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记忆逐渐清明,姜婳终于全都想起来了。
那次，他那么欺负她,一遍遍地逼问他是谁,起因不过是那晚她参加的一个剧组酒局,她那时才知导演是她大学时的朋友。
一位很有天赋灵气的新锐年轻导演。
两人在走廊里多聊了几句,就那么巧,她浅笑着回答朋友关心时程邺北经过。
她没有看他，他亦是。
只是等酒局结束，程邺北神色淡漠地倚在车旁抽烟,见她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带她上车，去了他的别墅。
他欺负她,翻来覆去地折腾，就是不给她,格外地有耐心,也坏到了极致。
不上不下极为难受时,她听到了他低声逼问他是谁。
程邺北是错误答案。
最后,她愤恼地随便喊他邺北哥还是邺北,她记不清了,但他终于放过了她。
姜婳记得，那晚她和朋友聊天时叫的是朋友的名字,没有带姓。
所以那次程邺北其实是……闷骚吃醋。
原来如此。
“婳婳。”男人喑哑性感的嗓音贴着耳畔钻入，唇息温热。
姜婳回神。
男人近在咫尺，眸中蓄满深情缱绻,还有翻涌的暗色。
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浅浅笑意溢出，姜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低低唤他的名字，就是不如他所愿：“程邺北。”
只一眼，程邺北便知她是想到了那次的事。
她已明白。
他笑，温柔的吻慢慢地重新落在她眉眼，最后轻吻她脸蛋，慢条斯理地蛊惑她：“婳婳，宝贝儿，叫我，好不好？”
低哑的嗓音，声线性感，勾人无比。
心神骤然恍惚，同一时间，姜婳心跳直直漏了拍，继而是失控地强烈狂乱，充斥在胸膛中，又像是要叫嚣着冲出来。
他吻她，低低唤她。
如视珍宝。
“婳婳，叫我一声，嗯？”不遗余力，程邺北继续诱哄。
脸颊滚烫，姜婳浑身无力。
想拒绝，偏偏在他的故意下毫无抵挡之力。
更何况他的手还在……
“啊……”猝不及防的动作，姜婳一声低呼，眼眸愈发潋滟水润，娇嗔妩媚，“程邺北！”
程邺北低笑：“婳婳乖，叫我一声。”
“不……”
“婳婳。”
“程……”
“宝贝儿……”
她拒绝，他便一声声地叫她婳婳，唤她宝贝儿。
摆明了她不叫今晚就别想结束。
可疑红晕染满白皙脸蛋，胸膛止不住地起伏，贝齿轻咬着唇，姜婳望着他的眸，最终凑到他耳旁低低地叫了声：“邺北，邺北哥……”
很轻的一声，几乎听不见。
却让程邺北彻底失控。
两人沉沦。
……
结束已是凌晨后。
姜婳太累，眼皮掀不开，手指更是抬不起。
程邺北亲吻她额头，低声哄着：“我去看看多多，马上回来。”
“嗯……”姜婳模糊地应了声。
眸底净是笑意，程邺北最后吻了她一下，而后替她盖好被子，起身穿上睡袍去了多多房间。
柔软暖晕的床头灯下，多多睡得很香，嘴上挂着笑，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程邺北立在床头，胸腔被幸福溢满，看了会儿，他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轻轻地亲了下她的小脑袋。
“宝宝晚安。”
回到主卧，程邺北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捡起来，在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戒指盒，嘴角噙着笑，他最后将它放入了抽屉里。
上床，他将姜婳拥入怀中。
“婳婳。”他轻吻她。
姜婳睡得昏昏沉沉，只隐约听见男人在低低地叫她，心因他而安定，想回应，然而实在被他欺负得太累太困，意识消散前，她感觉到他在吻她。
吻她的蝴蝶骨。
如那晚一样。
*
翌日。
姜婳睁眼醒来时猛然想起昨晚睡前答应了多多爸爸妈妈要陪她一起睡。
瞥了眼时间，她急急起来。
程邺北从外面进来一见她懊恼的神情就猜到了什么。
他失笑，自然地将她搂在怀里：“多多早就起床了，别担心，已经哄好了，她没有生气，现在正在楼下和李姨玩儿。”
姜婳半信半疑：“怎么哄的？”
程邺北轻啄她唇瓣，低哑嗓音里缠绕着笑意：“我告诉她，爸爸很想妈妈，想和妈妈一起睡，希望她能让给爸爸一晚上。”
“……程邺北！”姜婳羞红了脸。
程邺北微的挑了下眉：“叫我什么？昨晚可不是这么叫的。”
“……”
“你出去！”不想理他，姜婳从他怀中挣脱，按捺着羞恼故作平静但狠狠推开他，“我还要去片场，时间来不及了。”
程邺北低笑。
“好，”他顺势又吻她，“楼下等你，吃完我和多多送你去片场。”
