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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姜婳篇

    “妈妈!”一见姜婳那张熟悉的脸,多多便兴奋地喊了起来,“宝宝好想你哦。”

    姜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朦胧月光倾泻而下,听着多多的奶音,看着视频里她眉开眼笑的快乐模样,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妈妈也想宝宝呀。”心尖泛着柔软,她温柔地说。

    多多开心的犹如吃了糖果,双眸闪闪亮亮:“还有爸爸,爸爸也想妈妈哦。”

    她把手机对准一旁的程邺北。

    男人英俊的眉眼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程邺北压低了声音说:“我也想你。”

    姜婳眼眸淡淡,没理会。

    偏偏多多是个小人儿精,努力地摆起小脸蛋,她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认真地说:“妈妈,爸爸说想你了哦,出于礼貌,妈妈也要说想爸爸才对哦。”

    程邺北没忍住,低低一笑。

    姜婳:“……”

    多多催促:“妈妈,要讲礼貌的哦。”

    望着宝贝女儿无辜期待的眼神,姜婳狠不下心,但没看程邺北,只看着多多说:“妈妈也想爸爸。”

    “爸爸!妈妈也想你哦,你听到了吗?”多多转头就在程邺北脸上亲了口。

    程邺北忍住笑,深眸始终望着姜婳:“嗯,听到了。”

    姜婳直接无视他的眼神。

    多多自然发现不了。

    怕惹恼了她,程邺北见好就收,低头哄着多多说:“不是还有事要和妈妈说?”

    多多眼睛一亮。

    “对哦,”眨着大眼睛,她期待地看着姜婳,“妈妈,后天你能早早就来吗,爸爸说要带宝宝去游乐园玩哦,但是宝宝想和妈妈一起,宝宝都没有和妈妈一起去过游乐园呢。”

    姜婳向来拒绝不了多多的期待,何况她说的是事实,她还没有陪她去过游乐园,加之这半个月都没有见面,刚回来两人又分开。

    明知是程邺北的意思,但她没有拒绝。

    “好。”她放柔了声音点头。

    程邺北趁机说:“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后天我带多多来接你。”

    姜婳本想说不用,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多多高兴地赞同:“好呀好呀,和爸爸一起接妈妈!”

    拒绝的话噎在喉咙口,她最终同意:“好。”

    “耶!”多多很是开心。

    “还在外面?”发现她所在的地方不是公寓,程邺北不愿过多打扰,没等她回答便说,“那你先忙,我哄多多睡觉,宝宝,和妈妈说再见。”

    尽管不舍,但想到后天就会见到妈妈还要一起出去玩儿,多多还是很开心很听话地朝姜婳挥了挥手:“妈妈拜拜哦,宝宝会想你哒。”

    姜婳唇角漾开笑意:“妈妈也是,宝宝晚安。”

    “晚安。”

    程邺北接过手机,也想说句晚安,视频却被姜婳掐断,而掐断之前,他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还听到了隐约叫姜婳的声音。

    是许星礼。

    瞬间,程邺北懊恼没有在江城。

    【晚安。】按捺着吃醋情绪,须臾,他给她发了消息。

    自然,姜婳没有回。

    *

    夜深寒凉。

    齐修赶到时,一眼就看到施蔓坐在花台边上,双手抱膝哭得身体颤抖,楚楚可怜。

    “施蔓。”他叫她。

    施蔓仰起了脸,她的眼睛很红,从未有过的狼狈。

    “你怎么了?”

    靠近时,齐修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酒味。

    “你喝了多少酒?”他皱眉。

    只一句,施蔓眼泪决堤。

    不知是深夜温度极低让她寒冷,还是程邺北的态度让她如坠冰窟,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他就那么喜欢姜婳吗?从前我以为……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他堂哥才没有……姜婳明明就是我的替身……”

    齐修愣住。

    施蔓哭的泪眼朦胧:“他的心怎么能那么狠呢,就因为我找了姜婳,他……我宁愿他厌恶我,也不要他无视我,这和羞辱有什么区别,把我的骄傲踩在脚底下……”

    “爸妈说,我丢了他们的脸。那明明不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能……”

    她从未想过,今天这一天会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最狼狈不堪的一天。

    被姜婳当面对质打脸,被姜婳扣着不让走,又被邺北送到程家忍受万般煎熬,可他却不曾出现,用她最接受不了的方式折磨她。

    一旦今天的事被传言出去,之后,或许青城这个圈子里再无她的立足之地,她会遭人耻笑。

    施蔓不甘心。

    “姜婳究竟有什么好?”酒精让她的大脑混乱,带着强烈的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嫉妒,她无法接受,“姜婳……”

    “她很好。”

    突然的一句,沉哑但却掷地有声。

    施蔓猛地怔住。

    意识到这话是从齐修嘴里说出来,而齐修向来不屑姜婳,她恍然觉得不可思议。

    “齐修!”

