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将黑袋子打开,正巧看见里头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手比脑快,还未来得及做相应的反应的,许成的脑袋已经被他扔至山下。云舒笑嘻嘻地看着老族长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样子,“啧啧”两声后,叹息道:“这要是砸中谁,估计那人是要吓条半条命去,王族长,您这样做着实不道德了些。”听见云舒准确唤出他的姓,王族长讶异地抬头,而后恼怒地看着一旁的少年,问:“可是你告诉她的?”少年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云舒抢了先,“王族长,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出了事就去怪身边的人。你故意看着你的孙女被丁武军那帮畜生折磨,不过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性,给你的族人救你创造机会,当然,这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可你不该利用我。”云舒一边说着,一边将王族长逼至悬崖边,掏出腰间的手枪,抵住他的脑袋,冷笑道:“我这人,最恨便是旁人利用我,但你是长者,又是我外公曾经的合作伙伴,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王族长躲无可躲,哆嗦道:“不不过什么?”云舒嗤笑一声,道:“不过你要将粮仓的位置告诉我,并且将钥匙一并交给我。”“什么粮仓,什么钥匙,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族长开始装傻充愣,“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有这粮仓,也应该是在苏州城内,你应该问丁武军的少帅要,我身上没有!”云舒笑着问:“是嘛?”问完看见王族长一个劲地点头,云舒只是抬头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向后退了一步,就在王族长以为她不再追问的时候,云舒突然抬枪,对着他的右脚就是一枪,抬手拦住一旁欲上前扶的少年,冷声道:“不要同我耍什么心眼,我既问你要,就说明我知道所有的事情,装傻充愣那一套对我没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想什么,你本就没想着离开苏州城,你一生的家财都在苏州,你会走?你不过是被族人强逼着离开,所以在前一日便命人偷偷地将粮仓移了位,想着等丁武军一入城,你就同他们的少帅做交易,你将粮仓给他,他许你王氏一家一世安稳,对吗?”王族长捂住右脚的伤口,没晕过就不错,哪里有回她的精力,云舒也不恼,继续道:“可你没想到,那少帅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搜粮仓,待他发现粮仓已经被你转移的时候,他并未像你想的那样——寻求合作,而是下了死命令,找到你,问出粮仓的位置,而后杀了你!”王族长抬头,震惊地望着笑靥如花的少女,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个少女和那城中的少帅是同样可怕的,她不会因为他是老者就放过他,想明白这一点,他深吸一口气,道:“粮仓在苏州依然在苏州城中,在我府中。”语音刚落,左脚又挨一枪,云舒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头,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枪挑起他的头,冷声道:“老头儿,撒谎也要分对象,你王府就那么点大,即便是有暗道,也藏不下千斤的粮食,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粮食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看着云舒阴狠地眼神,王族长知道,若是今日他不将粮仓准确地位置告诉她,他真的会丧命于此,想着古人说的“留个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便如实将粮仓的位置告诉了云舒。云舒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苏州,王府丁武军的少帅章彪听着通讯员传回的消息,冷笑一声,从凳子站了起来,看着地上一个连的尸体,笑道:“有意思,我倒是没想到,这王家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通讯员看着自家少帅阴狠的脸,继续道:“军医表示,这些人都是被同一个人所伤,少了的那个脑袋,是十二连连长许成,也是他,将王石的孙女玷污的。”“死有余辜,”章彪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转身对通讯员挥挥手,示意他退下,随后问身后的副官道:“你怎么看?”副官答:“是个难缠的人物,但却不一定是王家人。”说完抬头,见章彪示意他说下去,便继续道:“众所周知,杀人割头这种行为一般都是杀手的作为,但王石根本没时间找杀手寻仇,所以我怀疑,这人很可能是之前从城中逃出去的云家军的人。”章彪摇头表示不赞同,道:“云家军在那日遭受重伤,兵力所剩无几,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敢随意招惹我的人,这些先不要管,你赶紧派人,沿着昨日那条路线寻找,这粮仓必须在这两日找到!”副官对着章彪行了军礼,道:“是!”伴随着淅淅沥沥地小雨,夜幕很快降临,云舒带着王氏一族人躲进一个山洞里,指挥着王石的孙子——王尧天将火堆生上,云舒便拉着正替孕妇把完脉的李军走出了山洞。云舒拿出一把手枪递给李军,嘱咐道:“今夜我要入苏州城,你将这个拿着防身,王石今日在我这里没讨着好处,我离开,他很可能会为难你。”李军摇摇头,将手枪递还给云舒,道:“我不需要。”“我知道你是医者,你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可现在有人威胁你的生命了,先生,拿着!”李军固执的可怕,就是不收,云舒正欲发火,却被从山洞走出来的王尧天打断,“姐姐放心,我会保护好先生,你只管去做你的事。”云舒挑眉,笑问:“你不恨我伤你爷爷?”王尧天摇摇头,答:“不恨,他有错在先,你是不得已为之。”云舒点点头,很满意他的回答,拍了拍王尧天的脑袋,道:“你比你爷爷更适合当这个族长,我将先生交给你,我明日回来他要是少一根毫毛,我为你试问。”“好!”王尧天答得爽朗,云舒将手枪收好,朝山下走去。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