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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前一天晚上秦放还没什么打算, 他连去哪儿吃饭都还没想, 打算下午临时定。但这有点天真了, 秦放没课的话正常要睡得晚一点, 结果这天大清早就被俩室友给折腾起来了。沈登科站在秦放床底下,伸手在他枕头上拍“少爷少爷”他手就在秦放耳朵边上拍, 秦放转过头看他,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怎么了啊”“你醒啦”沈登科一张脸笑成太阳花, “生日快乐”秦放难以置信“你拍我枕头就为了生日快乐”“昂, ”沈登科点头, “生日快乐少爷。”秦放支起上身来回看了看, 找另外一个室友。正好陈柯推门进来, 拎着一大堆早餐“生日快乐,放。”“放怎么快乐啊, ”秦放又瘫回床上, 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七点半,你科儿拍我枕头, 这怎么快乐。”“睡觉有什么快乐的, ”沈登科蹦起来去抓秦放胳膊, “来, 别睡了,下来吃早餐了。”室友太热情了, 没给秦放继续睡觉的条件。他叹了口气,从床上跳下来, 打了个哈欠说“你俩怎么天天这么精神。”其实室友就是知道秦放今天时间肯定挤满了,所以趁早揪他起来一起吃个早饭。陈柯特意打车出去买的广式早茶,又在宿舍楼下买了个鸡蛋。秦放洗漱完一出来就让沈登科抓住在他脸上滚鸡蛋,秦放还挺配合,说“太有仪式感了。”其实秦放一般这么早吃不下东西,但还是很努力地吃了不少,买的东西都没剩,他们仨都给吃完了。吃得太多了,到他中午去找刑炎的时候都还觉得胀。刑炎背了个书包,上车之后把包放在后座上,俩人太熟了,见面连打招呼都省了。秦放得先回趟简家,去他弟那儿拿礼物。路上他看向刑炎,问“怎么不跟我说生日快乐啊”刑炎手上摆弄着秦放车里一个小摆件,刚才轱辘压了个坑,小摆件震坏了,刑炎低头试着复原“你应该不缺我一句,这句话你今天要听腻了。”“怎么不缺啊,”秦放不接受他的说法,“别人说多少那是别人的。”刑炎笑了下,继续低着头修小摆件。到了简家刑炎没下车,在车上等,秦放自己进去的。简沐阳给秦放准备的礼物是他自己拼的乐高,用乐高碎片拼了只球鞋。没有图纸,他就是照着图片自己来回尝试着拼出来的,这对小朋友来说绝对是个大工程了。“你喜欢吗哥”简沐阳小心地问。“喜欢,”秦放蹲在他旁边,眼神很认真,“特别喜欢。”“嘿,你喜欢就行。”简沐阳挠了挠额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弄了好久啊。”“谢谢,我非常非常喜欢,”秦放在他头上亲了一下,“辛苦了阳阳。”“没,不累,”简沐阳把盒子递给秦放,问他,“你要拿去学校吗还是放在家里”秦放想了想,问他“你希望我放哪里”简沐阳说“我希望你放家里,放你房间。”“好。”秦放点头,带着简沐阳一起,把盒子摆在他卧室的柜子里。简沐阳现在刚有了弟弟,每天心心念念都是小弟弟,所以不像之前那么黏秦放,送完礼物就着急要走,让秦放送他去弟弟那儿。简沐阳上车之前才看到前面坐了个人,他以为是华桐,钻进车里利索地扬声道“桐哥好你怎么没进去”秦放笑了声,看着刑炎说“这是炎哥。”刑炎回头跟简沐阳打了声招呼,简沐阳没见过他,乖乖地叫“炎哥”。“你们挺像的。”刑炎跟秦放说。“嗯,有点像,”秦放说,“我小时候照片跟他现在确实像。”简沐阳不怕生,车上有个人也还是一直跟秦放聊天,哥俩聊了一路,大部分时间都是简沐阳在说他弟弟。一口一个“咱弟弟”,听着挺有意思的。把他送走之后秦放问了刑炎一句“我弟是不是挺闹的”“没有。”刑炎说,“挺乖的。”“比我乖,我小时候淘的啊,”秦放想到小时候,笑着摇了摇头,“我爷天天被我闹得头疼,打又舍不得打,无法无天。”他说这些刑炎表情很柔和,问他“小时候和爷爷在一起吗”“嗯。”