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十分甜文慕时烟晚八点。清幕,江城最有名的销金窝,会员制,有钱都未必能进去的奢华会所。顶楼。和楼下的热闹不同,这里极其安静。专属电梯停下,黑色西裤包裹下一双长腿迈出踩上暗色地毯,男人身形颀长,一身熨帖得没有丝毫褶皱的同色纯手工西装衬得他那张俊脸更显疏离森寒。无形中,冷贵凌人气场从他周身散发。周亦还在电话那端嚷嚷:“回国了吧,哪呢?兄弟几个都在清幕等着你呢,必须得来,都多久没一块儿喝酒了?别忘了啊,过十二点还是你生日。”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和长时间的飞行让岑衍难得有些疲惫,嫌周亦聒噪,微的皱了皱眉,他掀唇,嗓音喑哑:“知道了。”话落,他直接掐断电话。神色寡淡。性感喉结轻滚,岑衍伸手,扯了扯领带,又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两颗,这才推开自己在清幕的专属包厢打算休息会儿。才进门,他眼神骤然锐利,寒意凛然。有人。还是女人。薄唇紧抿,他开灯,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猛地缠上了他的腰,柔软躯体从后背贴上。酒味混合着陌生香水味侵入鼻端,岑衍眸底掠过深深厌恶,正要扼住她的手腕扔她出去,女人浸透着沙哑的嗓音轻慢响起,清晰钻入他耳中——“嗯……宝贝儿,怎么才来啊,等你……等很久了……”娇媚慵懒,勾人心扉。这声音……岑衍眸色倏地异常幽暗。是时染。消失了四年的时染。“宝贝儿……”久久没听到回应,时染不开心了。费力睁开迷离双眼,她转了圈,和来人面对面,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戳他的脸,水润嫣红的唇微微嘟起:“跟你说话呢。”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身上和从前截然不同的香水味儿愈发明显,见缝插针地侵入了岑衍所有感官。他低眸。她也在看他,黑白分明的眸似浸染着山泉,水盈盈的,清纯中带着醉酒后特有的迷蒙媚惑。一如往昔张扬明艳的脸,美得不可方物。是她。时染。“宝贝儿,怎么了啊,不说话……”酒劲阵阵的上涌让时染思绪混乱,唯一能勉力分辨出的便是她的宝贝儿似乎不高兴,一句也不说,“宝贝儿?”手戳了戳,没反应。“喂……”她摸上面前人的脸,轻缓摩挲几番,忽而踮起脚尖凑近,低哼道,“我说,我都回来啦,你……啊!”一声低呼。手腕猝不及防被扼住。疼。自小被娇宠着长大,时染是受不得一点儿疼的,突然的这么一下,白皙肌肤顿时泛起红痕,她委屈,还有点儿气恼:“你干嘛啊,我……”话音未落,下颚猛地被捏住,一股难以言语的寒意朝她袭来,周遭气压更是在瞬间低到了极致。睫毛不停扑闪,时染懵了。“宝贝儿……”她傻傻地叫了声。下意识地去抓那只手,摸到的时候觉得哪里怪怪的,然而却是形容不上来,而奇怪感觉也是一闪而逝,加之脑袋不清醒,她根本没意识到来的人不是她等的人。她望着他,眼神说不出的懵懂无辜。岑衍喉结蓦地就滚了下。“宝贝儿?”指腹在她肌肤上细细摩挲,语调冷漠而危险,他的唇角微勾着,似带着笑,只是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你的宝贝儿?谁?嗯?”强烈的酒劲浪潮一阵接一阵,大脑眩晕的同时,时染忽而喉咙发紧,眼前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在摇晃,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呢?摇了摇脑袋,她试图努力分辨,却在这时,身体里陡然冲出了一股强烈燥热,像是要将她灼烧。“唔……”她皱眉。好难受呀。想压制,那股热意却直冲而上,瞬间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只是几秒,眼前的一切更加模糊,也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热……她难受地想,怎么就突然这么热了呢?嗯?这里好凉快。什么东西?时染毫无意识地握着岑衍的手,想要将他的手贴到脸上驱散热意,可拿不动。突然,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了薄唇,很性感,脑子愈发混乱,似乎有个声音在蛊惑,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只要靠近就能舒服了。如是想着,她双眸愈发迷离。在那个声音的蛊惑驱使下,情不自禁的,她再次摇摇晃晃地踮起脚尖。“让我亲一下……”她低低呢喃着,“唔,你长得好像……”近了。就要碰到了。就……“啊!”手腕倏地被重重捏住,又钝又麻的疼痛瞬间蔓延,时染吃痛,眼中霎时浮起水雾。“宝……啊!”一个踉跄,她差点摔倒。