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之中的鼓动声,这些灾民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说是武器其实就是一些简易的农具和竹竿之类的东西。灾民们一步一步逼向了府邸,此刻的府邸之中,随着李昊辰的撤离,仅剩下的五六个侍卫。
李昊辰的这些侍卫,原先都是汴州的守备军,李昊辰进了汴州后这些人便充当李昊辰的侍卫,短短三个月的相处,他们的心早就和李昊辰仅仅的连在了一起。
虽然这些灾民们多是汴州父老,但是这些侍卫并没有退后一步,他们仅仅的握住刀柄,守候着他们最后的阵地,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些灾民冲进府衙,哪怕付出生命也不行。
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灾民们,领头的侍卫队长,随着“刺啦”一声响,抽出了自己的腰刀,随后几个侍卫也纷纷抽出了自己腰上的佩刀。
那侍卫队长大喝一声道:“汝等乱民,可知冲撞府衙形同zào fǎn!还不快快退去,有什么事情可以击鼓鸣冤,李大人自然会为大家做主!尔等如果不听劝告,休怪我手中的刀不认人!”
这些灾民本来就没有什么主见,但是随着这个侍卫队长的怒喝声,也让这些暴动的灾民们,前进的脚步暂缓了片刻,在古自今,老百姓们都深刻知道不能和官府作对。此刻他们心中也被这侍卫队长的话所震慑。
看着这些灾民们不再前进,侍卫队长暗暗松了一口气,本想着可以和平解决这场暴动,刚才因为紧张,紧握刀柄的手此刻也慢慢的送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有人高喝道:“大家不要听他的,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等他们调集了大军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大家随我冲,杀了这帮杂碎,救出黄大人,黄大人自然会保护我等!”
随着这打破寂静的一声想起,周边此起彼伏的又接连想起:“冲啊!”
“救出黄大人!”
“杀了这帮杂碎!”
“……”
刚刚消停片刻的灾民们,又再次冲向了这府衙之中仅剩下的这五六个侍卫。侍卫队长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便对着自己身边的兄弟们说道:“为了李大人,大家不可退后一步,也不能伤了这些百姓!”
如果李昊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痛斥这个侍卫队长的做法,不过这位队长心中就一个想法,如果他现在杀了这些灾民,肯定会给大人带来麻烦,所以说什么也不能伤害这些灾民,还有一点他也是汴州人,他心中是不愿意对这些灾民们刀兵相向的!
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侍卫们都是当初李昊辰在军中挑选的好手,但是五六个人,如何抵挡这成千上万群情激奋的灾民们,片刻后他们便销声匿迹在这些灾民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人群再次散开的时候,这五六个侍卫,包括那个侍卫队长,已经面目全非的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是被那些灾民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伤害的痕迹。
群情激奋的这些灾民,在有心人的继续蛊惑下,并没有对几个侍卫的死产生任何的恐惧和不安,他们打到了这几个侍卫,相当于破除了府衙最后的障碍,被人群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引导者准备继续冲进府衙的后堂。
就在这个时候,府衙之中传来了从城门处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听声音至少得有几千人马,嘈杂的人喝马鸣声,让府衙之中吵吵嚷嚷混乱的灾民们为之一怔。这些灾民们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听着远处而来的战马嘶鸣他们也明白了,这是官府派来的人马,目标正是他们这些冲撞府衙的人。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开始如同战鼓,后如雷鸣,这些闹事的灾民们开始害怕了,甚至有些意志不坚定的已经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对自己刚才愤怒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恐惧。这大概就是很多人说的“后怕”!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并不会因为这些灾民的害怕而改变,片刻后,灾民们就看到旌旗招展的队伍,如铁桶般将府衙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围住。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奉了李昊辰命令进城的河北道军队,看着瑟瑟发抖的这些灾民们,李昊辰从队伍之中打马上前开口道:“汝等可知罪?冲撞府衙形同zào fǎn!本官奉皇命初掌河南道,尔等就敢如此,莫不是真的不把朝廷和陛下放在眼中?还不快点放下武器,本官念尔等受奸人蛊惑,此次事情,本官只惩处首恶,其余人等,本官向你们保证既往不咎!”
听着李昊辰的话,大部分灾民都放下了武器,蹲在了地上,显然在朝廷的官军面前,他们不敢再造次。
看着已经有人放下了武器,李昊辰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准备下令将那些还负隅顽抗的闹市人,就地正法的时候,这些还没有放下武器的人其中一人,大喝一声道:“兄弟们,休听这个狗官胡言乱语!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现在放下武器,等于自投死路,现在我们只有奋力一搏,争取救出黄大人,黄大人自然会我们主持公道的!”
这个人显然是在队伍之中很有地位,随着他的出声,刚才已经放下武器的灾民们,纷纷又再次拿起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之中也变得坚毅起来。
这个人的话李昊辰也听到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出言反驳,而是如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人,偷偷的问身边的房玄龄道:“房先生,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带头闹事的人,不知道房先生,可认识此人?”
其实李昊辰也是病急乱投医,房玄龄和他都是第一次来河南,怎么可能认识河南本地这样不是很入流的角色呢。不过李昊辰通过上次王虎的事情,已经知道河南道已经有李世民的势力渗透,况且这次民变来的过于的突然,不得不让李昊辰认为,这件事情背后有秦王的影子。
房玄龄听着李昊辰的话,顺着李昊辰手指的方向望去,片刻后满脸的惊异道:“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