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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问题刑炎答不上来,看他一眼,低头小声道“别翻旧账了。”秦放让他的模样给逗笑了,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没再继续说了。回去之前他们得吃顿饭,怎么说也得聚一次。这也应该是整个假期唯一一次人都凑在一起吃饭,连周斯明都在。气氛竟然还不错,至少没有谁和谁明着呛起来。其实能呛的也就只有周斯明,只要他消停其他人都挺好。秦放左边是刑炎,另一边坐的是司涂。司涂身上有淡淡的中药味道,偶尔能闻到。这五个人坐一起,说话的事基本都落在韩小功和秦放身上,其实他俩也不是特别爱说话的人,但他俩要是不说那这屋的气氛就凝结了。韩小功后来长长叹了口气,道“以后吃饭别叫我了。”秦放很能理解他,笑了,说“我也”他俩对视一眼,韩小功说“辛苦了。”司涂被他俩逗笑了,用他的杯子跟秦放碰了下,说“这次欢迎你来,喜欢这里吗”“挺喜欢的。”秦放没怎么跟司涂单独聊过,他面对司涂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有点微妙的尴尬,秦放说,“适合生活的一个地方。”“那以后你可以常来。”司涂真的是个很温和的人,无论是他说话的声音还是说话时的表情和眼神,都让人觉得舒缓。他小声跟秦放聊着天,秦放跟他聊了会儿也就放开了。有些事早晚得提及,早说完早利索,秦放给司涂倒了杯茶,跟他碰了碰杯,低声说“宫琪的事当时我确实不知道,不好意思啊。”司涂等他说完,抿了口茶,摇了摇头说“本来也没什么,就你一直放心上。”“误会一场,”秦放说完自嘲一笑,“也挺好,不然我也认识不了你们。”其实秦放当时张嘴要说的是刑炎,脑子里确实第一时间闪过的是因为这事儿能认识刑炎挺好的,话到嘴边才换了个词。这么多人呢,单说个刑炎算怎么回事。司涂轻轻笑了,点头道“这么看确实挺好。”这么两句这话题就应该过去了,更多的也没什么说的。秦放给自己盛了碗汤低头喝了两口,没想到司涂主动开口,跟他说“其实宫琪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秦放让他一句话给呛咳嗽了,抽了张纸按了按嘴,咳得眼睛都红了。刑炎看他一眼,把杯子放他手边。秦放喝了一口,转头跟司涂说“你是不是还误会什么我跟她已经没有联系了。”另外三个人都在看他们俩,秦放呛得嗓子疼,清了清嗓子说“她好不好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你可别多想。”司涂看他反应那么大,笑了下说“不用这么紧张。”秦放没说话,摆了摆手。司涂轻声道“我和她是以前的事了,你要是喜欢她”“我真不喜欢。”秦放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过去好久了,我真没再想过这事。”秦放撸了把脑袋,太尴尬了。“你自己留着吧,”韩小功在对面接过了话,跟司涂说,“你现在让他追宫琪,都不如让他追我来得实际。”秦放哭笑不得“这也挺不实际,我不想追你。”秦放看向刑炎,用眼神向他求救。“不想追我啊”韩小功轻笑着问他,“假快放完了,你弯了没有”秦放感觉这问题莫名其妙,他都不太想回答。韩小功看着他,过会儿指了指刑炎,慢慢道“不想追我那你想不想追他。”他话尾带着钩子,眼尾也带着钩子,看过来的眼神让秦放下意识想坐直。秦放顺着他的话看了眼刑炎。如果现在旁边坐的是华桐或者随便哪个其他什么人,秦放可能胳膊一搂把人圈过来说“对啊我想追呢。”男生之间开玩笑没下限的,照着脑门亲一口都没什么。但这会儿旁边坐的是刑炎,秦放竟然就没接上来这话,感觉跟刑炎开这种玩笑有点别扭,但要是正经地说声没想追,那更奇怪,那不是有病么。最后秦放看向刑炎,叹了口气说“炎哥救我。”刑炎“嗯”了声,垂着视线道“不用理他们。”秦放过后自己还觉得迷,当时韩小功那么一句话他居然没接上来。如果有人问他想不想追华桐他估计能有一百种回法打回去,但他当时看着刑炎竟然就噎住了。脑子卡壳了。秦放这次没跟他们一起坐高铁,他订机票先飞回来的。简沐阳一直盼着他回去,秦放从机场直接回了简家。他刚进小院还没进大门,简沐阳就开门冲了出来,直接扑到秦放身上。