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钟, 渣渣总统想了很多。比如江斜是在套话吗挖了个坑让他跳, 试探他有没有伴侣还是说江斜知道小斜的事, 也和老李一样, 以为他圈了个“童养媳”或者或者魂意心,海底针, 他猜不透啊谢汐不出声,江斜又道“我住在总统府,你们也不方便吧。”谢汐连忙开口“不会的。”说完谢汐傻眼了,他想说的是不是的, 为什么说成了不会的不会什么是说江斜在不会不方便吗这不是承认了谢汐有种报应临头的沧桑感, 果然渣男当久了, 嘴巴都有自己的意识了谁知这话还误打误撞了, 江斜眉心紧拧着,神态不像之前那样淡定了。“只是床伴的话,分手好吗”江斜说这话时声音很严谨, 仿佛在宣布什么政令,可一旦结合内容,这份严谨就带了些别样的味道,尤其接下来的话是这样的“解决生理需求的话,我可以帮你。”谢汐总算找回了嘴巴的主动权, 说道“不是的。”哦, 这句是回答上一句的, 放在这里就嗯江斜顿了下,自嘲道“也对, 还是年轻人好。”谢汐“”不是这样的,他没这么流氓谢汐因为惊吓而混乱的脑袋可算恢复了,他抓住重点,开口便是“我没有伴侣”江斜的神态并没舒缓,他道“这是很正常的事,你没必要隐瞒。”谢汐坚定道“我没隐瞒,我的确没有伴侣。”江斜轻笑道“你的生活助理一直是耳钉式的,那个手环款是怎么回事”谢汐“”高科技的事他有些迷糊,但翻译一下约等于衣柜里有不同尺码不同风格的衣服江斜又道“即便是备用的,你也不能尝试手环款吧,总统光脑的链接只支持耳钉式。”就像江斜也是左耳上有个黑色耳钉。谢汐脑内翻译总统的制服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穿个t恤牛仔裤上班。江斜继续道“浴室的记录是双人的,你从不洗凉水澡,也不喜欢紫苏味漱口水,吹风的温度也不会低于三十度,更不用自干功能,床上左右两侧的恒定温度也不一样”不愧是一起生活过的人,这了解得事无巨细啊这哪是前总统这是福尔摩斯吧江福尔摩斯还在继续“从手环里储存的衣服款式及尺码,还有他的用餐习惯和口味等,能推断出他是个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谢汐怕了,幸亏他这辈子都不会出轨,要不然真要被这家伙给抓包到短裤都不剩“之前的确有人住在总统府,但不是我的伴侣。”谢汐快速抛出重点。江斜神色不变“不是伴侣的话,会睡一张床”谢汐哑口无言了一秒钟,好在他真有合法理由,于是把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是这样的”e981叛军的首领x对江斜来说也是老熟人了。他在任期间也没少和他们纠缠,毕竟是打不死的小强。谢汐把如何抓到叛军,如何怀疑这是x,又如何因为未成年而不能,又不想放虎归山,顺便还想趁机俘获一股强大的力量以抵抗宇宙崩塌谢汐说的全是实情,半点假话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丢丢心虚。大概是人渣的本能。心虚都成常态了,别管说的是真是假。江斜安静听着,听完后他眉心蹙了蹙“他是x”谢汐道“十有,而且是罕见的sss级体质。”江斜道“你们派他去了极点”江斜早就知道有人去执行这个任务了,但不知道是谁。谢汐点头道“也没有别的办法,联系不上你,我又没法离开首都,只能让他去了。”江斜顿了顿,看向他“你们当真没发生什么”谢汐哭笑不得道“真的没有,他才十五六,是个半大孩子,我能做什么”嗯,倒是被这个半大孩子给亲了不少草莓。“十五六可以了,”江斜幽幽道“你那时候就爬上我床了。”谢汐一脸震惊什么鬼江斜又笑了“当然,我也没对你这小屁孩做什么。”说着还在他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他低笑的声音特别好听,酥得人耳朵微颤,腰泛酸。谢汐立正站好,努力不被他牵着鼻子走“自从和您分开,我再也没有xg生活,没再和任何人在一起过。”这都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谢汐说得理直气壮江斜微怔,很快又点头道“总统的工作的确很忙。”理性有工作就满足了,其他都靠边站。谢汐想解释,脑中又忽地冒出了江斜的那句一定要让他们对你的性别深信不疑。一个不爱工作的理性不是一个合格的理性,谢汐没法反驳江斜这句话。反正反正他没乱来,只是爱工作,总比拈花惹草好吧江斜神态放松多了,他又问谢汐“我当真不用搬出去”谢汐郑重点头“不用”江斜弯唇,又问“当真不需要我帮忙”看到他下移的视线,谢汐懂了,他道“工作要紧”很理性了。第二天,江小斜回来了。星舰降落,接收了数据的第三院长兴高采烈道“完美非常完美”这理性虽然不懂爱,但其他情绪还真是一点儿不差。内阁立马召开会议,谢汐只匆匆看了小斜一眼就带他去了。少年江斜却是越过人群,用着无法掩饰的炽热目光贪婪地注视着他。这一个月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可睡着了也有无数的梦,光怪陆离得全是谢汐。更加奇妙的是,他好像忽然飞回了首都星,和谢汐进入到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里。