说罢他真的没再闹她逗她，起身先行离开。
身影消失，属于他的独有清冽气息却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姜婳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忽的，她情不自禁弯起了唇，甜蜜从心尖处慢慢溢出，蔓延至身体里每个角落。
*
吃完早餐，如程邺北所言，他带着多多一块儿送她去片场，赵风开车。
多多和昨天一样高兴，一路由程邺北抱着，小嘴儿说个不停，还总是撒娇要爸爸妈妈亲亲她，握她的手。
姜婳和程邺北自然满足她。
到了片场外，姜婳习惯性地准备亲她一下然后下车。
多多却早已仰起了白白嫩嫩的脸蛋：“妈妈亲亲。”
姜婳失笑，亲了口。
“也要亲爸爸呀，”多多奶声奶气地又说，“爸爸很想妈妈哒。”
姜婳：“……”
无法，她只能在程邺北很自然地凑过来的俊脸上轻碰了下。
多多瞧见，开心地直拍手：“就是要这样呀，爸爸妈妈宝宝，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妈妈拜拜哦，我们晚上见。”
程邺北眼尾浮笑，在她离开前轻吻她额头：“晚上来接你。”
心跳不受控地加速，姜婳忍不住微红了脸。
“嗯。”她低声应道，没有拒绝。
下车，他们隔着车窗挥手。
姜婳唇角始终染着笑意，直至和剧组的伙伴们再见面。
国外取景后休息了两天，再见面众人都是精神抖擞，默契依旧，所以拍摄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顺利，整个片场的氛围特别好。
只是中午休息时分，姜婳接到了姜老太太的电话。
她找了个没人的安静地方接通，猜想应该是老太太得知了孩子的事，怕是要找她见面说些什么了，她自觉早有准备。
不想，她却是猜错了。
老太太的确是知道了多多的存在，但并不是想借此为姜家的利益谋划什么，而是……和她表明了态度，表示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
姜婳向来聪明心思细腻，她立即联想到昨天回别墅后程邺北说有事要离开一会儿。
“程邺北找了您？”她问。
电话那端的姜老太太没有否认：“确切地说，昨天是我想叫人请你回来，但被程邺北的人拦住了，之后他亲自过来找了我。”
点到为止，她没有告知全部。
“就这样吧。”最后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通话结束，姜婳久久未动。
她清楚姜家老太太的性子，狠起来谁都要甘拜下风。
程邺北……
姜婳恍惚想起海岛那晚，他说，别怕。
其实一早他便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因她妈妈的事不相信爱情，不敢轻易踏足，知道她所处的环境，知道程家姜家的压力等等，所以他才会告诉她别怕。
他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解决了所有的事，一点点地捂暖她的心，一步步地朝她走来，只需她迈出一步，剩下的由他走。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很暖。
姜婳心尖掀起涟漪，觉得忽然很想他，于是按下视频邀请。
视频接通得很快。
画面里，多多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玩着拼图，程邺北则陪在她身边，他把她带去了公司。
“妈妈！”多多兴奋地喊着，“妈妈是想宝宝了吗？”
姜婳视线扫过程邺北，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眼中情意深深带着笑。
“嗯，”唇角情不自禁地翘了翘，她轻声说，“妈妈想爸爸和宝宝了。”
是爸爸和宝宝，而不是宝宝和爸爸。
程邺北一眼就发现了她微红的耳垂。
薄唇勾勒出弧度，他轻笑：“爸爸也很想妈妈和宝宝。”
丝丝温情流转，姜婳对上他的眸，笑意渐深。
风和日丽的天气，她的心，很暖。
*
就这样，姜婳开始了在青城的电影拍摄工作。
每天早上不论开工多早，程邺北都会亲自送她去片场，多多也会撒娇一起去，但多数情况下，两人都不会让她起来，何况青城的十二月很冷。
晚上收工不出意外也是程邺北来接她，只是到了年底应酬多，公司事也多，很多时候走不开就只能赵风去接她。
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吃饭散步，陪多多玩儿。
