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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放毕竟是华桐口中的“大牲口”, 这次病了是个意外, 但身体素质棒棒的, 过了一周左右又生龙活虎。有天早上起来感觉没哪儿不舒服了, 鼻子也不堵了,头也不觉得疼, 下床洗了个澡。陈柯问他“感觉怎么样啊”“感觉不错。”秦放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爽。”“我看你是好了。”沈登科在旁边穿鞋带, 笑着说, “前几天像只小瘟鸡儿。”秦放甩了甩头, 说他“我看你像只鸡儿。”陈柯把感冒药扔给他“再吃一天。”秦放摇头“不吃了, 用不上。”药肯定不吃了, 病了一场这几天都昏昏沉沉,现在精神了那肯定在宿舍待不住。群里一早上就有人艾特他出去, 秦放先去剃了个头, 有点长了。寸头真是让人上瘾, 剃过了就不愿意再让它长起来。小时候每次病过之后他爷都得让人过来给他理个发,说这样才算彻底好了。这几年秦放没怎么病过, 但是这个习惯还留着。剃头的时候手机在兜里震动个没完, 秦放出了店拿出来看了一眼, 都是群里那些人瞎扯。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刑炎发的一条。还难不难受秦放看着那条消息, 不知道怎么回。乍一看见觉得别扭,但是锁了屏手机放一边之后又觉得不回好像缺点什么。趁着红灯秦放摸起来手机回了一条好利索了, 我出来玩儿了。刑炎回他嗯估计秦放上次发火有点作用,发了那次火之后刑炎不像之前那么冷着他, 可能怕秦放又跟上回似的说他要绝交。这让秦放每次都挺想笑的,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影响炎哥酷哥人设了。人家现在明明不想搭理他,还不得不找话题跟他说。秦放到的时候那几个正凑一堆儿打扑克,小朋和东一伙,冯哲和小范一伙。秦放看着都觉得无聊“你们能不能有点别的娱乐项目了”“主要是别的也都很无聊,没得玩。”冯哲蹲在椅子上,握着一手牌不知道憋什么坏水。“那还是有、有的。”小朋说话有点结巴,不知道是故意这么说为了笑话他俩还是真这样,“你俩可以打仗玩儿。”“滚犊子。”冯哲瞪他一眼,“我俩还可以一起打你玩儿。”冯哲使眼神问范霖逸有没有王,范霖逸轻轻摇了下头。“你俩别赖,能不能行。”东嘴上叼了根烟,半眯着眼,“四个王都在我这儿,我就明着告诉你俩,这把你俩就躺着掏钱得了。”冯哲“操”了一声。这俩货确实点儿太背,抓一手烂牌,队友还能更烂。玩了一个小时输了不少,冯哲拿手机给人转账,边转边念叨“下次我他妈不跟你一伙,你那什么手,抓的什么狗屎牌。”“你抓得好,”范霖逸面无表情说,“4556678899不是你抓的。”“打起来”小朋收了钱,抓给队友一半,“你俩快打,掀桌子砸杯子”范霖逸正好站在他身后,抬脚踢了踢他椅子,把小朋连人带椅子扣那儿了。冯哲跟上去补了一脚。秦放上次生日出来的时候左手新欢右手旧爱,结果这次形单影只自己出来的。有人问他“放哥你那炎哥呢”秦放挥了下手,让他们别闹。冯哲凑过来,撅在秦放眼前,问他“放哥,你俩真那啥啊”“哪啥”秦放看他,“哪啥了”“就你俩真处对象啊”冯哲耳朵上穿着个黑色的耳钉,显得他耳朵挺白,他扯了扯耳朵,问秦放,“你也不好这口儿啊以前。”“别打听,”秦放不愿意说,“惦记你自己那点事儿吧。”“你说这小花要是知道了得多郁闷,喜欢了十来年呢,最后宁可变成gay了都不跟她好。”冯哲想想都替小花觉得难受。“别乱说话,”秦放捡起个扑克盒砸了一下他,“闭上嘴。”范霖逸抓着冯哲领子给扯走了,冯哲跟他骂骂咧咧嘴里没个消停。秦放现在看着冯哲和范霖逸,觉得他俩真处了他都没什么感觉了,但一旦把这事儿安他自己和刑炎身上,就难以想象。他本来打算在这儿待到晚上,和他们吃完饭再回去,但下午的时候司涂给他发了条消息。微信早加了,但是没怎么说过话,所以秦放收到的时候还挺惊讶。司涂跟他说晚上过来吃饭秦放问怎么今天特殊日子司涂说没,我买多了,要吃不完。秦放哈哈行。如果今天是韩小功找他秦放估计就不去了,跟他挺熟了。就是因为跟司涂还没那么熟,所以司涂找他他会去。秦放要走冯哲还不乐意,皱着眉问他“谁找你啊你炎哥啊”“一个朋友。”秦放笑着说。“什么朋友比我们好使啊”冯哲撇了撇嘴,“桐儿还是炎哥。”