秦放点了点头,嘴角挂着软软的笑意,“那时候真的是个小少爷,我爷舍不得管我,除了他更没人管。我怎么淘他都不生气,顶多就是虎着脸喊星”话说一半,秦放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喊我名字吓唬我。”小时候他爷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过来给小孙子,每次他过生日都很热闹,礼物收不完,那时候他玩具多得一间玩具房都装不下。之后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秦放没想控制情绪,任思绪蔓延去思念那个全世界最好的老人,刑炎也不说话打扰他,给他空间。直到华桐打了电话过来问到哪儿了,秦放挂了电话之后才清了清嗓子说“所以我其实每年都不太愿意过生日,以前到了生日的时候会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到后来发现长大了也还是那样,就没什么盼头了。”刑炎没说话,安静地等他说完,过了片刻抬起了手,托住秦放的后脑,拇指轻轻刮了刮。秦放看过来,对他笑了一下,向后仰了仰头。刑炎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头皮,干燥舒适的暖意顺着脑神经传递下去,就浑身都是暖的。地方是冯哲定的,他爸跟人新弄了个会所,挺高级。冯哲提前打过招呼了,楼下专门有人在等,他们来了就直接送上去,电梯都要有人刷卡才能上。秦放边走边和刑炎说“他们可能有点闹,但人都不坏,就瞎咋呼。”“嗯。”刑炎对这些总是无所谓的。冯哲他们在二十二楼,整层分了好几个区域,什么都能玩,这层只有他们这些人。经理把他们送上来就走了,秦放说“他们说话有时候挺傻的,反正你要想笑就笑。”刑炎反倒是让秦放先给说笑了“他们说话我就笑,不会打起来吗”秦放跟他说“不能,他们习惯了。”这个群体没什么排外性,经常有人会带朋友来,华桐最初也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后来这些人也都跟他混熟了。离很远就听见他们咋咋呼呼的声音,他俩走过去的时候华桐说“我说什么来着,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华桐正跟别人打着台球,拎着球杆走了过去,站刑炎旁边说“我介绍一下,刑炎,我放的炎哥。”“给我滚,”秦放笑着骂他,“用你介绍了”“那你介绍,”华桐伸了伸手,示意他来,“介绍介绍你新欢,本旧爱自动退场了。”秦放要踢他,华桐赶紧拎着球杆走了。秦放给刑炎大概说了下这些人都是谁,互相抬了抬下巴就算招呼过了。“寿星来了”冯哲刚打完电话,看见秦放来了赶紧跑过来,“寿星生日快乐”“谢了。”秦放拍了下冯哲肩膀,然后在刑炎旁边低声道,“小疯子冯哲,疯疯癫癫的。”“操,”冯哲笑着问刑炎,“哥们儿会玩什么玩两场就都熟了。”刑炎什么都会玩一点,没什么是他完全不会的。确实就像秦放说的,这个小团伙太能闹了,但人比刑炎预想中的要正常很多,跟正常的同龄男生也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身上带着股公子哥的气息。中间刑炎跟华桐打了会儿台球,旁边冯哲瞎嚷嚷起哄“前任现任要来一场押注了兄弟们”“闭嘴吧你,”秦放踹了他一脚,坐到冯哲旁边去,问他,“小范呢”冯哲脸上的笑都收了,皱了下眉“谁他妈知道。”“他不来”秦放挑眉,“我生日都不来了”“傻逼,不管他。”冯哲点了根烟叼着,“愿来不来。”秦放有点意外,问他“你俩别是上次打架的事儿还没过去吧”冯哲吐了口烟,没说话。秦放失笑“还真是啊”冯哲跟范霖逸一个学校的,平时一直拆不开,就因为上次打了一架,到现在俩人基本上是绝交的状态。范霖逸也记得秦放生日,发微信给他放哥生日快乐。