到了睡觉时候基本都是先哄多多睡，而后两人去书房，一个处理工作，一个看剧本，互不打扰，但温馨甜蜜始终萦绕。
但有时也会有例外。
会有情浓时分，最后的结果便是姜婳被男人哄着诱着在意乱下被他欺负。
而多数时候，程邺北都会哄她一块儿睡主卧，等早上多多快醒时再去陪她睡一会儿，每每这时姜婳都羞恼得不行。
有两次睡过头了多多醒来看不到他们，姜婳都不想解释，直接让程邺北去哄。
而白天大部分时候程邺北都会把多多带去公司，他的兄弟们知道多多的存在后，个个想着法的去看多多，逗多多。
而姜妤知道后也天天跑来和多多玩儿，美其名曰要和小侄女培养感情。
多多很讨人喜欢。
因此还收了一大堆的礼物，几乎隔两天就有，但她最为期待的还是程邺北承诺的礼物。
而当某一天程邺北终于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大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程邺北亲自挑选的礼物，多多开心地直接尖叫。
直搂着程邺北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日子便是在这种温馨甜蜜中一天天地过去。
十二月结束，迎来跨年。
剧组早早收工，姜婳也破天荒很早地回了家，想帮着李姨一块儿准备跨年晚餐，却被李姨笑着阻止，说程邺北说过了，不许她进厨房。
李姨捂着嘴笑，还透露说程邺北在向她学习做饭，学的都是她和多多爱吃的，还说程邺北打小就没进过厨房。
李姨感慨，程邺北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她。
姜婳听了，内心暖意翻涌。
当晚，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跨年，程邺北还准备了烟花。
漫天绚丽，夜空明亮，惹的多多兴奋坏了，一个劲地亲他说爱爸爸，爸爸是最好的爸爸。
姜婳在一旁看着，满眼温柔，而在看向程邺北时，她的心跳得很快，尤其是他目光扫来。
是夜，两人温存时姜婳是主动的那个，只是没多久就被男人化被动为主动。
“婳婳……”一声声，全是男人在她耳畔低声唤她。
情意绵绵，经久不散。
*
一月中旬时，青城拍摄部分结束，郝导一向追求完美，有几个镜头需要去江城重新补拍，补拍结束后整部电影算是正式杀青。
于是姜婳回了江城，而因为程邺北要前往海外分公司处理事情，多多便和她一块儿回去。
临走那天程邺北依依不舍亲吻姜婳，说让她等他。
姜婳应下，心中很甜。
回到江城，镜头很快补拍结束，杀青后有一段空闲时间，姜婳便带着多多去周边玩了几天。
时间似乎总是过得很快，电影最后确定了会在暑期档上映，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姜婳需要和剧组工作人员一起路演宣传。
她开始变得忙碌，只是不放心多多。
程邺北适时归来，让她安心地忙，多多由他照顾，而多多显然也更喜欢由程邺北陪着。
姜婳虽然会有点儿吃味，但架不住多多会撒娇哄她。
自然，哄她最多的还是程邺北那个男人。
于是姜婳放心地把多多交给了他。
虽然忙，但姜婳对多多的关心并没有因此减少，七月份多多生日，她特意飞回来陪她过了生日。
那时时染也早已生下龙凤胎月子结束，作为干妈自然也出席。
多多看到两个宝宝欣喜得不得了，得知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后，还天真地说也要爸爸妈妈生一个哥哥来保护她，惹得众人笑个不停。
当晚欢声笑语不断。
之后，姜婳继续辛苦，而几个月昏天暗地的忙碌结束后，时间终于来到暑假，电影即将上映。
姜婳很紧张，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担任大女主的电影。
也是这时，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
程邺北每周来江城的次数变多了，停留的时间更长。
而在她开始电影宣传之前，程邺北极其得忙碌，那段时间多多都有所抱怨爸爸不来看她，不和她视频了。
*
这天从另一座城市回到家，姜婳怔了怔。
程邺北在厨房，在非周末的日子。
“回来了？”程邺北抬头看她，“先去洗澡吧，还有个汤就好。”
如今天气热，姜婳虽然疑惑，但没有马上问，而是先去洗了澡。
洗完出来，他还在厨房。
姜婳盯着他英俊的侧脸看了几秒，走进了厨房，从身后抱住他。
“程邺北。”
从前皆是他喜欢从背后抱着她，今天是第一次，她这般主动亲昵。