    齐修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脸,说:“姜婳很好,她从来就不是你的替身,也没有学你,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姜婳,邺北爱她,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早,要深。”

    他停顿了下。

    “但不管怎么样,邺北只爱她。”终究是不忍心的,曾经也是自己心中女神,齐修伸手替她拭去眼泪,“何必呢,施蔓。”

    “就算没有邺北堂哥,邺北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因为他没有喜欢过你,从来没有,那天你生日,他说的很明白了,不是吗?”

    他叹息:“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但我想,你应该对邺北,对姜婳道歉,做错了事就要道歉。施蔓……施蔓也是独一无二的,你又何必和姜婳比?”

    “其实你没你自以为地那么喜欢邺北,施蔓,别这样,都会过去的。”

    眼泪挂在眼角要掉不掉,施蔓怔住。

    下一瞬,她猛地扑进了齐修怀里,放声大哭。

    齐修任由她抱着,一股股难受夹杂着释然从内心深处涌出。

    他们竟然有了孩子了。

    姜婳一定是爱邺北的吧,否则,怎么可能无名无分就为邺北生下孩子。

    这样也好。

    *

    第二天是周六。

    程邺北生物钟很准,一向早起,这会儿又因为多多的缘故,一整晚他内心激动的没怎么睡,最后索性起来下楼让李姨指导他准备早餐。

    李姨喜笑颜开,很耐心地教了他一些最基本的,之后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把他赶上楼去看看多多醒了没。

    程邺北轻手轻脚进屋时多多恰好睡醒。

    “宝宝早上好。”他笑着亲了下她的脸蛋。

    多多想也没想也亲了他一下,只是一天便成了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爸爸也早上好哦。”

    “爸爸帮宝宝穿衣服,然后刷牙洗脸吃早饭,可以吗?”程邺北询问。

    多多点头:“好呀好呀,衣衣在柜子里,爸爸帮宝宝拿。”

    程邺北乐意之至。

    找到姜婳替她准备的衣服,他耐心地询问要穿哪一套,等她选好,便拿着衣服替她穿。

    但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尽管很小心翼翼,但实在是不熟练很是笨拙,惹的多多直笑他笨笨,还说妈妈就不会这样。

    程邺北无奈失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哄着说:“爸爸以后多练习。”

    “好呀。”多多喜欢和他亲近,闻言直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她伸出手,“爸爸!”

    程邺北不解:“宝宝想要什么?”

    多多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礼物呀,妈妈说爸爸之前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说爸爸很爱宝宝,有给宝宝准备很多很多的礼物,爸爸,礼物在哪呀?”

    姜婳……

    眸光微动,程邺北内心情绪起伏不定,内心某处地方因她愈发柔软。

    “爸爸想给宝宝一个惊喜,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等准备好了,就给宝宝,可以吗?”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他哄道。

    多多抱住他的脖子,开心得不得了:“宝宝喜欢惊喜!”

    程邺北笑:“那我们现在先刷牙洗脸,可以吗?”

    “好的呀。”

    瞧着她可爱模样,没忍住程邺北又亲了她一下,多多也开心地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好几口,还咯咯直笑,一个劲地表白说她爱爸爸。

    程邺北眉眼间净是笑意。

    洗漱结束后,父女俩下楼吃早餐。

    一整天,程邺北都陪在多多身旁,她要什么都满足她。

    欢声笑语不断,别墅每个角落似乎都沁满了多多带来的欢乐,甜丝丝的感觉充斥在空气中,也让程邺北的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这个家也从未如此有家的感觉。

    *

    周日。

    为了不让多多失望能让她玩得痛快些,姜婳改签了一早的飞机。

    推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口,视线不曾仔细扫过,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身形挺拔的男人,那张噙着笑意的脸再熟悉不过。

