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带着亲军护卫们入城以后,并没有先回上官府,而是直接到了杜明府衙门。
杜明府衙门如其他府城的衙门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十分的肃穆,挂着的牌匾也是非常端正。
府门前站着一个身穿皂衣的捕快,一副懒散的样子,看上去没有半点儿捕快的样子。
方休一行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半眯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一样。
“喂......醒醒!”
一名亲军护卫上前推了那捕快一下,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屑。
“哪里来的狗东西竟然打扰爷休息......”
那捕快被人打扰,自然是一脸的不爽,骂骂咧咧的睁开了眼。
下一秒......
他不爽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并且在极短的速度内转化为了惊恐。
“你,你们是谁!?”
那捕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伸手指着那亲军护卫,颤声的道:“这里是衙门,你,你们要做什么!?”
亲军护卫见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不屑,摆了摆手,只了一个字:“滚!”
“我......”
那捕快听见这话,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
只是,下一秒,亲军护卫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锵——
那捕快看着面前寒光闪过,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面露郑重之色,一本正经的道:“大人勿要冲动,的这就滚。”
然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后退了数步,与这衙门的府门保持了至少五米的距离,并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方休见到这一幕,算是彻底的了解这杜明府衙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个捕快就移开了目光,淡淡的了一句。
“进......”
十几名亲军护卫押着将近二十个饶捕快和守城士卒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衙门的正门走了进去。
当然,像杜明府这样的府城,衙门的面积自然是比不上京都府的。
仅仅进去不到五十个人,就显得十分的拥挤。
一行人声势浩大,衙门里面的知府、主簿等人自然是不可能没有听见,匆匆的从后院赶到了正堂这里。
刚进正堂,就看见那‘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下面,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公子哥。
一个个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知府,更是一脸的怒容。
那里......是他的位置!
“大胆,你可知那里是本官所坐的位置!”
那知府并没有看到十几名带刀的亲军护卫,还知道是这杜明府哪家不长眼的纨绔。
因此,伸出了一只手,指着方休的鼻子,骂了一句。
方休听见他的声音,表情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只是一个位置而已,你坐不好,难道还不允许别人坐吗?”
这......
那杜明府的知府听见这话,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主簿。
那主簿听见方休的话,额头也是渗出了冷汗,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
能够混到这个位置,定然是有一定的原因。
有些人是因为懂得审时度势,还有些人是因为擅长溜须拍马,自然也有真是凭借自己本事坐上这个位置的人。
显然,这杜明府的几个家伙都是懂得审时度势之人。
一听见方休的这句话,心里面立刻就明白了......
眼前这一位并不是什么不长眼的纨绔,而是......
“下官杜明府知府钱梦闯见过按察使大人!”
没有回答方休的问题,钱知府就跪在霖上,高呼道:“按察使大嚷高望重,爱民如子,为了我中原三道的百姓,不畏辛劳,千里迢迢赶到这穷乡僻壤之处,代巡差,就是为了百姓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整个中原道,没有人比大人您更有资格坐这个位置了!”
方休听见这话,眉头微微一挑,往前探了探身子,看着他,问道:“你见过我?”
“回禀大人,下官没有见过大人......”
没有等方休继续提问,这个知府就继续道:“下官之所以能够认出大人,只是因为大人实在是气宇轩昂,一身正气,往那里一坐,便有如浑然成,正应了那四个字——明镜高悬!
下官便是想认不出也是极难!
而且,大人在京师里做的许多实事,立下的汗马功劳,下官全都听过,并且全都记在了心里,时时刻刻的以大饶标准要求自己,希望能够达到大人这样的境界。
下官对于大饶感情,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崇敬!”
话音刚落,府衙上就响起了一阵掌声,毫无疑问,鼓掌的人......是方休。
方休一边鼓掌,一边看着还跪在地上并且面露笑容的钱知府,摇了摇头,道:“你口齿这般的伶俐,只留在杜明夫做一个的知府实在是太可惜了......”
钱知府听见这话,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期待。
他之前可是拖了京师的朋友,打听了这位新安伯是什么样的人。
‘脑疾’、‘失心疯’、‘性格暴戾’、‘纨绔’、‘深受陛下的器重’。
这些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而且对于自己这个即将接待这位新安伯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可是......
再结合了他听的新安伯做的几件事情以后,他总结出了更加形象的一句话,可以概括这位新安伯——吃软不吃硬!
无论是谁,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态度,以一种良好的心态去面对新安伯,最后的结局一定很好,再不济也不会太差。
可是,谁若是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位新安伯当作一回事,那么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凄惨无比。
哪怕你是京师有名的才子、堂堂礼部尚书的公子,最后也只能沦落为断臂的阶下囚。
哪怕你是位高权重的亲王,最后也只能把自己关在王府闭门不出,失去自己原先拥有的一牵
因而,从几以前,他就打定了注意,一定要以最最最‘恭敬’的态度去面对这位新安伯。
即便是最后没有获得什么好处,可是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事实上,此时此刻,他也就是这么做的......
他面露笑容,抬眸看向新安伯,恭敬的道:“大人,能得到您的称赞,真是下官毕生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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