放下手中东西，程邺北转身拥她入怀，薄唇克制着亲吻她脸蛋，低笑着问：“想我了？”
姜婳心尖颤了颤。
仰起脸，漆黑的眸望着他，没被他蛊惑，斟酌了下用词，她眨着眼睫小声地，委婉地问：“程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程邺北闷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最近总往江城跑，今天周五，你不该上班？”说话间他的唇息吹拂而至，姜婳大脑竟有短暂的空白，脱口而出。
说完，却见男人神色暗淡了下去，眸中似有着难以启齿。
姜婳蹙眉。
“你……”
话未曾出口，男人低头，下颚埋进了她颈窝里。
她听到他沉沉的嗓音问：“姜婳，如果是，还要我吗？”
他正经地叫他的名字，不再是亲昵的婳婳。
姜婳心沉了沉，手臂抬起，抱着他的力道紧了紧，想让他感受她的温度，没有丝毫犹豫，她轻声但坚定地说：“要。”
话音落下，男人将她松开，下一秒，下颚被他修长手指捏住抬起，温热的唇覆了下来。
“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住在江城。”温柔吻她唇瓣，程邺北声音沙哑模糊。
姜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至她的睡裙……
“什么意思？”她有些傻傻地问。
程邺北低低笑了笑，吻她：“没有破产，也没有出问题，只是以后我负责程家在江城的公司。”
“程家在江城……”
知道她疑惑的是什么，程邺北解释：“程家本就在江城起家，之后因为一些事情才逐渐转移去了青城，最后在青城扎根，但还是有留下来的一脉，只是江城程家产业比较低调，如今我算是和这边置换，以后常住这里，我们再不用分隔两地。”
他的眸还望着她，倒映着的，唯有自己。
姜婳沉默。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哑哑的，偏沉闷的声音。
程邺北掌心箍住她脸蛋：“你不喜欢青城。”
只一句，轻而易举让姜婳心中泛酸，同时另有一种其他情绪猛冲向胸膛，在里面肆意地横冲直撞，最后将她所有感官淹没。
那时拒绝他，她说会在江城定居，她说她的开心她的在意都在这里。
她的确不喜欢青城。
原来他始终记得，他将她的感受妥帖地放在了心里，事事以她为先，如今还为了她等于放弃了青城的一切。
指尖微颤，无意识地攥在一块儿却被男人捉住分开。
他亲吻她指尖。
心中情绪翻涌，姜婳定定地看着他：“会后悔吗？”
程邺北笑，攫住她的唇。
“不会。”
语调偏轻的两字，却轻而易举地刻在了姜婳心上，再无法磨灭。
她抱住他，热烈地给他回应。
……
姜婳醒来时身旁没有人。
纱窗浮动，阳光穿过倾泻而入。
有些小小的刺眼，姜婳伸手挡了挡。
程邺北便是在这时重新回到了床上，从背后抱住她，掌心接替她的，替她遮挡阳光。
“几点了？”双唇微微张合，姜婳开腔，嗓音浸透着沙哑。
“三点。”程邺北难以自制地亲吻她。
姜婳眼睫扑闪：“我想洗澡。”
程邺北接话接得很快：“我帮你。”
“不要。”姜婳想也没想拒绝，心跳有些快。
他帮她洗，最后洗成什么样谁不知？
被他吻过的地方滚烫，姜婳推开他，娇声命令：“你去外面卫生间洗，必须洗。”
“嗯，什么都听你的。”程邺北闷笑。
两人分开。
男人洗澡一向快，不过当程邺北重回卧室后没等一会儿姜婳便也出来了。
头发湿着。
他快步走近，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头发，动作轻柔但也笨拙，一看便是第一次。
姜婳没有阻止，任由他帮忙。
算起来这几个月他们很久没有如此这般在一起了，只有他们两人。
“多多呢？”后知后觉地想到多多，她问。
程邺北一边替她擦着，一边说：“奶奶带她出去玩了，大约要过两天才回来，她开心着呢。”
他口中的奶奶便是程老太太，这些年都长居国外。
如今落叶归根，一来是为了和程老爷子办理离婚手续，二来是喜欢多多，想常和她亲近。
奶奶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很温柔，多多很喜欢她，一大一小常常在一块儿。
姜婳闻言放下了心。
毛巾擦干后，程邺北又找出吹风机。
姜婳低垂着眸，感受着他的用心，唇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程邺北。”
“嗯？”
“我们结婚吧。”
空气突然安静，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但姜婳分明感觉到，男人呼吸发沉，还有些急促。