毫不怜惜地,岑衍直拽着她大步走进浴室,又近乎粗鲁地将她扔在了浴缸里。“嘶……”好疼。膝盖磕到了浴缸,时染顿时疼得直抽气,眼眸一下就红了,想爬起来,想控诉,不料下一秒冰凉的水直接浇在了她身上!“啊!”时染只觉冰冷刺骨,她尖叫,身体直接打了个哆嗦。“……冷!你干嘛呀!”仰起有些狼狈的脸蛋,她泪眼汪汪气愤控诉。没人回应。心头缠绕上层层恼怒,时染手脚并用试图爬起来。“啊……”她竟是被按了回去,毫不留情。再爬,再被按。几番下来,时染仅剩的力气消失,大脑也愈发得混乱,仅剩的感受只是冰火两重天,以及那经久不消的恼火。混蛋!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她本能地在心里骂了好几遍。还是那个梦。梦里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亮光,时染找不到出路,绝望的感觉逐渐浓厚,身体已到极限,她快要撑不住了。忽然,她听到了“吱呀”的声响。有丝丝光亮渗透。太过刺眼,她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等适应了想要睁开,却在下一秒被一只大手死死拽住。然后……“乔越……”时染猛地睁开眼,额头冒出冷汗。她的心跳得极快。控制不住。手指插入头发中,时染阖上眼,垂下了脑袋。良久,情绪终于克制。而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有烟味。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属于男人的。周遭是黑暗的,没有开灯,然而视觉的缺失却让其他感官异常敏锐,不用抬头,时染都能感觉有道视线正从侧前面射来。看似很淡,但存在感不容忽视。凛冽,强势。她抬头。一抹忽明忽暗的猩红映入眼帘。青白烟雾影影绰绰将那人的脸笼罩,模糊又淡漠,又神奇地缠绕着一种难言的沉冷,还有不甚明显的轻佻,只是颇为凉薄。夹着烟的手指必然是骨节分明修长的,对手控而言是绝对的享受,叼着烟的唇很薄,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冷漠无心呢。至于那脸……轮廓深挺,矜贵淡漠。时染忽地就笑了。“原来是岑四哥啊……”细白手指随意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头发,弯了弯唇角,她没心没肺地笑着,语调慵懒漫不经心到了极致。一声岑四哥,不再是四哥,也再不复当初的娇俏深情,剩下的不过是疏离淡漠,其余什么内容都没有。岑衍静静地抽着烟,墨眸深不见底,无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烟雾徐徐。沉默,蔓延。房间内好似一丝温度也无。时染恍惚想起,圈儿里有夸张笑言,说只要是岑衍所在的地方,只要他沉默不言,那场面必然是冷意彻骨,让人坐立难安,因为他的人就是冷的。嗤。时染在心中无声轻笑。“还有事儿,就不打扰岑四哥了。”按了按额角将不舒服压下,唇角继而挽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她浅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谈男朋友了?”除了淡漠再无其他情绪的话语淡淡落下。平静无波。嗓音是一贯的低沉性感,好听到能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时染动作微顿。不过一秒,她的唇畔染上一层轻薄嘲弄。“哦……是啊,”她回答得随意,随意中又带着嚣张自信,“毕竟我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有人追求很正常呢。”她下床,没有开灯,便在黑暗中慢慢摸索。“啪——”轻微的一声。下一秒,头顶灯亮起,长时间的黑暗让时染觉得有些刺眼,熟悉的感觉让她心生排斥抗拒,下意识地,她闭上了眼。缓了缓适应,她撩起唇角开腔:“谢谢岑四哥啊。”视线搜索,终于瞧见自己的行李箱,她走近拿过,随即施施然离开。全程,她始终不曾看沙发上那男人一眼。“送你。”冷低沉郁的嗓音从身后响起,那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清冽气息悄然强势笼罩而下。他就站在她后面。那么近,侵略感极强。时染忽地转身,下巴微扬,瞥见他一贯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有了令人遐想无边的痕迹,扣子还解开了好几颗,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明显是女人留下的抓痕和……她笑了笑,眸光潋滟,灿若夏花,但她的眸色却是异常沉静。“不用。”嫣红娇艳的唇吐出两字,她漠然收回视线,开门。不料门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