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四阶元晶在接触到神金中冰寒意识的瞬间就化为一滩流质在方痕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自己流入到了他的体内。
不,与其说是流入到体内,不如说是融入到了体内每一个细胞之中。
而接触到了元晶中炽热真元的神金却一下子明亮如同天上明月,彩芒闪烁,五光十色。
然后一道新的能量在神金之中诞生,那冰寒的意识似乎觉得方痕已经完成了第一道考验变得平和了许多,它重新回到了神金之中,然后继续在方痕的控制之下开始在其体内的经脉之中进行运转。
一个大周天的逆先天功,一个大周天的龙象金刚经。
方痕牢牢记着戒化的吩咐,轮番控制着体内那变得相对平和的奇异能量。
这奇异能量一开始还有些不情不愿,或者说是桀骜难驯,但很快它反而主动的配合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它再一次摆脱了方痕的控制却依然按规律运转,循环往复无一偏差,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
上中下三处丹田如同会呼吸一样开始收缩膨胀,每一个大周天运转下来,方痕的丹田与经脉就强大一分,等到了某个临界点之后,这奇异能量又生出新的变化。
它在运转逆先天功的时候速度极快,到了龙象金刚经的时候又变得极慢,一个双循环之后,这样的速度差又反了过来。
方痕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到清明,但对这颇有些任性的奇怪能量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听之任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属于他自己的本命真元再一次自主的出现,加入到那奇异能量之中。
一开始那奇异能量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就像是一个强大的君王受到了玷污一般怒不可遏,誓要把方痕干掉一样。
但下一秒化道戒中的黑色真元也加入了进来,那奇异能量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就像是再厉害的君王面对天道之威时也必需臣服一样,奇异能量在黑色真元的压迫之下渐渐的和方痕本身的本命真元融合在一起。
然后,方痕的意志重新接管了自己体内的真元,他开始按戒化的要求逆行运转龙象金刚经一次,又正向运转龙象金刚经一次。
如此反复了九个循环之后,他突然感觉到上中下三处丹田bào zhà一般的剧痛,所有的经脉也跟着寸寸断裂粉碎。
方痕当时差点吓得跳起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严格的按照戒化所说的做到了一切,到头来却是失败了?
但就在这个念头刚起的时候,丹田与经脉却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又重新恢复了过来,就像是刚才丹田炸裂与经脉粉碎完全就是幻觉一般。
方痕的身子剧烈一震,第三次喷出一口鲜血来。
但方痕这一刻却是心喜若狂,心念一动他内视体内就发现自己的丹田与经脉扩大了十倍不止。
要知道一个修行者可修功力,可熬肉身,但却极难改变自己经脉与丹田的大小。
常言道修行看天赋,这天赋二字其实就包括了灵根,悟性以及丹田经脉的大小这三样。
把丹田与经脉的大小与灵根和悟性这样的先天之灵同一线上相提并论,可想而知改变丹田与经脉的大小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等同于改变一个人的灵根与悟性。
而这样的手段目前整个五洲无人可以做到,那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之中,那些真正可以开天辟地,翻江倒海的大能才可以做到。
方痕原本的灵根与悟性都不差,但其丹田与经脉的大小却的确算不得上佳之选,只能说是中人之资。
这也是他需要更多时间打磨自己的基础,以至于修炼龙象金刚经这样的天阶十品功法,还有化道戒的帮助种种优势之下,其修炼速度却依然和那些真正的天才之流不可相比。
而现在改穴换脉成功之后,方痕能清楚的感觉到,若他曾经的丹田只是水洼的话,那现在就变成了无底深潭。
若他以前的经脉不过是一跃小渠的话,现在已经变成大江大河了。
每个窍穴,每道经脉,都脱胎换骨的变成了有无可限量发展潜力的巨大宝藏。
脱胎换骨,改穴换脉!
方痕平复了自己心情的激荡,然后缓缓的坐起身来,抬眼一看却发现外面居然已经天亮,一轮新日正刚刚从客栈东角的屋檐之上探出头来将和煦的阳光洒到自己的屋中。
方痕又看了一眼自己之前吐出的三口鲜血,摇头笑了笑,不及换衣就推开房门看向屋外。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大为不同了。
远处的树木房屋似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天地间的颜色变得更加的丰富多彩,层次分明,耳边传来的城市喧嚣虽远却清楚可闻。
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可以做到,但必需功聚双眼双耳才行,而且不能持久,但现在这却似乎是变成了常态。
他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心念一动一切又恢复如实,再一眨眼心念一动又变得多彩起来。
“可以控制的啊,那挺不错的,这……”方痕喃喃自语间耳边却传来了金木的惊呼声。
“方痕,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如此恶臭?等等,你身上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金木在方痕的屋外等了整整一夜,虽然数次听到屋中有异响传来,却也知道方痕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不敢有半分打扰。
刚才终于听到开门声后惊喜回头,却见方痕胸前一片血迹不说,身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更奇怪的是这个家伙出来之后就像没看到他似的左顾右盼的到处张望,还使劲的眨眼睛。
这是修炼傻了么?
听到金木的叫声方痕这才从自我之中清醒过来,立刻也发现了自己的狼狈之处,他现在胸前一片血迹,身上到处都是又黑又臭的汗珠,整个人就跟掉到五谷轮回之所里一样充满了行为艺术的气息。
“啊,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后再给你说!”方痕立刻向着水房跑去,身后则继续传来金木的惊呼。
“方痕,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屋里全都是血?”
听着金木那关切焦急的尖叫,方痕觉得自己拼命提升自己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