下一秒，男人的俊脸出现在了她视线里。
“你说什么？”紧握着她的手，程邺北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怕是自己的幻听。
姜婳低笑。
“结婚啊，”反握住他的手继而和他十指相扣，漆黑的眸盯着他，她轻声说，“现在三点多，收拾一下出门，应该能在民政局下班前办理手续。”
似想到什么，她勾了下唇：“但前提是，你的户口本你的证件都在，在吗？”
她的脸蛋精致白皙，染着笑意的好看的眸倒映着自己。
程邺北听到自己紧绷低沉的嗓音：“在的。”
姜婳歪了下脑袋，笑意一点点地漾开：“那，要不要结婚？”
程邺北盯着她，眸色越来越暗。
“我还没求婚。”他沙哑懊恼地说。
姜婳弯着唇笑了。
其实，她早知在青城那次他的单膝跪地是打算求婚的，她发现那枚戒指了。
“之后补，”她伸手抱住他，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一贯的让自己心安，她说，“晚上零点电影上映，我想在上映前成为程太太。”
“程邺北，好不好？”
程邺北捧住她的脸，深眸沉沉地注视着她：“姜婳，不后悔吗？”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又说，“你该知道，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姜婳眼底染满笑意：“不会。”
“好，”程邺北情不自禁吻她，“程太太，我们结婚。”
*
电影上映，好评不断，票房一路攀升，加之苏浅顾让等人的帮忙宣传，姜婳主演的大女主电影一下成了近期最热门的话题。
自然，也包括她本人。
毕竟她的高颜值以及最佳编剧的身份在那里，她也越来越火，粉丝越来越多。
只是所有网络曝光的关于她的只有工作相关的新闻，其他私生活一贯没有，一如既往的低调。
不少人想法设法想要挖到她其他的新闻，全都徒劳无功。
越是神秘，越是令人好奇。
这些，姜婳并不在意。
不忙碌的日子，她陪着多多，也充实自己。
领证后，程家和姜家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于是两家开始商量婚礼相关。
姜婳是想要低调，但程邺北的身份摆在那里，程家姜家两家又是青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地位在那里，根本无法低调。
所幸那些事也不需要她管，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到时当新娘便好。
最终婚礼时间定在了来年三月，看的最好的黄道吉日。
而十一月底时，姜婳被程邺北带着前往温暖海岛，她只当是两人世界度假。
直到第二天，摄影团队及化妆团队的出现。
一起出现的，还有时染和苏浅，带来了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婚纱。
姜婳当即怔住。
程邺北适时出现，亲吻她唇畔：“来年的婚礼我知道你不会喜欢，那也不是我会喜欢的，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举行只属于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姜婳眼眶竟是瞬间涌上酸意。
“乖，不哭，我等你。”程邺北笑着吻上她眼角。
程邺北离开了，化妆团队将姜婳围住，时染和苏浅陪伴在身边。
姜婳望着镜中自己，心想，这便是幸福。
*
这天的海岛风暖不燥，万里无云，天极蓝。
阳光正好时，纪清让充当哥哥，姜婳挽着他的手臂到了花路前。
花路在草坪上，是由她喜欢的各色玫瑰花瓣铺成的路。
路的尽头便是庄严的神父和她的新郎程邺北，路的两旁是她和他最亲近的朋友，还有他们的宝贝女儿多多，以及染染的一对双胞胎。
鲜花编织出她和他的姓，那便是见证她和程邺北婚礼的地方，就在崖边上，还有海水拍打的声音隐约传来。
她喜欢的景色，她在意的人，她爱的程邺北……
当程邺北走近握住她的手，当神父宣读神圣誓词，当程邺北吻上她红唇，她的朋友们朝他们撒出花瓣欢呼……
姜婳想，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从此往后，她和他执手，彼此相爱，直到暮雪白头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