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诽谤,你想洗脱自己的嫌疑,就跑来污蔑我了是吧。你没有证据!”妇女五官狰狞,心底里却是嘘的。
眼前这个陌生年轻的男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证据怎么没有,这口锅就是证据,”楚离手一指,众人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了视线。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里甚至有一半的人,都有点相信楚离的话了。
不过大家对于楚离所指的证据,却纷纷摇头不信。
“这口锅已经不知道被洗了多少次了,怎么还能当证据。”
“就算去检验局都没法检验出来吧。”
妇女的视线在锅上来回扫,这口锅,真能检测出什么来?
不,怎么可能!
她继续顽抗,“别想诬赖我,没门儿。”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楚离一抬手,手中的粉末撒进了锅内,一时间,锅突然从青铁色变成了玄黑色。
“嚯,这锅怎么变色了。”
“太吓人了,这是下了多少计量的毒啊。”
妇女脸色如死灰一般的冷,这,怎么可能?
“你并没有加太多的毒草药,相反,你只是在我的药方上多加了一味,吴茱萖。”
作为病人的老友,左朋首先反应过来,“是因为你的药方里有附子!”
楚离点头道,“没错,附子跟吴茱萖分开不会有什么,可是一旦混合在一起,就会产生毒性。我刚才用了一种能测试吴茱萖的粉末撒过去,果然呈现了黑色。这两种草药混合后的毒性,会使病人的肠道迅速变黑粘粘,最终因胃绞痛出现口吐白沫症状。”
楚离此话一出,众人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纷纷谴责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点保险钱都想骗。”
“可恶啊可恶,女人真的不能得罪。”
妇女眼见完全藏不住了,楚离就像是安插在她身边的一个摄像头一般,能完全记录下她的举止想法。
“我有什么错!爸妈死的时候都是我照顾的,我照顾了整整八个多月,结果遗产一毛钱没分给我,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女人吗?”
妇女泪如雨下,她寒透了心,才会出此下策。她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过分吗?
依妇女所言,众人的指责声渐渐低下。楚离摇摇头,“你已经没了父母,却还把父母的过错强加在唯一的亲人身上。”
她因为拥有,所以不珍惜。楚离想到自己还没有音讯的父母,心里有无限的感慨。
倘若现在能让他选择,放下一切却能见到父母,那他宁愿放下拥有的全部。
妇女嚎啕大哭,“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
“谁说他死了。”楚离冷不丁道。
“什么,没死?”妇女愣了。
“真的?孙医生,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但是病人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可能等不到救护车就…”
左朋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很明显的重新信任了楚离。
似乎本来是既定的事实,却能从楚离这变出另一种结果来。
“我认为,孙医生一定可以。”季安康突然开口道。
他已经来这半天了,众人的好奇心一直在楚离和妇女身上,没人发现他。
这会儿,围观群众都认出了季安康,还发出了一阵哄闹声。季安康连抬起手在半空中上下示意,“大家先别激动,也别围太靠前,现在病人要紧。大家留出空间,让病人得到最佳的救助时机。”
不得不说,季安康稳定民心的能力十分精湛,短短几句话,全场安静下来。
“孙医生,你现在进行救助吧。”季安康举手示意楚离请出手。
“孙医生,我的老朋友,就拜托你了。”左朋感激涕零道。
楚离点头,“我可以保证能把他唤醒,不过他的肠道受损严重,日后需要饮食上的调养。”
“我知道,必佐以清淡饮食,并且最好是日夜以小米为主食。”左朋抢先一步答道。
“没错,那我现在开始施针,请大家安静。”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眼看楚离从身上取出银针袋,再一一取出银针。
楚离施针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把针都刺进了病人的身上。
停针半小时的时间内,楚离轻轻擦拭干净病人嘴巴边干掉的白沫,这个举动令左朋和季安康都无比钦佩。
救人之心,古道热肠,是从内而外散发的善性。
半小时后,病人果然睁开了眼睛,不过他此刻还很难受,是粘粘的肠道刚通畅后留下的后遗症。
“已经没事了,我再给你开个药方。你拿回去服用吧。”
楚离开完药方后,却是递给了妇女,妇女此刻满脸泪痕。
而刚苏醒过来的病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自家妹妹因为担心自己出事,正绝望呢。
“妹啊,你快接着啊,还是你给我熬的好,每天定时定点的送给我喝,谢谢你了啊妹。”病人刚起来,还笑了两声。
妇女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而在绝望之后,害人的念头,再没有了。
“你先跟我回一趟警局,把口供录了。”季安康公式化道。
救没救活是楚离的事,下没下毒就是那妇女的事了。
“万万没想到啊,竟然是这样。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出来之后,季安康感慨道。
“什么事?”
“孙兄弟啊,你是怎么会随身携带测试粉末呢?你真就能这么神?”这一点,季安康怎么都想不通。
楚离呵呵笑了一声,“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揣了一点容易自生变黑的粉末而已,并不是测试粉末。我常常用这一招吓唬打死不承认的人而已。”
楚离才不可能告诉季安康,自己刚才扔的那把粉末,是之前在桌上抓的一把咖啡粉。
粉末之所以会一开始是白色,撒出去后变成黑色,都是因为自己用了一点灵力而已。
季安康恍然大悟,“哈哈,孙兄弟果然聪明。比起我不知道要高多少倍。”
左朋一路跟着两人出来,表情皆是惭愧,“孙医生,真的对不住了啊。我本意并不是怀疑你,可我就是…”
“无妨,你也是关心则乱。”楚离并没有介意此事。
左朋马上就要离开靖州,怕自己跟楚离之间还有隔阂,让楚离生自己的气。
于是他临走之前,亲自登门送了楚离一张酒吧至尊卡。
这个酒吧的主人是左朋的老同学,最近在靖州开了一家酒吧,特地送了左朋一张。
左朋无论如何都坚持要楚离收下,楚离只好接受了。
前段时间医学生毕业,省医学生只有王凝韵留下来,其余的都回到省医院接受分配,其他靖州市本地的医学生,也都要陆续开始找工作。
临走之前,医学生们想彻彻底底的放松一次。年轻人嘛,玩儿嘛,肯定是越嗨越好。
从一开始的餐厅,到后来的游戏厅,再到后来的酒吧。
最终一行人敲定,散伙饭就在酒吧里。
楚离作为深受医学生们欢迎的一份子,自然是加入到了散伙饭的队伍中。
约定了在家酒吧门口见,大家陆续赶到。
医学生们天天念书研究理论,头都大了。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放纵的机会,大家都跃跃欲试。
平时只能穿白大褂,这次全都迷你裙超短裤,男生更是打扮的要多潮有多潮。
别说,很多人打扮起来,还挺好看的。
王凝韵是倒数第几个到的,她穿了一条飘扬的白裙,点缀着朵朵黄花。一头长发飘飘,飞扬的发丝时不时被她拢到耳朵后面。
她一出场,口哨声就没断过,王凝韵面红耳赤,更添了几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