    他站在那里,抱着多多,隔着人群和她对视,望着她笑。

    姜婳心跳当即漏了拍。

    而后,她看着他走到她面前。

    “妈妈!”多多兴奋地伸手搂着她的脖子亲了好几口,“宝宝和爸爸来接你啦。”

    姜婳回神,笑着也在她脸蛋上亲了下。

    正想说什么,清冽气息忽而再靠近,男人温热的唇印上她额头。

    下一秒,她空着的那只手被他牢牢握住,包裹在他掌心里。

    很紧。

    姜婳下意识抬眸看他,两人目光碰撞。

    他染着笑意的深眸中倒映着自己,只有自己。

    姜婳忽然……心跳加速,明明还恼着他。

    “妈妈,你不亲爸爸吗?”多多眨着眼睛,好奇地催促。

    程邺北眸中笑意渐深,刻意压低了些许嗓音问:“我亲你了。”

    听着有些委屈,但分明是蛊惑。

    姜婳:“……”

    她瞪了他一眼,不自知的娇嗔,随即快速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

    分离后,他却还望着自己笑。

    眼神幽邃深情,缱绻温柔。

    姜婳移开了视线,耳垂处悄然染上少见的红晕。

    程邺北看在眼中,嘴角微勾,没再说什么,一手抱着多多,一手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们离开机场。

    他的掌心很热,亦很有力道。

    姜婳低眸看了眼,唇畔到底溢出了甜蜜笑意。

    尽管姜婳戴了口罩,但依然能分辨的出颜值颇高,于是一家三口这般走在机场里,瞬间回头率极高,成了最靓丽的风景线。

    *

    从机场离开,迈巴赫直接开往游乐园。

    上了车多多便钻到了姜婳怀中,搂着她的脖子,小嘴不停地说好多好多的话,诉说想念,也说和宋清外婆染染干妈在外玩时看到的漂亮风景。

    姜婳和她对话从来都很耐心。

    程邺北侧首,她微卷的秀发散落下来,隔着发丝,依然能见她脸上的温柔之色,动人也吸引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情不自禁的,他手指替她将那一缕秀发别到耳后。

    肌肤不可避免地触碰。

    有些烫。

    还有其他异样的感觉悄然蔓延。

    姜婳心尖微颤,想忽视,但男人目光灼灼,像是在逼她看他,回应他,最后实在没忍住,她转过头又不自知地瞪了他一眼。

    程邺北眼尾浮笑,掌心忍不住覆上她的手。

    “宝宝也要牵手手,”多多眼尖地看到,小小身体在姜婳怀里动了动,伸出她肉嘟嘟的小手覆了上去,“爸爸妈妈宝宝一起牵手手。”

    程邺北索性将母女俩的手都包裹在了掌心里。

    *

    多多是第一次来游乐园,又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开心极了,看到什么就挥舞她的小手说要玩儿,程邺北宠着她,只要是她能玩的项目都陪她玩。

    泡泡乐园、搭积木、球池、旋转木马……

    程邺北和姜婳全程陪同,多多玩得不亦乐乎,小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尤其在三人合照时更是扬起大大笑脸。

    等这些玩遍了,她又指着摩天轮说要坐。

    两人自不会拒绝。

    摩天轮缓缓上升,多多一点也不恐高,反而很兴奋地指着窗外的风景说个不停。

    程邺北全程抱着她,陪她说话,教她一些词汇。

    姜婳从未见过多多这么开心的时候。

    她看着,心中不无感慨。

    气氛温馨。

    慢慢的,摩天轮上升到了最高点。

    忽然,她的手被温柔地握住,一转头,男人俊美的脸在眼前放大。

    极致温柔深情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男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望着他炙热深邃的眼眸,姜婳却在瞬间想到了一个很多少男少女小情侣会相信的美丽传说——

    在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和相爱的人接吻,便能长长久久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心尖仿佛有什么东西拂过,阵阵颤栗被掀起,与之一起的是一股酥.麻感觉,迅速将她的心脏包围,将她整个人淹没。

    “妈妈的脸红红哒。”多多萌萌哒的眼睛里沁满了好奇和纯真笑容。

    姜婳眼睫毛扑闪,第一次觉得……害羞得不行,想抽回被男人握着的手,不料他的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强势她根本无法挣脱。

