舒替云翳检查脖子上的伤口时,一旁的菊香大叫一声:“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