“都不是,”秦放推了他脑袋一把,“晚上你们吃吧,我请。”“你要不走那肯定不用你,”冯哲拽着张脸,“你既然走了那就你请吧,吃完我们还得去玩儿呢。”吃完饭玩的那只能是夜店了,秦放摇头笑了“玩儿也算我的,但包人的我可不管。”这话就是说冯哲的,他之前包小男生了。冯哲缩了下脖子,瞥了眼对面的范霖逸,冲秦放摆了摆手,示意你赶紧走。秦放笑着走了,感觉冯哲比高中那时候可爱多了。那会儿眼睛长在天上只知道装逼,跟他还可以,跟没那么熟的人太拽了,看着烦。现在虽然也欠了吧唧的,但也挺有意思的。他去司涂那儿也没有空手去,拿了瓶酒。韩小功给他开的门,秦放进去跟他打了声招呼。韩小功问他“炎哥说你病了,好了”“啊,”秦放把酒放餐桌上,“好了。司涂呢”“出去买虾了。”韩小功说。十月末十一月初的天,在北方已经挺凉了。秦放出去偶尔都要穿上厚外套,或者厚厚的连帽衫。司涂看着挺怕冷的,他穿得像是已经入了冬。他开门进来,看见秦放已经来了,笑着跟他说话。秦放站起来接过他手里东西放进厨房,觉得司涂脸色不怎么好看,问他“你也感冒了啊”“我没有,”司涂去他卧室换衣服,“天一冷就这样。”这天难得人全,刑炎和周斯明过会儿也来了。刑炎看见秦放也在还有点意外,问他“不是出去玩了”“司涂叫我来的。”秦放往沙发边挪了挪,“我就提前出来了。”刑炎直接坐他旁边,但也没再跟他说话,俩人自己坐自己的。这学期秦放还是第一次看见周斯明,他看着比原来瘦了不少。人来得这么全,那肯定不是个普通日子。秦放小声问刑炎“今天谁过生日还是怎么”刑炎回答他“司涂。”“真的啊”秦放眨眼问他,“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我没想到他找你。”刑炎跟他说,“你说出去玩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他俩这么凑着头小声说话,虽然说的也没什么特别的,那这画面怎么看都还是透着股跟别人不一样的亲近。屋子里有点冷,韩小功找了件高领毛衣套上了,再出来的时候沙发上这俩还在低声说着话。他笑了声“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俩怎么不发微信说”秦放于是摸起手机,顺着他的话开玩笑“来吧炎哥,发微信。”刑炎不跟他玩,没搭理他俩。司涂生日,能叫他来秦放挺意外的。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他俩之间那点尴尬关系都多久的事了,早就不算什么。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倒了酒,除了秦放。他要倒的时候让刑炎拦住了,刑炎挡了下他杯子说“开车就算了。”无非就是给秦放不能喝酒找了个由头,秦放本来想摇头说没事儿,但跟刑炎对视上的时候刑炎又跟他重复了一次“开车不要喝酒。”秦放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放下了,确实也不爱喝。韩小功给秦放沏了壶茶放他手边,秦放倒了杯茶,跟司涂碰了碰杯说“生日快乐,岁岁平安。”司涂微笑着说“谢谢”。这一晚气氛难得温情。可能“温情”这个词用得不对,安在这几个人身上有点违和。但确实挺舒服的,司涂说了不少他们从前的事。这些都是秦放没听过的,关于他们的从前,关于刑炎的小时候。餐桌上的灯开的暖调,韩小功随手拍了几张图,司涂看着他说“以前最担心的就是小功,炎和斯明成绩特别好,只有他什么都不行。学习不好,也不会打架,光长了一张漂亮脸,可是没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脸有多好看,就是多重的负担。”韩小功扬了扬眉,笑着说“现在也靠脸吃饭了,挺好么不是。”“嗯,挺好。”司涂点了点头。“我和炎生日离得特别近,就隔一周。从前就踩个我和他中间的一天,一起过了。”司涂喝了酒之后眼神不太清明,眼底也红,想起那些事的时候眼神是温情的,“后来他就不过了,觉得无聊。”本来秦放一直听得挺认真,但到这儿突然思路断了。他看向刑炎,问“也就是你还有一周过生日你别说已经过去了。”“没,”韩小功在旁边替他答了,“下周。”秦放挑着眉看刑炎,刑炎也就点了点头。秦放点头表示知道了,过会儿突然开口说刑炎“你怎么什么都不说,闷嘴儿葫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