秦放正要找他,直接发了语音过去。范霖逸接起来,秦放问他“哪儿呢”范霖逸说“在外面,有点事儿。”“别扯,你赶紧过来。”秦放跟他说,“给你二十分钟。”范霖逸说“真有事儿放哥,有时间我给你补。”“操。”秦放还没说话,冯哲先在旁边骂了,“装他妈什么孙子。”“闭上嘴。”秦放指了冯哲一下,然后跟范霖逸说,“挺久没出来聚了,我接你”“不用,”范霖逸肯定听见冯哲刚才骂的那句了,这会儿语气都挺生硬,“我不去。”“不来拉到啊谁求你啊,”冯哲站了起来,“我听不了他说话,听他说话我就想骂人。”秦放皱着眉“啧”了一声“那你别听。”范霖逸估计也让冯哲气了够呛,话都不愿意说了。但范霖逸也的确挺久没出来了,自从上次跟冯哲打了一架之后他再没出来过,这样确实也不是那么回事。秦放又跟他说了两句,范霖逸后来说“不用你接我了放哥,我自己开车吧,离得不远。”“嗯,那我等你。”秦放跟他说。冯哲在电话里骂了人家两句,他还生上气了,蹲一边连着抽了两根烟。秦放过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跟他说“等会儿小范来了你那嘴别跟机关枪似的突突没完。”冯哲说“我怕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你俩就再打一架。”秦放说。“我他妈不跟他打,傻逼玩意打我脸,在外面打仗都知道不打脸。”冯哲想想都觉得生气,“什么东西呢。”这俩现在就跟冤家一样,谁也看不上谁,原来那点情分都没了。华桐凑过来跟秦放说“等会儿他俩要打起来你就挂脸装生气,今天你生日他俩不敢放肆。”秦放摇着头笑了“他俩打不起来。”确实打不起来,这俩都不往一起坐,十米之内都不待。范霖逸来了跟秦放说了会儿话,之后就去另外一头打扑克了,冯哲一直坐在这边看台球。俩人话都不说一句,视线对上都赶紧避开,也没什么打架的机会。仪式感每年都要有,一个三层的蛋糕摆在餐桌最中间。二十多人的大桌,秦放看着最中间那蛋糕,拿着刀有点无奈“我蹲桌上切吗”这个距离他就是腰弯成九十度也够不着。后来勾着边给拖了过来,意思意思切了几刀,给自己切了一块,给刑炎切了一块,别人谁想吃谁自己切了。冯哲也不知道是还生气还是怎么,大口吃了好几块,最上面那层基本都让他自己吃了。后来他还要再切,华桐给他按住了,说“我看你吃东西这么吓人呢。”“虎。”范霖逸在对面吐了个话音。冯哲立刻抬头看他,范霖逸没抬头,若无其事。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处在成熟和幼稚的分界点上,这样的酒桌必然是热闹的。酒掺着好几种,但最后还是得用大杯灌啤酒,仰头之前在桌上磕磕杯子,闹闹哄哄地喝,好像不这么喝就没有气氛,就不算长大了。酒桌上话题无限发散,想到什么都能发散着聊。秦放是今天的主角,平时再怎么一口不动今天也不能不喝,这些人不可能容他。从刑炎认识秦放开始都没见他喝过酒,他喝之前刑炎侧过头看他,询问地挑了挑眉。秦放小声跟他说“没事儿,我不是一点都喝不了,我就是不爱喝。”但秦放酒量也是真不行,就那点量,喝到了就多了。他自己心里有数,所以喝得极慢,没人盯着的时候绝对不会主动喝。刑炎在旁边看着都笑了,俩人对视一眼,刑炎伸手过去把他那杯给喝了。秦放那空杯放那儿摆了半天,必须得让别人看见,好容易喝没一杯。后来刑炎就从秦放酒瓶里倒酒,变相替他喝。华桐在桌对面看着他俩的小动作,笑了声没戳穿他们。冯哲喝得很猛,才没吃几口,酒灌了不少。有人开玩笑说“我们哲今天怎么上劲儿了”冯哲“嗤”地笑了声“我什么时候差过你们酒啊”“不是你喝多了在雪地里作的时候了”旁边的人打趣他,“在雪地里给了小范一巴掌”对方也是有意想缓和他俩的关系,故意提旧事。但当事双方似乎谁也没想提,范霖逸遥遥说了句“抽起疯来像条狗。”冯哲已经喝了那么多酒,挨了这句刺必然忍不了,瞪了过去说“我看你他妈才最像狗。”