在那里的谢汐,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总统截然不同。他似乎受到了惊吓,缩在他怀里,用力抱着他。江斜记不清梦里谢汐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胸口很甜,滚滚热流温暖了他整个灵魂。醒来后,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保护他、守护他,为他可以倾付一切。江小斜一直瞧不起感性,觉得他们在承受着来自这个社会的无形的歧视,被理性们当做宠物一样圈养着,所以江斜隐藏了性别,装成了理性,甚至成为了反叛军的领袖,带着理性来反叛理性。江斜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感性,他觉得自己比理性还要理性。直到现在分别一个月的刻骨思念、见到他后的心脏狂跳、无法控制地完全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全都清晰地告诉他,他是个感性,一个彻头彻尾的感性。感性人流传着一句话感性做过最愚蠢的事莫过于爱上一个理性。还有另一句话更愚蠢的是,这个感性还伪装成了理性。这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可是飞蛾不扑进火里,又怎么知道这温暖明亮充斥着无限美好的火会烧死它呢江小斜的任务完成得异常出色,内阁对他给予了毫不客气地赞誉,甚至希望将他收编,给他应有的职位。谢汐看向少年,温声道“不着急,他还小。”江斜好不容易挪开的视线又落回来,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谢汐接收到了,他毫不怀疑,要是没人这小子会吻他。咳谢汐满脑子都是一会儿回总统府该咋办。大斜撞小斜,怕是这个宇宙要提前崩塌谢汐努力集中精神,听着第三院长汇报得从极点带回来的数据。“我还需要几天时间来测算不出意外的话,极点将是全宇宙唯一的庇护所”散会后,谢汐和江小斜坐上了飞行器。江斜满脑子都是临行前没说完的话,可是谢汐不提,他又问不出口。为什么对他这样好谢汐说等他回来就告诉他。他回来了。谢汐道“你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江斜道“并不是多难的任务。”谢汐“但很重要。”江斜薄唇动了下,话到嘴边又改成了“我可以搬出去了吗”谢汐一愣,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搬出去虽然他巴不得他们全搬出去,但他们不在他眼皮底下他又不放心。江斜继续道“本来住在总统府也是为了监管,现在您应该对我放心了吧。”完成了这样重要的任务,别管江斜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也是整个合众国的英雄谢汐斟酌了一下,好像可以暂时把这俩分开,拖到研究院给出结果,没准就可以去修复崩坏的神了。完成任务的话,就不用左右为难了谢汐觉得自己是想得美,自从和江斜在一起,他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运气持一百个怀疑态度。“为什么想搬出去”谢汐问。江小斜道“没什么合理的身份,住在总统府很奇怪。”谢汐“”年纪不大,挖坑的本事倒是不小,这是拐外抹角向他要身份呢谢汐倒是不介意给他个“童养媳”的身份,他就怕他不要谢汐想了想道“你还小,住在外面我不放心。”这也是一语双关,你还小,身份什么的没法给。江小斜道“我能照顾好自己。”谢汐真的难以想象大斜小斜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会是怎样的情景,于是应道“也”话没说完,江大斜的声音响起“还没回来”低沉的成熟的男人声音在飞行器内部公放。谢汐“”更要命的是,车子停了,总统府到了。少年江斜看向谢汐,目光冰冷“他是谁”他是你这种抓x在床的感觉,还能不能好了谢汐淡定道“一个朋友。”江小斜“哦。”一个字,单音节,低气压几乎把整个飞行器都冻成冰窟窿了。飞行器门开了,谢汐打死也不敢说搬出去的事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到了。”江小斜“嗯。”原来拟声词也能这么可怕,长见识了谢汐在下车死还是车上死之间,艰难抉择。江斜出现了,成熟稳重的男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极点的数据传回来了是好消息吧。”谢汐火速走向飞行器的舱门,挡在了俩斜中间,做最后挣扎。可惜飞行器舱门大得很,孤零零的总统先生挡不住。谢汐面对着江大斜,看到他的视线越过了他,同时谢汐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低气压。少年的声音冰冷如刀“你是谁”江斜薄唇轻扬,神色泰然“你又是谁”谢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