    除非大幅度。

    偏偏,他的指腹还在她手背上轻抚而过。

    姜婳别过了脸,不想再看他。

    *

    从摩天轮上开心地下来,多多又指挥着程邺北抱她去了商店,里面有投球赢娃娃的项目,一见着,她便撒娇说要最大的娃娃。

    别说娃娃,就算宝贝女儿想要天上的星星,程邺北也会想法设法给她摘下来。

    这里的投球自然难不倒他。

    于是,他暂时让姜婳接过多多抱着,在多多的奶音声加油下轻而易举地赢了多多想要的娃娃。

    “谢谢爸爸!”当娃娃递过来,多多看着程邺北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开心,她凑过去就是在他脸上大大亲了口。

    程邺北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说:“不客气。”

    余光扫过另一个娃娃,他开始第二次投球。

    自然,又一次轻松成功。

    多多眼睛一亮,开心地要接。

    程邺北失笑,眼含宠溺,和她商量一般说道:“这是给妈妈的,宝宝有娃娃,妈妈也要有娃娃,对不对?”

    被提及的姜婳一怔。

    不等她有所反应,男人低声又说:“我来抱多多。”

    他从她怀中接过了多多。

    跟着,第二次赢来的娃娃递到了她眼前。

    “送你。”

    低沉的嗓音在周围的热闹下并没有被淹没,反而无比清晰地钻入了姜婳耳中。

    好似就贴着她的耳畔。

    姜婳抬眸,两人视线交汇。

    心动感觉分明,脸颊似有些发烫,没有矫情,也没有欲拒还迎,遵循着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她从男人手中接过。

    “谢谢。”胸腔里像是涌出了粉色泡泡,微红着脸,她轻声说。

    多多在此时眨着萌萌哒的眼睛,认真地提醒:“不对哦,妈妈,你要和宝宝一样,亲爸爸一下,这样才是谢谢呀。”

    “像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凑近程邺北开心地亲了下,“要说谢谢爸爸,妈妈你学宝宝呀。”

    她的小奶音脆生生的,迎来不少人的目光。

    姜婳:“……”

    她觉得脸似乎更烫了。

    偏生男人灼灼的视线望着她,也不给她解围,一副期待着就等着她亲吻的模样。

    不想被人围观,硬着头皮,姜婳凑近,飞快地在男人脸上吻了下想离开。

    不料却被男人搂住,在她离开之际属于他的温柔吻印在了她的唇上,又迅速分离。

    而被他吻过的肌肤莫名格外的烫。

    “走吧。”心跳加速间,男人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旁低低地说了句。

    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姜婳抿了抿唇,悄悄移开视线,没作声。

    *

    多多在游乐园玩了整整一天,傍晚打道回府时累得直接在程邺北怀里睡着了。

    一路未醒。

    回了别墅把她放到床上时,她闭着眼嘟嘟嘴,无意识地叫了句:“爸爸,妈妈……”

    听的姜婳心尖发软。

    程邺北手机振动了下,拿出一看。

    须臾。

    “有点事,我出去趟,等我回来,好不好?”习惯性地牵过姜婳的手,他在她耳旁低声说着,怕她不同意,又补了句,“多多醒来要是看不见你,一定会不开心。”

    执起她的手,他放到唇边轻吻了下。

    姜婳没看他,只轻声应了句:“嗯。”

    程邺北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我尽快。”

    星点般的笑意在程邺北眸底浮现,又吻了她一下,不再浪费时间,他迅速离开。

    等卧室里只剩下熟睡的多多和自己时,姜婳觉得有些失控的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

    只是男人虽然暂时离开了,空气中却仍留有属于他的气息。

    久久不散。

    姜婳坐在床边守着多多睡觉,白皙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脑中却回想起在游乐园里的一幕幕。

    有他吻她,有他轻笑着把娃娃送给她,还有他不算特别熟练地冲泡奶粉,他一路抱着多多牵着她的手……

    很多。

    都是鲜活且让她心生甜蜜幸福的画面。

    *

    可能是玩得太疯太累了,眼看着已经七点多,多多仍一直睡着没醒。

    怕她醒来有脾气,又惦记着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她做好吃的,也没好好陪她,姜婳想了想下楼,麻烦李姨帮她照看下多多,自己则进了厨房。

    李姨已经有准备了几道菜,姜婳打开冰箱看了下,决定再加个多多特别喜欢的虾仁滑蛋。

    她做得认真投入,一时没有注意到外面有动静。

    直到,温热身躯从背后将她抱住。

    “姜婳。”

    冷不丁的动作和声音,姜婳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在气息和怀抱都是熟悉的。

    “程邺北!”她没好气地压低了声音叫他。

    “sorry。”意识到是吓到她了,程邺北立时道歉,薄唇亲吻她侧脸。

    姜婳推他:“松开。”

    “不松。”

    “……”

    搂着她,下颚埋在她颈窝处,闻着属于她身上的独有淡香味,程邺北刻意压低了声音诱哄:“抱两分钟,嗯?”