别人也看出来了,范霖逸根本没想像上次那样跟他起冲突,但又一直在用话刺人,一般就是他刺一句,但冯哲顶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再接,冯哲空有火撒不出,吵都吵不痛快。秦放靠在椅子上,说了句“你俩行了。”俩人都没再说话,自己喝自己的,视线都不再抬起。他俩一直这样不是个事儿,旁边人看不下去,撺掇着他俩喝杯酒。“这么多年兄弟了,差不多得了,以前也不是没闹过别扭,这次不管谁对谁错,一起喝杯酒,过去算了。”冯哲立刻说“我不跟他喝。”范霖逸倒是一声没吭,没说不喝。这么看就是有戏,所以就更劝冯哲。冯哲不禁劝,见范霖逸也确实没拒绝,最后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满杯酒,冲范霖逸举着,说“喝完咱俩跟从前一样。”范霖逸没抬头,冯哲接着说“还是兄弟。”他两句话说完,范霖逸动都没动,根本没拿杯子。冯哲盯着他看,手里的杯子一直举着,俩人的视线在空气里撞上,冯哲手都抖了,满杯的酒开始抖着洒出来。范霖逸看着他,淡淡说了句“不喝。”太犟了,气氛瞬间就僵了,周围的人想劝都不知道怎么劝。冯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秦放有点看不过去,刚要开口说话,冯哲自己一仰头把酒喝了,接下来“啪”的一声,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眼圈猩红一片。“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冯哲抬起胳膊用力蹭了下眼睛,眼角都蹭红了。“你因为我包个人打我骂我,那我都甩了你还怎么样啊”“你他妈不想看见我你就别来”冯哲嗓子都哑了,“你来了又给我脸子看,我他妈不看你脸子。我的酒你不喝,太ok了,那还做个jb兄弟啊,绝他妈交。”冯哲抽了一下鼻子,又狠狠用胳膊蹭了下眼睛,这么一蹭才觉得疼,别人也才看见他眼角出血了。刚才酒杯摔在地上估计有碎片崩起来弹到他脸上了,胳膊一蹭眼尾长长一条血迹,他看了眼胳膊上沾着的血,没怎么当回事,抬手指了下范霖逸“我他妈白跟你认识这么多年。”“行了,别擦脸。”范霖逸皱着眉站起来,拿起桌上酒杯仰头都喝了,倒得急了有酒淌到衣服上,范霖逸杯子扔回桌上,用衣袖蹭了把脸,大步走过来扯了冯哲胳膊要拽他走。冯哲脸上还挂着一滴大眼泪珠子,挣了挣没甩开。范霖逸扯着他出去了,冯哲嘴上骂骂咧咧的,范霖逸始终拧着眉,直到把人拉走都没说一句话。这俩人走了之后不知道谁“嗤”地笑了声,说“这他妈俩活宝。”其实桌上大家都差不多感觉到点什么了,这里不是直男的大有人在。这俩小兄弟表现得太明显了,普通兄弟没这么闹别扭的。但大家默契还是有的,眼神对视,彼此心照不宣。只有个平时爱开玩笑的说了句“哲开窍了啊,以前我跟那谁在一起的时候,哲还一脸费解地疑惑俩男的到底为什么能搞基。”“操,哲都是你带坏的。”他旁边人说。他们说什么秦放没太听,说实话他没怎么反应过来。喝了酒脑子本来就有点木,然后又看了这么一段。冯哲和范霖逸他俩秦放都认识很久了,在他认知里大家都是兄弟,就跟他和华桐一样的。看见他俩刚才这样秦放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他俩不对劲,可是他俩之间要发生点什么,那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不亚于他自己跟华桐发生了点什么。秦放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刑炎,刑炎恰好也在看他。“现在搞基是潮流了还是怎么的”有个领着女朋友的直男小兄弟,扫了眼在座的这些人,“咱们还剩几个直的了有一半儿没”他说完就开始挨个数人,从他左边的开始一个个数。