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狗蛋来找他的时候,印田原本是拒绝的。
他知道白马城的法律有多苛刻,尤其是伤害勇士的罪状。
他只是一个十一级的小勇士,千里迢迢来这白马城,就是混口饭吃的。
如果顺带能够发个财,那就更美好了。
所以,他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个满脸刀疤的人莫非是疯了?竟然敢在这白马城内买凶杀人?
他拒绝了!
狗蛋倒也直接,说道“拒绝的话,你现在就得死。接受的话,三千金币,事成之后,还有七千金币。”
印田猜到,这应该是某位了不得人物的家奴。
但具体是谁,他却是不知?
看这个小刺客这一脸茫然的样子,薛进知道,这人被利用了。
借刀杀人。
薛进叹息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傻小子,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印田冷哼一声,说道“我乃是一个杀手,杀人本就是我的职业。”
薛进道“你隐藏的位置都被我发现了,这说明你藏匿的本事一般,还敢自称杀手?”
被这般说着,印田憋红了脸。
一个刺客暴露位置,本就是奇耻大辱。
更别说,还早早被发现,跟着此人七拐八拐,来到了这样偏僻的小地方?
但他微微眯了迷眼睛,“就算你发现我又如何?还是要死!”
薛进只有十级,而且尚未觉醒,他根本就毫无畏惧。
薛进呵呵一笑,召唤出了自己的武器。
狂徒魔刀。
印田的目光一闪,说道“早就听说你买下了一把价值百万的地阶宝刀,应该就是这把吧?”
“不错!”薛进微微颔首,“你倒是很了解。”
“薛公子乃是白马城的第一败家子,把祖宗留下来的制作图都给拍卖了,这件事整个白马城人人皆知。”
薛进点点头,“我这么有钱?你还敢来杀我?”
印田说道“你有钱,但却没背景你像那个龙公子,他就算是炫富,谁敢去招惹他?人家的父亲,乃是神使大人。”
薛进点点头,咕哝道“可我的老爹,也是神使大人。”
印田一愣,面色微微抽搐,随即“呸”了一声,“我信你个鬼,神使大人也是你能高攀的?”
薛进摊摊手,“法兰克的确是我老爹。”
“法兰克是谁?”印田皱眉,“人家龙蔚大人乃是五号神使,名扬大陆,地位比龙大人高的,整个大陆也就五个,神主和前四号神使。”
显然,这个刺客对大陆的神使们都挺熟悉的。
神庙为了弘扬威名,很经常分发一些小册子给底下老百姓,里面自然记载着神使的等级序列。
印田依旧念叨着“除了神主,也就前四号神使大人比龙大人尊贵一些,像一号神使法兰克”
印田突然沉默了!
他踌躇看着薛进,“法兰克?”
“嗯!”
印田顿时觉得昏天暗地,世界陷入绝望,这叫什么事啊?
但突然又想到,从未听说过法兰克大人有子嗣啊,且这位神秘的神使大人,多年前就不销声匿迹了。
“你有何证据?”
“没有!”薛进摇摇头,“不过你没觉得,我和法兰克长得有点像么?”
印田恼了,一把短刀出现在其手掌处,“你敢戏弄我?”
薛进摊摊手,无所谓的耸耸肩!
看来自己这个官二代的身份,始终无法坐实。
等哪天救醒了老爹,非要把老爹拉去逛一圈,让大家瞧瞧,谁才是那个咖位最大的官二代?
印田率先出击,刀光一闪,出招沉稳凶猛,夹杂着呼呼的风破声。
薛进一刀挥出,青光丝丝一闪,破空而对。
“轰!”
薛进的身形狼狈地退了几步。
他喘着粗气,喃喃道“这便是觉醒后的力量?”
这印田的能量,果然比他要精纯得多。
薛进眼眸一闪,血红色染遍眼眸,整个人爆发出狂暴的血气出来。
“狂暴之怒。”
这一次,薛进毫无保留,直接全开了出来。
刚才那一个碰撞,让薛进看清了二人之间的差距。如若单纯靠着技能,想要战胜一个觉醒后的刺客,难度很大。
刺客的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比光剑剑士还要敏捷一些,薛进修炼的是“太刀”,自然更加不如。
如若冒然用“崩山击”,命中的可能性不大。
印田的目光一凝,脸色微变,惊呼出声“原来,竟是个狂暴士。”
四大变异者中,数狂暴士的爆发力最强。
“早就在典籍上看过,说狂暴士的爆发举世无双,今日我就来见识一番。”
说着,印田如鬼魅一般,飘然一闪,身影消失在原地。
开启了“狂暴之怒”后,薛进不管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上涨了一大截。
因此,他隐隐能捕捉印田刺客所在的位置。
他直接一刀砍出,卷起层层气浪。
那印田心悸,想着这小子怎能看到他的位置?
他急忙抵抗,抗住了这一刀。随即,身子如灵蛇游动一般,在空中盘绕而来,向着薛进攻去。
薛进举刀,体内的能量疯狂灌输而出,注入“狂徒魔刀”之上,魔刀黑气大声,更显血腥之味,一声声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一团巨大的山岳,周身散发着血红色的光晕,轰然袭来。
印田身影如若奔雷,呼啸而来,由于冲的太猛,结果来不及后退,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多影杀。”
无数道刀影冲天而起,抵住了那“崩山一击”。
崩山击在“狂暴之怒”和“狂徒魔刀”的双重血气的加持下,已是势不可挡,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气势,直接砸了上来。
印田“啊”的一声,身形被爆炸的余波直接震开,喷出了一大口血。
还未完,薛进看印田受了重伤,“狂暴之怒”直接开始吞噬印田的血气。
血气化作一团团红色的光团,迅速进入薛进的身体。
这时候,薛进几乎失去了自我意识。
石灵暗道不好,一指点出,阻止了薛进继续吞噬血气。
薛进被石灵这么一阻断,短时清醒了过来,“狂暴之怒”逐渐褪去。
那印田,已是没了半条命,整个人畏畏缩缩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