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章旭东有些懊恼地看着打断自己部署战术的侦查兵,吼道:“何事?”侦查兵答:“三营的士兵已到军营外,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听到这里,章旭东抬头,皱眉,半个时辰前,侦查兵告诉他苏州城城门打开,那云舒将他三营所有的士兵都赶出了城,随后城门禁闭,再无打开的迹象。作战前释放俘虏,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求和,但按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个可能性为零,那只剩一个可能,苏州城内粮草不足,所以提前释放战俘。章旭东料定是第二种,刚打算命令门卫将三营士兵放进门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副官拦住,“督军,且慢。”章旭东疑惑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怕这些人中有云舒的人,”副官认真分析,“若是这时她将自己的人安插在三营中,此时放他们进城,不久她就会发动进攻,这些人在军营与她里应外合…”副官点到为止,章旭东也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对着侦查兵道:“先不要放进营,让七营的营长给我一个个查,将云舒的人一个个揪出来,杀无赦!”阴沉的脸在这一刻显得有几分可怖。侦查兵没有多说什么,领命后迅速离开。章旭东看着一旁的副官,问:“你觉得她会安插多少人在三营?”“不会太多,”副官仔细分析,“云舒不是个没脑子的,她知道若是此时安插太多人,一定会被我们发现,到那时死伤惨重,得不偿失,所以她一定只会选择几个精兵,以防被我们发现。”章旭东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而后继续部署后面的战略,“云舒这个时候将人放回来,很大一部分也证明她城内的粮草不足,已经不足以她支撑太久,最多三日,城中的百姓就会怨声载道,我们在这个时候进攻,一定事半功倍。”副官点点头,这个法子是可行的,很可能不费一兵一卒,便将苏州城攻下。过了半晌,副官想到了云舒的身份,担忧道:“就怕云舒的死会把江家那边战火引到我们身上,您也知道她是北平江家少帅的未婚妻,若是…”“未婚妻?”章旭东打断副官的话,冷笑出声,道:“他江家在灭云家满门,将周家炸为平地,这样对待未婚妻的家人,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再者说,这乱世,谁又怕谁?他江坤是北平的一霸,我章旭东也不是好欺负的,他真要因此来找我麻烦,那我何必怂着,大干一场,又何妨?”华夏的战局越来越紧张,所有人都希望能站上顶尖的位置,江坤是这样,他章旭东也是这样。这乱世,要么成王,要么败寇,一个生,一个死,别无他法。云舒来到丁武军军营门前,边看见一地的鲜血,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嘀嗒”一声,一滴鲜血从云舒头顶滴落下来,抬头,竟是一颗人头,双眼挣的很大,本应是黝黑色的皮肤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透着惨白,早先还是活蹦乱跳地一个人,此时却已经身首异处,到底还是她的错,匕首出手,隔断那挂着人头的绳子,用手接住掉落下来的头,脱下外套,将头好好地包了进去,背在背上,轻声道:“莫怕,我带你回家。”做完这一切,云舒抬头,对着营地上的虎视眈眈地哨兵吼道:“去禀报你们督军,就说云家军少司令要见他。”一刻钟后,云舒站在丁武军的主帅营中,背上背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面前站着的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章旭东,两边坐的是丁武军的高层指挥员,帐篷外是持枪的丁武军士兵,要换做旁人,只怕早已吓得手脚发软,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淡笑出声,看着盛怒的章旭东,笑道:“章督军,您让这么多人守着我一个弱女子,是否太过了?”“哼,弱女子?”章旭东轻哼出声,吼道:“我可没见过那个弱女子能将人的脑袋砍下来过!说吧,你想怎么死?”云舒笑:“今日确实要死一人,可一定不会是我。”自信的可怕,明明身处敌营,却丝毫没有身在敌营的自觉,不求饶也就罢了,竟然还挑衅敌营督军,在坐的丁武军军官都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捏一把汗。章旭东冷眼看着云舒,腰背挺得很直,没有一丝的畏惧,脸上写满自信,明明是孤身一人站在这里,她是从何而来的这份自信正要问出口,却被外面的枪炮声打断,四周的军官全数跑了出去,只为一探究竟,但刚出门,就被提前埋伏好的狙击手射杀在帐篷门口。没有理会帐篷外的枪声,云舒脸上带着笑,一步一步地走到章旭东面前,一脚踢掉他刚掏出来的手枪,快速出拳,在章旭东以为她要攻击他脑袋的时候,她却反其道而行,右拳只是象征性地挥了一下,很快收回,而左手却在章旭东防守的时候,快速的将他腰间的短剑拔出,反手便是一剑,章旭东快速后退,但剑还是饮血而归。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伤,章旭东冷笑一声,主动出击,云舒快速躲过他右脚的攻击,便见他右手已经朝着她腰间攻来,她右脚向后一退,身子向左边旋了过去,躲开章旭东攻击的同时,将短剑抛至空中,用右手稳稳接住,反手出剑,剑刃在章旭东身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后者吃痛,一掌将她拍了出去。云舒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抬手擦掉嘴边的鲜血,嘴角微翘,嘲讽道:“章督军也不过如此。”语音刚落,边看见章旭东趁着她不注意地时候,捡起地上的手枪,冲着云舒“砰砰砰”地连开三枪,第一枪被她险险躲过,第二枪擦着她的肩膀过去,第三枪正中她右手臂,云舒吃痛,短剑从右手掉落在地,章旭东举着枪,一步一步逼近她,就在他以为云舒会认输投降的时候,她却猛然朝他冲了过去,章旭东冷笑一声,右手抬枪,“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