秦放让他扑得往后退一步,托着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多大了反正你还能托住呗。”简沐阳从他身上跳下来,仰头看着秦放笑得太开心了,“我可太想你了哥。”秦放跟简沐阳一起进去,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阿姨在厨房做晚饭。简沐阳小声说“我妈在房间,估计睡了。”按时间算董茵也七八个月了,秦放问“产检都正常吧”“正常。”简沐阳点点头。“你作业都写完了”秦放按了按简沐阳的头,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窜个字窜得太快了,一个暑假没见秦放就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早写完啦,”简沐阳说,“你不在家没人跟我玩,我时间都用来学习了。”秦放弹了他脑袋一下,说“小学霸。”董茵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体水肿得厉害,估计挺难受的,所以心情一直不太好。当天勉强跟秦放说了几句话,之后一直都自己一个人待着,连简沐阳都很少跟她说话。简沐阳跟秦放说“我妈最近心情太差了。”秦放摸了下他的头发,跟他说“怀孕很辛苦,以后可以帮她多照顾妹妹,或者弟弟。”“我会的,”简沐阳说,“我也当哥了嘛。”秦放回来得出去跟朋友们出去吃顿饭,这一整个假期都没抓住他影。傻公子哥们还是老一套的内容,翻来覆去都没什么花样。华桐跟秦放俩人坐在套房里的小沙发上,凑头玩着游戏。冯哲他们在旁边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地打牌,华桐抬头看了一眼,小声跟秦放说“冯哲处了个对象儿。”“这也算个事儿了”秦放面无表情。华桐头又凑得近了点,说“这次处个男的。”秦放挑眉。华桐看着他点头“勾搭了一个服务生,砸了不少钱了。”“哪儿的服务生。”秦放看了眼冯哲,问。华桐说“酒吧的呗。”秦放摇了摇头说“这傻子。”“真傻逼啊,”华桐叹了口气,“冯哲这样的就是给人送钱的,白捡个提款机。”冯哲是他们家老幺,他爸都快七十了,上头还有俩哥。老来得子那还得了,打小就让他爸惯上天了,脑子里沟沟坎坎攒一块数数不知道有没有十条。这会儿夹着电话说“我他妈不去,你赶紧给我过来。”不知道电话里说什么了,冯哲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不去。”“别他妈磨叽,磨磨叽叽。”“挂了。”说完手机一扔接着打牌,蹲在床上数他喊得欢。秦放看着他都替他爸愁,就这样还出国呢,哪能放心。“小范呢”秦放问。华桐说“操我还忘说了,他俩干起来了,小范挺久不出来了。”秦放挺惊讶地看他一眼,华桐接着说“就那个服务生呗,挺油的,不知道多少人养着呢。小范骂冯哲傻逼,他俩来回骂,后来就动手了。”“动手了”一个暑假没在家这么多故事,秦放都有点消化不了。范霖逸和冯哲一个学校的,他俩平时关系就跟华桐和秦放差不多,但是没他们俩这么和谐,那俩人脾气都不好,偶尔有矛盾,但动手真没有过。“我也不总出来,就那天我正好在,没打两下就拉开了。”华桐小声跟秦放转述,“小范专往脸上打,冯哲眼泪都出来了,我看又憋回去了。”秦放不知道说什么好,有时候确实理解不了他们都想什么。游戏玩完,秦放揣起手机,打算过去那边坐会儿,要不好像他跟华桐不合群了。但刚站起来手机就在兜里振动了,秦放摸出来看了眼,两条微信消息。他打开看,是刑炎发的。有一张是照片,拍的是秦放的耳机。另一条说给你拿回来了秦放问他你回来了刑炎嗯秦放炎哥坐车辛苦了。刑炎说想打球叫我秦放笑了下,发了个傻了吧唧的表情包。华桐从他身边走过,说他“谁啊你笑得有点淫荡。”秦放揣起手机,骂了他一声“滚。”“你是不是又有目标了”华桐问他。秦放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韩小功问的那句话,够魔性的。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又重复了一次“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