“这几个都不是,桐儿是直的我知道,那边那俩笑嘻嘻的也他妈包过,小朋是,东也是,放哥”他数到秦放这儿卡壳了,眼睛在刑炎和秦放身上来回转“是不是啊”一桌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开始起哄了。秦放喝完酒有点脸热,摆了摆手“别闹啊。”“这有啥不好意思,”有人吹了声口哨,“海峡对岸都合法化了咱还有啥臊的。”“哎炎,”坐刑炎旁边这位有点自来熟,他笑着问刑炎,“你俩是不是啊”刑炎靠在椅子上,一脸淡定,开口道“你们觉得是那就是。”“”秦放让他说蒙了,赶紧说,“哎哎,这咱不能认,回头我解释了他们该不信了。”“你不认我们也不信啊,”全桌都在起哄,连华桐都跟着说,“他俩就是有事儿,我一个前任,我最能证明了。”秦放让他们起哄都给说笑了,但他也有点担心刑炎不高兴,凑头跟他说“你别介意,他们开开玩笑就过去了。”刑炎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介意。”“你看看人都不介意。”有人推了秦放一把,说“恭喜我放也弯了,来吧你俩喝杯酒。”这么多人一起闹,秦放有嘴都辩不了,酒都给他俩倒好,一人一满杯。刑炎想都不想拿起就喝,酒既然都倒上了秦放也没法不喝,他摇头笑着刚要伸手,刑炎挡了一下他手,把他杯子拿了,仰头直接喝干了。秦放捂着半边脸,破罐子破摔任他们闹了。顿时,吹口哨的起哄的,整个房间气氛都要炸了。刑炎这个挡酒的动作太a了,把秦放的气势给衬下去了,有人把俩人往一起推,秦放被推到刑炎身上,俩人挤在一起。刑炎最后一口酒含在嘴里过了一下口腔,下颌骨突出了极漂亮的线条,咽下去的时候喉结滑动。他伸手环过秦放肩膀,胳膊贴着秦放的脖子。两个人体温都有点热,秦放顿时觉得要出汗。“操,放你在哪儿找的这么个哥哥,我他妈也想要”一个戴着耳钉的男生跟秦放说,“好玩意儿你们都凑堆自己消化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瞒着了,”秦放顺着他们的意思开玩笑,“炎哥咱公开吗”刑炎胳膊还搭着秦放肩膀上,淡淡地说“随你。”“那就这样,”秦放给俩人倒上酒,磕了下杯子,“百年好合吧。”刑炎喝了,秦放也都喝了。喝完俩人互相看着对方,刑炎皮肤白,喝过酒之后眼尾有点红,很好看。嘈杂的环境,耳边起哄声不断,他从刑炎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秦放舔了舔嘴唇,觉得闹得过了,有点上头。确实上头了,也不清楚是因为喝的那杯酒,还是其他的什么。那之后秦放又喝了不少酒,以他的酒量来说早就已经喝多了。一伙人都闹得很厉害,范霖逸和冯哲再回来的时候那股怼来怼去的状态就没有了,平和多了,冯哲眼角那里也贴了个透明的创可贴。不愧是小疯子,闹了一通之后就能当没发生过,回来该喝喝该闹闹,一点不受影响。有人跟他说“哲啊,不知道呢还,刚你出去之后咱放哥出柜了。”“操”冯哲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跟谁啊”“你看呢,你看这屋还谁能跟他配上。”这人说。冯哲凑过去看着秦放,又看看刑炎“真的啊放哥你弯了”“啊。”秦放笑了声。“天呢,”冯哲问刑炎,“真的吗帅哥我放哥只喜欢小姑娘啊。”刑炎看了秦放一眼,点了点头。“连你也扯,”秦放晃了晃头,跟刑炎说,“疯了。”刑炎道“我没扯。”秦放喝多了有点迟钝“嗯”刑炎原本只是安静看着他,却在某一时刻突然贴了过去,嘴唇贴上秦放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用只让秦放自己能听得清楚的嗓音说了句话。话音钻进秦放的耳朵,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开窍,我泡你挺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