    心尖瞬间有异样情愫划过,又像被什么牵扯着似的,姜婳指尖不受控地攥在了一块儿。

    “我在给多多做饭。”最后她只能如是提醒,潜台词让他不要影响她。

    程邺北自然听懂了。

    “你做你的,我抱着你,不打扰你。”他低笑着说。

    温热唇息喷薄在了姜婳肌肤上。

    有些痒。

    卷翘睫毛垂下一扇好看弧度,掩去了眸中闪过的大约能称作羞恼的情绪,最终,姜婳由他去,自顾自地盯着锅里的美食,再没有理他。

    好在他进来时菜就差不多了。

    姜婳伸手要拿盘子。

    “我来,”程邺北终究是松开了她,快她一步拿过准备在一旁的盘子,让她在一旁后把虾仁滑蛋慢慢倒进盘子里。

    举手投足间是深埋骨子里的优雅。

    姜婳站在那里,即便不刻意去看他,但他的身影依然清晰出现在视线里。

    似带着烟火气息的居家男人程邺北……

    从前不曾见过。

    姜婳竟有点儿恍惚。

    “爸爸!妈妈!”这么巧,李姨抱着醒来的多多下了楼来到了厨房外。

    姜婳骤然回神。

    “宝宝。”避开了男人投来的视线,她故作平静地走出厨房,从李姨怀中接过了多多,笑盈盈地问她睡的怎么样。

    睡醒的多多活力十足,黏着姜婳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到了吃饭时看到爱吃的虾滑炖蛋又是搂着姜婳亲了又亲,开心的模样感染着所有人。

    于是一顿晚饭格外的温馨欢乐,气氛极好。

    饭后多多又拉着程邺北和姜婳一块儿陪她看动画片,柔软的沙发里,她坐在中间,左边是妈妈,右边是爸爸。

    “爸爸!”她示意程邺北低头。

    程邺北笑着靠近:“嗯?”

    “吧唧”一口,多多在他脸上大大地亲了口:“宝宝今天很开心呀。”

    亲完她又转头看向姜婳,爬到她怀里捧着她的脸亲:“妈妈,宝宝今天很开心哦,有爸爸妈妈在,很开心很开心。”

    “宝宝开心就好。”姜婳笑着回亲她。

    多多点点头,搂着她开始撒娇:“那爸爸妈妈今晚要和宝宝一起睡哦,宝宝想和你们一起睡,睡中间。”

    姜婳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男人应了下来。

    “好,听宝宝的。”

    姜婳看向他,程邺北望着她笑。

    虽然傍晚睡多了,但多多的生物钟很好,也一直准时睡觉,所以到了九点多时就再次泛起了困。

    姜婳见状便给她洗漱,而后抱她上床,抱着她哄了会儿等熟睡后才轻轻地松开她。

    程邺北一直在旁边等着。

    见她起身,他直接走到她面前牵住了她的手。

    姜婳想甩开,但男人握得极紧,甚至走了两步他竟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她差点就叫起来,怕吵醒多多又咽了回去。

    就这样,她被男人抱到了另一间卧室。

    只一眼,她便认出这是她曾经睡过一晚的他的卧室。

    心跳不受控制地骤然加速,姜婳有些紧张,还有些恼:“程邺北!你放我下来。”

    程邺北低眸看着她白皙精致的脸蛋,喉结轻轻地滚了滚。

    “嗯。”他应着,嗓音低沉。

    姜婳不知何时攥着他衣服的手指松开,然而下一秒,又再度攥紧。

    只因,男人带她走到了床前。

    这张床,他们曾经……

    那些火热画面竟是突然清晰地回放,姜婳心跳跳得更快了,偏偏男人看她的眼神还那么深邃沉暗,让人无法抵抗。

    “程……”

    话音戛然而止。

    男人将她放了下来,让她坐在了床边,紧握着她的手。

    而后,他……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